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十里屍香 >第一百零九章:金笛夫人
    裏面黑漆漆一片,原先丟進去的熒光棒早就已經耗盡了光源,蛇也都不見了,手電光遠遠照過去,之前打開的石棺也詭異的合上了。

    我嚥了口唾沫,這裏的鬼東西太多了,這石棺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給合上的。

    曹楠看了看,回頭對屠豹道:“你是打算讓我們摸黑進去嗎,趕緊給老子放光。”

    屠豹臉色一怒,卻又不好發作,拿出裝熒光棒揹包拍丟給劉二龍,道:“你去”

    劉二龍哆嗦了一下,但又不敢拒絕,只得苦着臉走到我們身邊,折亮熒光棒,用力丟進蛇冢裏面。

    熒光初亮,光線非常好,將整個蛇冢照亮了。一切恢復如初,蛇都不見了,石棺也合回去了。如果不是地上的十幾處人形黑跡,恐怕還會以爲從來沒來過這。

    “進去探一探,我們等你們。”屠豹逮到機會,立刻說道。

    我和曹楠暗恨,卻也無可奈何,一步步走向蛇冢。

    直到我們走到棺材中間空,一切相安無事,屠豹才道:“都進去,不想死的就離石棺遠一點”

    我和曹楠也鬆了一口氣,之前是因爲開了棺,割破了棺材裏面類似於黑繭的東西,蛇才冒了出來,只要不動應該就沒事,畢竟之前這麼多人在裏面,有些人還好奇的這裏敲一敲,那裏摸一摸。

    這分明是一個對付貪財盜墓賊的陷阱。

    好奇害死貓,更害死人

    蛇冢除了棺材以外,再也沒別的東西了,想起這裏的名字,我好奇的問曹楠:“你怎麼知道這裏叫蛇冢”

    曹楠一愣,而後道:“我隨口叫的呀,我聽我奶奶提起過,說金盆山上有一種蛇叫棺材頭,專門在棺材裏面做巢,那種棺墳就叫蛇冢,我當時下意識就喊出來了。”

    我點點頭,曹楠聽過的很多稀奇古怪的事,都是從他奶奶那裏知道的,他奶奶已經八十多了,和丘奶奶是一輩人。用現在話說就是老奶奶很“迷信”,說起那些“迷信”的事頭頭是道;但基本沒有人信。

    很顯然,曹楠的奶奶並非胡說八道,儘管她也可能是從別人那聽來的。

    首先是蛇,蛇頭確實像一口棺材,外號叫棺材頭沒說錯,這種蛇住在棺材裏面,同樣也沒錯。

    我猜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有些蛇跑到外面去了,找些墳窩子裏的棺材做巢,被人發現然後傳下山去了否則的話,沒道理能讓鄉里人知道。

    之後,我們通過蛇冢,朝着蛇冢深處進發。

    裏面依舊是一段長長的甬道,盜墓男和屠虎等人就是被逼進了裏面。

    我和曹楠小心翼翼,一步步帶着人羣走了下去。

    甬道很長,和之前的幾乎沒什麼分別,足足走了半個小時,裏面再度開闊,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大空間。

    劉二龍折亮幾根熒光棒再次丟了進去,照亮出一個大型的山腹空間,裏面終於有了一些別的東西,石制的亭臺樓閣,勾欄浮雕,完全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宮殿。

    最上面是一個高臺,上面立着一尊兩丈多雕塑,看着像是個女人。

    劉二龍之後又丟了七八根熒光棒,這纔將整個空間照亮,看樣子是接近大墓的核心了。

    “好大”

    “肯定是主墓室到了”

    “隨便拿一樣估計都得發財”

    “小心點,怕是又有陷阱”

    “”

    人羣發出讚歎聲,有些人又開始掂量起財寶了。

    我也覺的歎爲觀止,恐怕也只有帝陵纔有如此規模了,這裏很可能就是入門關。之前那不過是小小的守門蛇冢。

    但我關心的並不是什麼大墓財寶,而是出口,只是這裏看起來不像有出口的樣子。

    我和曹楠小心翼翼的走進去,警惕着周邊的一切,來到高臺下,擡頭像上望去,那真是一個女性的石雕。

    她雙眸微閉,雙手持笛,正側着頭吹奏的樣子,衣服是典型的寬袖袍服,大袖幾乎垂地,後襬落地數米,看起來既儒雅又颯爽。

    面容姣好,寬

    大的袍袖襯托出兩截持笛的玉臂,如果是活人,定是一個絕美的女子。但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她頭上的一頂纏頭包冠,很像是如今少數民族的頭飾。

    “金笛夫人”曹楠開口道。

    我一愣,回頭看了曹楠一眼,見他指着臺階上的一塊石碑。

    我看了一下,上面的字體依然是秦篆,乍一看根本不認得,但依照曹楠念出來對照,還是真是“金笛夫人”四個字。

    我頓時奇怪起來,不是說大越武王墓麼,怎麼好好的冒出來一個金笛夫人

    古人是很重身份的,特別是秦漢時期,平民老百姓連名字都不配有,有名有姓後再加一個“夫人”稱謂,絕非一般人,很可能是有名的貴婦。

    這就說不通了。

    如果是大越武王墓,怎麼會在墓前豎一個女人的雕像,而且還建造的這麼大

    這不是喧賓奪主麼

    哪怕就是秦始皇陵,用的都是武將和武卒,也就是兵馬俑,從來沒見過用女人的。

    更多的是用異獸的石雕,比如獅子,麒麟等等。

    “上去看看,小心點”我對曹楠說道,臺子有些高,必須上去才能看見全部。

    曹楠點點頭,和我一步一步走上階梯,當能看到雕像近前的時候,都被下來一跳。

    上面有人

    細一看,正是之前被嚇的神經失常,大叫着往裏面跑的那個傢伙,是個護林員。他正跪在金笛夫人的雕像前,捧着雙手做供奉狀,一動不動。

    我和曹楠都不敢前進了,這個人十有八九是出意外了,萬一詐屍了不得了。

    爲了確認,我和曹楠衝他“噓”了兩嗓子,但沒反應。

    “什麼情況”後面,屠豹問道。

    曹楠回過頭沒好氣道:“腿在你自己身上,不會上來看啊”

    “你”屠豹臉色慍怒,卻忍住了,和屠熊對視一眼,走上來一看,也都是齊齊色變。

    後面的人見平安無事,也都壯着膽子上了臺階,看了之後面面相覷,道:“那不是嚇瘋的那個嗎”

    “是唐木”有人認識,說了一聲。

    “怕是死了吧”

    “一個人跑進來,真是瘋了”

    “誰過去看看”

    “”

    人羣你一句我一言的小聲說起來。

    “閉嘴”屠豹低喝一聲,扭頭看向劉二龍,道:“你,找個東西砸他一下。”

    劉二龍滿心不願,剛想說話,卻被屠豹一個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他找一下沒找到能扔的東西,索性把短刀刀鞘拔下來,瞄準那人的後背砸了過去。

    “啪”

    刀鞘很有準頭,正中背心,但那人卻如同一堵牆一樣,紋絲不動。

    屠豹見此,對我和曹楠道:“該你們了”

    曹楠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和我分兩邊靠了過去。到了近前一看,我倆被這人的模樣嚇的渾身發冷。

    人確實死了,卻是被剜心而死,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心口處血淋淋空蕩蕩的,心臟不見了。

    他的姿勢成託舉供奉狀,就像一個虔誠的教徒在給主上進獻貢品,雙手血淋淋的,那貢品很可能就是他的心臟。

    “臥槽”

    曹楠嚥了口唾沫,本能的後退兩步。

    我也是頭皮發炸,看這個人的樣子,完全可以猜測當時發生了什麼。

    他被什麼東西上身,身體不受控制,但理智卻非常清楚。

    他眼睜睜看着自己跪下,然後用到將短刀將自己的心臟剜出來,託舉着供奉給金笛夫人。他的面前放着一把沾血的短刀,還有兩根燒盡的白蠟。

    或許在剜出心髒的那一刻,他還活着。

    很難說他是不是被活活嚇死的,縮成了針眼的瞳孔無神的述說着當時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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