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毛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疑,七成,成功率算比較高了,但又不算太高。
畢竟還有三成的危險無法探查到,在殺機重重的密林裏,其實是很危險的。
頓了頓,黃毛皺眉:“可以搏一把,但危險性很高。”
“所以這個事還是舉手表決的吧,畢竟事關性命,去不去由自己的心意。”胡來道。
我們都點點頭,事關性命,確實不能讓別人代勞。
胡來率先舉手表示願意搏一把,黃毛稍稍遲疑了一下,也舉了手。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去”曹楠也緊隨其後。
我沒想什麼可想的,他們三個都去,自己怎麼可能退縮,於是也舉手;之後我們看向了馮大牛。
馮大牛沉吟了一下,道:“我不是修煉者,就算進去了也是累贅,就不去拖你們的後腿了。”
我們都點點頭,進入裏面就算有寶物也不白撿,肯定會爆發爭鬥,馮大牛還沒有進階成爲修煉者,確實不合適參與。
“好,那就我們四個人去。”黃毛道。
之後胡來摸出羅盤,開始朝着野林走去,我們一動,立刻便有人跟過來,請求帶一把,好話說了一籮筐。
結果黃毛一句只有五成把握,把他們都嚇了回去,脾性好的,讓我們保重,脾氣不好的直接罵我們是瘋子。
黃毛故意把把握壓低,就是爲了趕走閒雜人,要知道人越多,胡來的壓力越大,畢竟殺機是會隱現和移動的。
胡來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跟着後面,我在後,曹楠第三,黃毛最後。
爲了最大的安全度,我們幾乎是前胸貼後背的前進,儘可能減少通過的時間。
胡來手中的羅盤不斷的轉動,但每每都會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停頓一下,胡來等羅盤三次在同一個地方重合的時候,便會朝那個方向跨出一步。
一點點的深入,羅盤抖動的越來越厲害,停頓的時間越來越短,胡來艱難的判定方向,每跨一步都是一場賭博。
由於每一步都多變,所以沒有一個支隊伍走的是直線,都是在林子裏蛇形前進,有些甚至往回走,那明顯是陷入了死衚衕,不論哪個方向都是殺機,必須往回走。
寺廟距離我們足足三四公里,不斷的迂迴蛇形,註定是一場非常遠的冒險。
胡來注意力高度集中,精力笑非常快,便讓我和他一起看,兩人說對了同一個方向,才邁腳。
“一點鐘方向”
“十點鐘方向”
“十二點鐘方向”
“三點鐘方向”
“”
方向的變化非常頻繁,甚至是重複,走起來非常的艱難。
走了大約三百米,我們到了一處樹林,胡來停了下來,因爲這處樹林顯得不太一般。
樹林中間有一個涼亭,涼亭雖然坍塌了,但中間的石桌卻是完好的,上面還有一副對弈的殘局,這明顯是古人休憩對弈的地方。
胡來盯着羅盤,只見羅盤不斷的顫動的,幾乎觀察不到它的停頓點,以至於我們停留了足足兩三分鐘沒前進一步。
“死衚衕”黃毛問。
“不像,而是有什麼東西在干擾羅盤。”胡來眉頭深皺,擡起頭看向涼亭遺蹟。
我也仔細看着羅盤,就是發現羅盤顫動的頻率變了,停頓的地點非常難捕捉,至於什麼干擾,就真不知道胡來是怎麼看出來的了。
“該不會棋盤吧”曹楠立刻說道。
胡來點頭,道:“應該是,棋局在風水上講,是一種對弈局,普通的棋盤不至於影響風水,但這副棋盤是古人對弈所用,神靈身側無凡物,棋盤浸染了念力,就會變得神異起來。”
“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問,所謂神靈身側無凡物,指的是高人用過的一件很普通的東西
,都會沾染高手的氣息和念力,變得不普通。
所以,神靈身邊是沒有凡物的。
“只能冒險一下了,羅盤停留兩下就前進。”胡來道。
我點點頭,羅盤指針停頓已經夠難觀測,還要三下重合,就更難,胡來這是減小難度。
但同樣的,風險也在增高。
很快,胡來就邁出了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
走着走着發現,我們竟然朝着涼亭去了。
於此同時,不遠處也來了一支隊伍,不知道怎麼三拐兩拐,和我們到了同一個地方,在涼亭的另外一側。
我們一看,都吃了一驚。
竟然是白鈺一行人,宮天陽盜墓男都在,此外還有四五個好手,湊齊了十個人,白鈺在中間。
“是你們”
宮天陽一看,頓時後槽牙一咬。
我們雖然衣服寬鬆,臉上還僞裝過,但四個人在一塊再怎麼僞裝都沒用,因爲實在太熟悉了。
白鈺愣了一下,很快也反應過來,頓時暴跳如雷,怒罵道:“孟磊胡來你們兩個王八蛋,還我蟲寶”之後就是一堆髒話,把我們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要不是此處殺機重重,他就要衝過來了。
上次在西疆,我和胡來把他半個月獲取的十幾顆蟲寶全部捲走了,雖然並不算我們最先動手,而是有佐木和花木櫻先前算計,但大部分蟲寶確實落入了我們口袋。
“白鈺,你狗日的嘴巴放乾淨點。”曹楠氣不打一處來,道:“明明是佐木和花木櫻,你特麼腦子有病啊,憑什麼說我們。”
“少屁話,那件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了,蟲寶都落在了你們手裏,別想抵賴。”白鈺怒火騰騰,咬牙道:“你們四個,給本少爺我洗乾淨脖子,這次你們死定了,死定了”說着話,他身上爆發出一股不弱的氣勢,赫然是已經成爲了修煉者。
這讓我有些意外,本以爲這個草包怕是很難成爲的修煉者的,但現在來看,自己低估了資源的助推力。老主身爲一方豪強,哪怕是被我們打劫了一次,但最多傷點元氣,底蘊肯定還在。
如此多的資源,白玉就算資質下下等,成爲修煉者也不難。
“來天給予,人若不取,天誅地滅。”胡來沉聲道,又說:“白鈺,大蟲並非你家養的,大家各憑本事,蟲寶若是被取走,只能說你與蟲寶無緣,怪不得旁人。”
“放屁,賊子,小人。”白鈺怒吼,跳着腳尖叫道:“來呀,給我弄死他們,弄死他們”
“是”
白鈺帶來的幾個心腹立刻應聲,蓄積能量後猛的朝我們招呼過來,頓時各色或元氣團,或匹練朝我們蓋過來。
我們嚇了一跳,這個白鈺就是白癡,殺機重重的地方,竟悍然出手。
要知道,我們是不能亂移動的,雙方互相攻擊,就是站着打樁,別說被扛不住被打飛,就是被打的退後一步,都會有莫大的風險,甚至於哪怕戰鬥時間長一點,腳下安全的位置也會變得不安全起來。
這種情況下挑起戰鬥,必然兩敗俱傷,實屬不智。
但對方已然出招,我們也不能捱打。
“大地之盾”
作爲防禦手的曹楠時刻準備,在對方出招的剎那猛的一腳跺地,頓時一面土黃色的大盾橫在我們身前。
“嘭嘭嘭”
白鈺一衆手下的攻擊打在上面,頓時元力震顫,渦流橫飛,卻沒能打穿土盾。
一擊不下,就該輪到我們了。
黃毛手持鐵劍,錚錚作響,胡來手中水系神石珠靈光大放,一個巨大的氣團緩緩成型。
而最耀眼的,還是我手中的九星輪,它高速旋轉,發出恐怖的音嘯,一條巨蟒的虛影無比猙獰,越來越凝實。
狗日的敢先動手,一擊把你們全部抹除掉,省得將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