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十里屍香 >第二百三十七章:巫醫的蠱
    “不會吧,不是說末法時代麼”我震驚道。

    末法時代的特點就是人無法修煉,而且越適合修煉的人受到的天譴就越重,像自己,就成爲了不祥人。

    雖然自己有強大的陽火,但這是法事行的本事,對上鬼魅邪祟有用,對上活人就完全抓瞎。在鬼羣裏自己或許能大殺四方。但要是遇到活人,隨便一羣小混混就能把自己收拾了。

    “反正就是感覺像,或許是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黃毛不是很肯定的說道。

    “先不管那魂魄是什麼事情了,它走了我媳婦是不是就可以還魂了”馮大牛激動的問道。

    我看向黃毛和胡來,這種情況,只有他們才能拿主意。

    黃毛和胡來嘀咕了兩句,都點點頭,胡來道:“那就宜早不宜遲,完全封閉門窗,準備附魂。”

    “好”

    馮大牛立刻答應,從下面招呼馮二牛帶上來許多薄木板,然後我們將門窗全部封死,不讓外面的光透進來一點。

    之後馮大牛又小心翼翼的把上次收朱秀萍魂魄的紙燈籠拿了出來,套在一個柳木盒子裏面,他是完全按照胡來叮囑做的。

    還魂的過程雖然小心謹慎,但過程非常簡單,也非常順利,點上蠟燭照明之後,胡來唸咒,將朱秀萍的魂魄放了出來。

    受到身體自發的招引,幾乎沒讓胡來下了什麼功夫,朱秀萍的魂魄就自主坐回躺了下去,和身體融爲一體。

    沒多久,她就坐了起來,只是眼神似乎還有些迷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婆”馮大牛見此,呼喚一聲,激動的熱烈盈眶。

    “大大牛”朱秀萍看見馮大牛,直接就哭了出來;死而復生,這種結果,簡直堪稱不可思議的奇蹟。

    馮大牛安撫了朱秀萍一會兒,便問:“老婆,還記得是誰害你嗎”

    我們都看向朱秀萍,她既然是被勾魂,而且面容非常恐懼,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可惜的是,朱秀萍搖了搖頭,道:“我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彆着急,魂魄剛剛附體,短時間內記不起事來很正常,慢慢來。”胡來安撫道。

    “對對對,不着急不着急,想不起來就以後再想。”馮大牛急忙說道。

    我心中微動,馮大牛看起來對他媳婦還是挺上心的,這就有些矛盾了,他當初和汪氏攪在一塊怎麼會那麼幹脆那時候朱秀萍可算得上是“屍骨未寒”,就算要幫汪氏的忙,也應該有所愧疚吧

    媾和這種事,好說不好聽,但凡是個正常人,心裏都會過意不去的。

    我想不通,總感覺裏面還有事。

    “好了,現在你媳婦纔剛剛還魂,靈魂會有些不穩,所以七天內不許見太陽,三天內不許碰水、吹風,避開貓狗之類的牲畜,進食不能大葷大肉,最好從喝粥開始,一點點的恢復。”胡來叮囑道。

    “好好,謝謝,以後有用得着我馮大牛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力所能及,上刀山下油鍋絕不推遲。”馮大牛鄭重點頭。

    我們四人對視了一眼,安撫了幾句,轉身下樓。

    馮二牛也對我們千恩萬謝,走到樓下,馮犟頭看着我們,張了張嘴:“其其實,我知道一點蠱女線索。”

    我吃了一驚,馮犟頭被蠱女下了蠱,按道理應該有所調查和懷疑,要什麼都不知道,有點讓人不敢相信,果然他是藏着掖着了。

    也許是怕蠱女報復,畢竟中蠱之人的生與死,全在蠱女的一念之間。

    “什麼線索”我急忙問。

    “自從我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在暗中調查,結果發現金盆鄉所有女人中,沒有任何人符合蠱女的特徵。比如說家裏沒有蚊蟲,有些不明用途的罈罈罐罐都沒有。”馮犟頭道,頓了頓又說:“所以,我懷疑這個蠱女恐怕不是通常意義上所說的蠱師。

    ”

    “通常意義”胡來莫明,追問:“能說明白一點嗎。”

    “我的意思是,蠱女的蠱術不是來自苗疆,而是來自山上。”馮犟頭道。

    “來自山上”我長大了嘴巴。

    這個推測很大膽,完全可以說是開腦洞,但細細一想不是沒有道理。

    金盆山上不管有什麼,基本可以確定是神話時代的東西;現在無論的法事行的術法,還是蠱術,巫術,都是傳承自神話時代。

    如果某個人得到了來自神話時代的傳承,或者說寶物,類似於九星輪這種,獲得某些特定的能力,也不是不能想象。

    自己身上陽火就是這麼來的,莫名其妙就出現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下蠱之人都未必是女人了,弄不好是個男蠱師也說不定。苗疆蠱師是源於母系氏族時期的女巫師,女祭司;神話時代只會有更多的可能。

    之前自己的目標全放在蠱女應該有的特徵上,結果導致什麼線索都沒有。

    也許這些線索全都是錯的,因爲這個蠱女和苗疆的蠱師根本不是一路,不能套用。

    而且,我本能的想起一個細節,就是在古修洞府的時候,東瀛人佐木給我下毒,結果毒全部被蠱蟲跑出來喫掉了。當時驚的佐木一臉的難以置信。

    事後我問黃毛和胡來,問蠱是不是會自動保護人,結果胡來說這種情況只在傳說中出現過。

    這就要提到蠱的來源了,蠱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用來害人的,而是被巫醫用作治病救人的一種手段,蠱蟲可以很輕鬆的啃噬肌體壞死腐爛的組織,來達到如今類似於手術的目的。

    同時,巫醫們也發現,相比於難度超高的超控蠱蟲治病救人,蠱蟲害人則變的無比簡單輕鬆,是一種非常好的禦敵手段。

    慢慢,高難度的救人治病慢慢失傳,簡單的害人則流傳了下來。

    於是,蠱慢慢的變成了害人的代名詞,人人談蠱色變,巫醫的稱呼也漸漸變成蠱師、蠱女。

    上一次最自己中佐木的毒,蠱蟲跑出來將毒吃了個乾淨,是巫醫時代的蠱纔會有的表現。

    這就和馮犟頭說的對上了,只有神話時代的蠱才既能治病,又能害人。

    而神話時代東西只在金盆山上有,如今的苗寨恐怕是沒有了。

    如此看來,馮犟頭的猜測怕是八九不離十了。金盆山上有大祕密,大祕密既可以蠱師,可以造就一些不同於現在的蠱師。

    馮犟頭一番話,瞬間給我打開了一個新的方向。

    “你是如何確定的呢”

    儘管心裏幾乎快肯定,但我還是追問了一句,這種問題,還是他口述比較有印證力。

    “就是猜測,金盆鄉沒道理無緣無故出現了一個蠱女,外來人太扎眼了,而如果是本地人,那蠱術必然來自金盆山。”馮犟頭道。

    我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那你認爲金盆山上,到底有什麼樣的祕密”

    賽玉兒說金盆山上埋藏了一個塵封的祕密。孟馮曹三家守陵人守的,不是什麼趙佗的陵,也不是金笛夫人的陵,是另有大祕。

    可惜的是如今已經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祕密了,只知道這個祕密讓蟄伏了不知道多久的鬼王級別的存在紛紛覺醒,其中既有偶然的因素,也在冥冥之中存在的天意。

    “我也不知道,這個祕密或許現如今法事行內流傳的預言有關,你知道的。”馮犟頭道。

    我嗯了一聲,預言是五千年的末法時代已經走到了盡頭,新的神話時代將重臨人世間。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起初還以爲只是一則傳言,但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提起它。

    似乎,真的要經歷一個大局的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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