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十里屍香 >第三百七十七章:苗疆
    半個小時候,加長悍馬車上。

    “咕咚,咕咚。”

    曹楠仰起頭連喝了兩大口紅酒,哈了一口氣,將酒瓶推給我:“嚐嚐,傳說中八二年的拉菲”

    我接過聞了一下,感覺和五十塊錢的紅酒沒什麼區別,品了一口,還是沒區別。

    好吧,其實我對酒沒啥研究,要說酒,七塊錢一小瓶的紅星二鍋頭才過癮。

    “這酒多少錢一瓶”

    我問,小時候是看香港的賭片和古惑仔電影長大的,記憶很深的一副畫面是,發哥瀟灑的坐在賭桌上,打了一個響指,說: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加上剛纔敖少麟點名要拿這瓶酒,想來應該是價值不菲。

    “這瓶酒賣相不錯,十五六萬隨便賣。”正在悍馬車上盤點小酒庫的黃毛回頭說了一句。

    “什麼”

    “這麼貴”

    曹楠大喫一驚,我更是差點沒把嘴裏的酒給噴出來。

    尼瑪,敢情這是一口酒一口黃金啊,本以爲發哥給代言了,頂多兩三萬,沒想到值縣城一套房。

    敖少麟打扮講究,這喝的也夠講究,加長悍馬後面是一個小酒庫,兩排酒櫃上面全是洋酒。

    “你那瓶不算什麼,這瓶才叫真貴。”黃毛找了一下,拿起一瓶紅酒朝我丟過來。

    我接過一看,上面全是洋碼子,一個字不認得,只認得上面的年份,1869。

    “這酒瓶的工藝一般呀。”曹楠湊過來看了一下道。

    我點點頭,這個酒瓶明顯不如82年的拉菲,看起來很粗糙的樣子,上面的蠟封也比較厚,標籤已經泛黃。

    “那也是拉菲,產自1869年,價值一百五十萬,而且是八年前的價格,現在上浮個五十萬隨便賣。”黃毛笑道。

    “嘛呀”

    我手一抖,差點沒把酒瓶給摔了。

    兩百萬一瓶的紅酒

    有錢人的世界,還真是難以想象。

    這一瓶紅酒已經足夠把金盆鄉圩場半條街買下來。

    “1869,那距離現在豈不是快一百四十年了”曹楠咋舌,急忙把酒搶了過去,細細打量。

    “實際上論口感,1869的拉菲是絕對趕不上1982年的,因爲釀酒工藝存在數個代差,不是年份能夠彌補的,之所以那麼貴,是因爲市面上數量實在太過稀少,一般是用來展覽和裝飾,也就是酒櫃上用來壓櫃裝逼的,不會開瓶喝。”黃毛侃侃而談。

    我聽了有些詫異的看着黃毛的背影,感覺這番如此有見地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實在有些違和。

    但細細一想也沒啥,他在沒被趕出黃家之前,可是黃家未來的家主繼承人,是大富大貴豪門世子,對洋酒比較瞭解很正常。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曹楠說話沒過大腦,問道。

    黃毛轉過身,“嘭”的一聲打開一瓶洋酒,“因爲老子曾經也闊過”

    說完他又拿起幾個菠蘿杯,把我手裏還剩大半瓶的82拉菲丟出車外,道:“其實最好喝的酒絕非那些年份酒,而是現代生產的,因爲工藝一直在進步,超過一百年份的酒其實和馬尿沒什麼區別,來,嚐嚐這瓶香檳,這才叫好口感,法國原產限量版。”

    說完他給我們一人倒了一大杯,就連開車的胡來都有。

    我嚐了一口,確實像黃毛說的,感覺口感相當好,儘管自己根本不會品酒。

    我看向胡來,問:“你有想過要殺回黃家去嗎”

    黃毛是母親招婿纔有的他,自從爺爺那一輩開始就是單傳,是在爺爺去世後被一衆堂叔堂伯指鹿爲馬趕出黃家的。

    他纔是名正言順的家族繼承人,這種待遇,要說他心裏沒恨,那是不太可能的。

    黃毛灌了一口酒,道:“說實話,我習慣了自由自在,並不稀罕什麼家主之位,就算給我,我也不做。”

    “那你,是不打算”我順着他的話說。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道:“但我一定會殺回去,不爲別的,就爲出一口惡氣,家

    主之位我可以不做,但必須爲我、爲我娘正名;另外,玄心鏡是我爺爺留給我孃的,我要光明正大的當着他們的面拿走。”

    我眼睛一亮,這纔是自己認識的黃毛;表面上吊兒郎當沒心沒肺,什麼都不在乎,但真遇到事,也有一身硬骨頭。

    頓了頓,黃毛又道:“我不要的東西,那是因爲我不想要,而不是被別人顛倒黑白的從我手裏奪走。”

    說完,他一口氣將菠蘿杯裏面的香檳喝光了。

    “有骨氣。”

    曹楠豎起大拇指,道:“以後哥幾個肯定給你撐場子,爲了那一天,乾杯”

    “幹了”

    時間推移到天黑,我們終於到達了十三洞覆蓋範圍,悍馬車上的洋酒也被我們撬的七七八八,可算是過了一回“富人世界”的隱。

    之後我們將車子丟在路邊,徒步前行。

    十三洞是一個覆蓋面積非常大的溶洞羣,裏面別說馬路,連小路都被野草灌木給淹沒了,近乎沒路。

    晚上,我們終於到達了十三洞的外圍。

    王建安說的那個見過馮大牛的眼線是個熟苗,住在十三洞外十幾公里的一個雜居小山村。

    個子不高,臉色黝黑,叫古力,走南闖北做苗藥生意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宗裁所的外圍成員。

    他見到我們,客客氣氣的請我們進家裏喝茶,我們客套了一番,便開始詢問他看見馮大牛的過程。

    古力道:“我是接到王隊長協查通告才注意到你們說的那個人的,他正好在我們村子裏面住過幾天,我和他打過幾次照面,一開始還不相信,直到拍了相片給王隊長確認,才知道沒認錯人。”

    “那他幾個人”我急忙問。

    “一個,我只看到他一個人,沒發現有同伴之類的。”古力道。

    我和黃毛胡來交流了一個眼神,皆是眉頭一皺。

    馮大牛明明帶着老婆出來的,怎麼會只剩他一個人

    最關鍵的是,到現在我們都沒明白,他來這苗疆到底幹什麼來了

    “那他現在人呢”曹楠問。

    “我以爲他是宗裁所通緝的要犯,就沒敢靠近,前一段時間他採購了一些東西朝虎跳巖那邊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古力道。

    我聽了一陣無語,這還是我們認識的馮大牛麼怎麼感覺他這麼神祕

    “他在你們村做什麼”胡來問。

    “深居簡出,我也不知道他來幹什麼。”古力搖搖頭,而後指着前面一處半山腰的吊腳樓道:“他就住在那家歇腳的茶樓,有四五天左右。”

    胡來眯了眯眼,道:“帶我們去,今天晚上我們就住那家茶樓,另外,你說的虎跳巖離這裏有多遠”

    “大概二十公里山路,比較難走,大概要兩天的腳程。”古力回道。

    黃毛當機立斷:“那我們明天啓程去虎跳巖,就請你做嚮導。” “這個你們是王隊長的人,小的自然樂意幫忙。”古力嘴上說着,但臉色卻明顯有所閃爍。

    黃毛一看,二話不說從包裏掏出一捆紅票丟給他,道:“這是定金,等我們找到人,再給你翻三倍。”

    “好嘞,小的一定盡力。”古力這才眉開眼笑。定金一萬加後面的三萬,對比一下他的家境,怕是抵得上他一年的收入了。

    之後,古力便帶我們去了那家吊腳樓,但他只到山下就不再上去了,道:“幾位小哥,這座茶樓不一般,晚上你們睡覺一定不能睡太死,這裏每隔幾個月便會失蹤個把人,有些邪門。”

    “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心頭有氣,心說之前出門的時候就應該說呀,等到了山腳下在跟我們說茶樓邪門,這不缺心眼麼。

    “小哥別急。”

    古力卻面不改色,道:“這裏失蹤的都是一些落單的人,哥幾位有四個,晚上只要不分開,肯定是沒事的。”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而後古力又說了幾句,便告辭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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