飄天文學 > 十里屍香 >第七十八章:尋蟲金盆嶺(中)
    “那就得看你的運氣了,一旦選錯,極有可能追丟大蟲。”黃毛道。

    我點點頭,地下水系是互相交匯連通的,一旦水道出現分岔,那就得選一條追,如果追上了那還好,如果沒追上,接下去還會有分岔,可能性越來越多,所以一定要追的準確,追的及時。

    選錯了那就不用說了,選對了時間太長一樣要丟,大蟲一旦過了兩個以上的分叉口,希望就很渺茫了。

    這時候,胡來突然在一處小山崗前停了下來,臉色微微一變,道:“你們等一下,我去前面看看。”說完他就一個人跑上了小山崗。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黃毛看向我,無語道:“不會被你個烏鴉嘴說中了吧”

    我有些尷尬,看胡來的臉色肯定是出問題了。

    胡來跑上小山崗,在兩邊仔細的對找羅盤巡查了一下,又看了看兩邊的樹木和水土,跑回來說:“不太好,水道分岔了。”

    這話一出我們心裏都是一沉,這樣追下去的就是二分之一的概率了,弄不好要追丟大蟲。

    “那我們選上金盆嶺的那條水道,不就可以了嗎”我試着問,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想讓大蟲上金盆嶺,因爲那裏有大祕密。

    “問題就是不知道哪一條是上山的,哪一條是離開的,或許兩條都是上山的也說不定。”胡來道,說完指向前面對我們解釋:“你們看那邊,有一些柳樹,隱隱約約分岔成兩個方向,柳樹喜水,下面必然就是水道。”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一些柳樹,乍一看亂七八糟東一棵西一棵,但放到足夠遠去看,就會發現,剛開始它們還在一塊,後面就分岔了,往兩個方向延伸。

    地下水道雖然封閉,但那是相對的,和周圍的土層是有水分交流的,水多了水就會往暗河滲,乾旱了暗河水便會被往上吸。

    喜水的柳樹很清晰的標明瞭水道的分岔和走向。

    “那你打算走哪一條”黃毛問,這種事只有胡來才能拿主意,我們都是行外人。

    “我打算追一條下去看看,沒有的話立刻返回來,你們在原地等我。”胡來道。

    “你要和我們分開”我看了一眼應隱隱發暗的天色,心驚膽戰,這可和之前的計劃完全不一樣。

    胡來點頭,“我一個人速度快些。”

    “那就快去快回,不管找到沒找到,九點之前一定要回來。”黃毛叮囑道。

    胡來應了一聲,簡單收拾了一些必要的東西追了下去,在林中穿梭了幾下,不見了蹤影。

    我和曹楠儘管心裏犯嘀咕,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不分開的話只能是二選一,一半的概率,運氣不好就得錯。

    於是,我們剩下是三人找了一棵大樹做背靠,安營紮寨,等胡來回來。

    黃毛在外圍撒了一些糯米,又給公雞餵了一點。

    我和曹楠把鳥銃上膛,桃木劍棗木劍全部取下來就掛在腰間,以防萬一。胡來走的匆忙沒來得及佈陣,不過他答應在九點之前回來,問題倒也不大。

    八月已經是秋天了,白天還和夏天沒什麼區別,但太陽一落山,氣溫立刻就下來了,穿一單衣的話,感覺涼颼颼的。

    爲了照明和防止野獸,我們點起了篝火。

    時間一點點的過,兩個小時後胡來還沒有回來,他消失的方向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本來我們三人偶爾還聊幾句,拌兩句嘴,漸漸的就都不說話了。因爲這時候已經八點過了,離胡來答應的時間只剩不到一個小時。

    一分一秒,時間漸漸的指向八點半,還不見人影,然後是約定的九點,依然沒有動靜。

    我們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但誰也說話,因爲沒什麼可說的了,胡來遲到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弄不好是出事了。

    這次上山可不光是追蹤蟒蟲,還要面對那些不知道作何打算的各路惡鬼邪靈,甚至還有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他對於胡來來說恐怕比鬼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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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蟒蟲只有一頭,兩個趕蟲師,矛盾顯而易見。

    之後又過了一個小時,十點多,眼看午夜子時將近,胡來還是沒有回來。黃毛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卻開始在旁邊不停的走來走去,顯然他也急了。

    我和曹楠就更不用說,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叢林,心裏發毛。

    又過了半小時,我實在忍不住了,便問:“怎麼辦,要不去找他”

    黃毛直接搖頭,“不行,我不會追蹤水道,根本沒辦法知道他走的路線,追蹤腳印的話天色又太黑,根本不具備條件。”

    我萬分無語,那就只能等了,等着或許還有希望,胡來弄不好只是耽擱了。

    要是我們盲目一走,胡來回來撲個空,沒事也出事了。

    於是,我們只得強行壓着心中的焦急,還有對黑暗叢林的緊張,一點點的嗷。

    十二點一點三點直到東方隱隱的泛起魚肚白,公雞晨鳴一聲也沒見到人。

    胡來徹夜未歸

    我們三人幾乎瞪着眼睛到天亮,雞鳴一響就是號令,黃毛立刻打開手電道:“走,找胡來去”

    我和曹楠早就將東西收拾好了,打起手電追着胡來離開的方向一溜小跑。

    天色尚黑時黃毛還很小心,等到了天光大亮,便加快了速度。

    這一追就是兩個小時,黃毛在一處清晰的大腳印前蹲了下來,道:“胡來的腳印”

    我看了一下,是胡來的,腳趾頭明顯比尋常腳印長。

    “胡來昨晚走的時候差不多六點,他答應九點回來,那他就只能走一個半小時,而這裏是兩個小時的腳程,他超時間了。”我分析道。

    “對呀,他應該在半個小時前折返的。”曹楠也道。

    “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弄不好是追上蟒蟲了。”黃毛道。

    接着我們繼續追,半個小時後令我們驚悚的事情發生了,黃毛在胡來的腳印後面發現了明顯不屬於他的新鮮腳印,而且是一路跟着他前進。

    我們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有什麼東西盯上了胡來”黃毛終於忍不住臉色大變。

    “不是人嗎”我心頭猛跳,能留下腳印,如果又不是人的話,那就很恐怖了。

    “試試就知道”曹楠靈機一動,抓起一小把糯米丟進那個陌生的腳印裏面。

    令我們喫驚的事情發生了,糯米一丟進去,便緩緩變成灰色。

    我看脊背嗖嗖的直冒冷氣,腳印有屍氣。

    盯上胡來的肯定是屍變的東西,弄不好是殭屍。上次我們在鬼槐木下挖出一具白毛僵,便隱隱可見後面存在一個大殭屍。

    胡來有危險

    “追”

    黃毛咬着牙低喝一聲,將速度提升了許多,因爲不止有胡來的腳印,所以痕跡清晰了很多。

    黃毛一馬當先,我和曹楠在後面一路奔跑,累的氣喘吁吁。

    大約半個小時後,黃毛爬上一個小山坡停了下來,愣愣的看着前面,滿臉震驚之色。

    這是有發現了

    我和曹楠對視一眼,使勁喫奶的力氣狂奔上去,一看,也不由長大了嘴巴。

    離山坡幾十米開外,是一個很大的深水譚,此刻水潭坑的崖壁底部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水一滴不剩,只剩下厚厚的淤泥在烈日下散發着腐臭。

    “這這小月潭怎麼幹了”曹楠震驚道。

    “你認得這個潭”我急忙問,這裏已經是金盆山腳下了,只不過是靠近南邊,與北場就隔着一座金盆山,自己沒來過。

    曹楠點頭:“我以前和我爹來過,我爹說這個水潭很邪性,下面有喫人的大魚;沒想到竟然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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