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十里屍香 >第二百四十一章:抓人
    汪氏家就在馮家灣入口的一邊,不算太遠,比較開闊,附近也只有她這一戶,前面是農田,後面是一片小山林。

    此時的油菜已經長的比人頭還高了,鬱鬱蔥蔥近將汪氏的家圍攏了起來,一眼都看不到屋。

    到了附近,我急忙問汪氏跟蹤狂在什麼位置,汪氏說了之後,我們四人分散開,朝那邊包抄了過去。

    油菜雖然密密麻麻,但成行成排,視野還行。

    走了一段,黃毛連忙蹲下了,示意有發現,我們也急忙蹲下,往前面看,果然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背影。

    這人身穿馬褂,顯得有些單薄,腳上穿着編織的草鞋,頭上一頂小斗笠,身上掛了不少東西,一把短刀,一把短銃。乍一看,就像是幾十年前金盆鄉還沒開發時候的窮苦獵人。

    雖然穿着打扮不怎麼樣,但他背上掛着的短刀和短銃,卻是光潔如新,一看就是很精良的東西。

    此人不一般,而且很可能真如汪氏所說,不是金盆鄉人,因爲背影看着很陌生。我警覺起來,這時候敢跑到金盆鄉來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何況鬼鬼祟祟。

    黃毛觀察了一下,和我們打了一個包抄的手勢,我們點點頭,竟可能輕柔的,一點點靠了過去。距離一點點的近了八十米六十米四十米。

    可就在這時,那人毫無徵兆的突然朝後面看過來,一見我們,立刻撒腿就跑。

    轉頭的一剎那,露出來一張滿是刺青的臉,歪歪扭扭,感覺就像是扭動的蚯蚓一樣,令人心顫。

    “站住”

    我大吼一聲,立刻衝了上去。

    “站住”

    “哪裏跑”

    “”

    黃毛等三人也同時大吼一聲,追了出去。

    他站起來,我纔看了更清了,是一箇中年人,皮膚黝黑,很瘦,但肩膀卻很寬闊,微微有些駝背。

    我發足狂奔,卻發現根本不可能追上他,因爲他速度很快,一雙草鞋上下翻飛,看起來非常習慣這種泥土地的飛奔。

    “狗日的,怎麼那麼快”曹楠罵了一句。

    “跟上”胡來咬着牙,一步步脫離我們,追了上去。

    論追逃的速度,胡來一直都比我們快,畢竟是荒郊野外搞慣了的趕蟲師,黃毛也不賴。我落到第三,只能勉強跟上,曹楠吊在最後面,咬着牙根狂追。

    五個人一逃四追很快便衝入了油菜地的最深處,腳下的田地剛下過雨,非常泥濘,鞋褲沒幾下就沾滿了泥巴。可喜的是,黃毛和胡來速度比中年人速度快上一線,尤其胡來,是個野外奔跑的高手,一點點的拉近和中年人的距離。

    很快,胡來就追到離中年人不足二十米的身後。

    就在這時,中年人突然一把拽下背上的短銃,猛的一轉身對準我們。

    “趴下”黃毛和胡來驚吼,猛的趴在泥水裏。

    我渾身寒毛炸立,猛的朝旁邊一躍。

    “嘭”

    一聲銃響,我只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擦着頭皮而過,整個人趴在泥水裏,嘩啦啦一陣被打爛的油菜葉油菜花落了下來。

    我擡起頭一看,頓時頭皮發麻,那把短銃很猛,銃子橫掃一片,幾乎把我們附近一片所有油菜從半人高的位置,全部掃斷。

    “沒事吧”黃毛急忙問道。

    “我沒事”我急忙摸了一下身上,急忙回答,然後看向後面的曹楠。

    “我也沒事”曹楠也是心有餘悸,衝我搖搖頭,示意剛纔躲贏了。

    “媽的個侉子,追”黃毛一咬牙,再次追了下去。

    胡來自不用招呼,他反應比黃毛還快一分,在中年人掏銃的瞬間就跳開了。

    此時,中年人逃出去將近百米,再遠的話就會被油菜阻隔視線,追丟人了。

    我咬着牙緊緊跟上,來的時候,我們以爲就是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跟蹤狂,基本上沒帶什麼武器,萬沒想到這

    人如此心狠手辣,抄起銃就婁火。

    這是要生死相拼的節奏,早知道這樣,就該把鳥銃帶過來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油菜地前面有人招呼:“快,就在那一片,響銃了,包抄過去,包抄過去”

    聲音聽着有些熟悉,像馮二牛的

    “快快快”

    “包抄包抄”

    “弄死這個王八蛋”

    “”

    緊接着,就聽到許多人互相招呼着,衝進了油菜地,窸窸窣窣,動靜非常大。

    我大喜,這是馮家人過來了。

    看來汪氏也通知了馮大牛,這是兩邊都求助了,看來她確實被驚嚇的不輕。

    很快,前面就出現了許多手持農具的馮家人身影,成一個大大的扇形,包圍過來。中年人一看,立刻抽出短刀,卻不是衝着馮家人去,而是回頭朝我們反衝回來。

    他這是知道前面根本衝不出去,要轉身拼命了。畢竟我們只有四個,而馮家人可是黑壓壓一大片。

    “砸他”

    黃毛大喫一驚,立刻抓起一把黑乎乎的泥朝中年人砸了過去;泥沙帶着污水,頓時蓋了中年人一頭一臉。

    我們曹楠立刻有樣學樣,這辦法雖然不講究,但效果非常好,中年人觸不及防,根本不敢用臉對着我們,只能兇狠的揮舞着短刀企圖強行突開一條路。

    胡來離的最近,不敢硬拼,先躲開,黃毛趁着對方不能視物的時機,腳下一個飛鏟,絆了他一跤。

    中年人踉踉蹌蹌,一個跟頭正好栽倒在我和曹楠面前;我自然不會客氣,一把跳過去摁住了他手臂,搶奪他手裏的短刀。曹楠更乾脆,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也扭住了他另外一隻胳膊。

    “嗬嗬嗬”

    中年人嘴裏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嘯音,奮力掙扎

    他的力氣竟然出奇的大,我和曹楠聯手竟然都制不住他,被他一點點將短刀收回去。

    “大爺”

    我急了,一咬牙,張嘴咬在他手腕上。這人挺狠,要是刀子沒抓住,自己和曹楠立刻就得掛。這時候已經講究不了那麼多了。

    中年痛叫一聲,手一鬆,刀子頓時落在了我手裏。

    但還沒等我完全反應過來,這人手立刻變拳,一圈砸在我面門上。我頓時眼冒金星,蹬蹬蹬往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沒昏過去。

    餘光看見,曹楠一個人根本止不住他,幾下就被他踹中了肚子,躺在地上直不起腰。

    中年人掙脫,立刻起身要逃跑。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胡來終於趕到了,一個縱身飛撲,在此將中間人壓回地上。

    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這時候黃毛飛奔而來,一記斷子絕孫腿,場面安靜了。

    中年人捂着襠下,渾身顫抖,嘴裏發出“嗬嗬嗬”的雜音,瞪圓了一雙眼睛,還在往上翻。

    黃毛和胡來趁機拿出繩子,把他五花大綁了。

    “王八蛋,動手竟然這麼狠”曹楠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踢了中年人一腳。

    我清醒了一些,看向手裏的刀,發現這把刀非常精良,雖說是短刀,卻也有兩尺長,刀柄足夠雙手持握,非常明亮鋒利,污水沾在上面根本掛不住,往下落。

    曹楠把人拉了起來,怒道:“不想死就老實交代,哪來的,偷偷摸摸的想幹什麼”

    中年人一抖一抖的,蛋疼的抽搐讓他渾身發軟,根本說不出話來。

    胡來於是我手裏的短刀,吃了一驚,道:“這是一把苗刀”

    “苗刀”

    我心頭一跳,從自己疑似中蠱以來,就對“苗”這個字特別敏感。

    因爲蠱總是能和苗人、苗疆扯上關係。所謂苗刀,就是苗人使用的一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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