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整天醉生夢死的人,實力竟然一直在增長。
簡直沒天理
“臥槽這特麼也可以”胖子一臉不爽,要說金盆鄉誰最煩明遠,非胖子莫屬了。
他管着庫房,結果庫房裏面長期趟了一隻光頭的“酒耗子”。
“醒醒”
胡來輕輕踢了他一腳,明遠呼嚕震天響,沒有任何反應,胡來又踢了幾腳,還是如此。
我搖搖頭,從納戒中拿出一小罐猴兒釀,拔掉瓶塞。
結果近在咫尺的我還沒聞到酒香,明遠和尚“蹭”的一下便從地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翕動鼻子,傻笑道:“猴兒釀我的猴兒釀,想死你了”那聲音,就像是在深情的呼喚情人。
肉麻的讓我和胖子雞皮疙瘩直掉。
“幫我辦件事。”我立刻開門見山,真怕他一把衝上人把我當“情人”給抱住了。
攜帶元力的聲音把明遠震醒了,他睜眼審視我,目光帶着濃濃鄙視,意思再明顯不過:小子,拿酒來要我做事,沒品。
“不要”
對這個眼神,我早有了應對經驗。
“要”
明遠跳起來,迫不及待的一把將瓶子奪了過去,深深的嗅了一口,滿臉享受,久久纔沒好氣道:“說吧,什麼事”
“我想約見驅魔人翁家的家主,翁賢,給牽個線唄。”我道。
明遠伸出兩根手指頭,坐地起價,意思是要兩瓶猴兒釀。
“成交,不過得事情辦完了纔給。”這傢伙向來這樣,沒有什麼是猴兒釀搞不定的事,如果有,那就兩瓶。
而後我便轉身對劉二龍道:“二龍,你陪着去,一有消息立刻回傳。”
“放心吧,孟哥。”劉二龍心領神會道。
明遠這廝,必須得有人看着,否則半道上他要是撞到了某個酒庫,猴年馬月他也到不了西域。
最大的可能是事沒辦成,人不知道丟哪去了。之後,劉二龍便連拉帶哄的把明遠帶去洗澡了,這一身臭沒法上路。
三天後,劉二龍那邊傳來消息。
翁家家主翁賢同意約見,但卻加了一個附屬條件,必須帶上黃毛。
黃毛當時就炸了:“臥槽,我不去翁小玲會把我剁成肉醬的”
說完轉身就想跑,卻被熊大一把給抱住了。
我也是一陣無語。
翁賢,這是對黃毛有想法啊。
黃毛在西域尋找玄心鏡的時候,聽聞翁賢的掌上明珠翁小玲手上有一面鏡子,便去探查。
結果陰差陽錯,在水下看完了翁小玲洗澡的全過程,該看的不該看的,能看的不能看的,全看光了。
後來被追殺,又奪走了翁小玲初吻。
驅魔人家族組訓,家族女子但凡與任何人有過肌膚之親,無二,要麼殺死他,要麼嫁給他。
翁小玲,豪門世女,翁賢唯一的掌上明珠,吃了那麼大一個虧,自然是要將黃毛剁碎成肉醬。
上次在邊境小城,黃毛躲進衛生間,她毫不猶豫丟了一顆手雷進去,差點沒把黃毛炸死。
那出手,是真恨
而此次約見翁賢,他要我把黃毛帶上,明顯是要爲他寶貝女兒討回公道。
我看向黃毛,陷入了沉思。
兄弟重要,但事情也很重要啊。
“磊子,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你可不能把我羊入虎口啊,驅魔人家族深不可測,翁賢據說已經到了涌泉境中期,我打不過他。”黃毛見我猶疑,立刻叫道。
他對翁小玲明顯是心虛,心虛了所以害怕。
“去,你慌什麼,磊子不是在麼,區區涌泉境中期,一個打十個。”曹楠一臉玩味的笑道。
胡來接過話頭:“就是,人家姑娘清白全被你看光了,你不用負責任的啊。”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黃毛。”胖子搖搖頭,一副今天總算認識你的表情。
“媽蛋,你們是站
着說話不腰疼。”黃毛奮力掙扎,叫道:“那就是個意外,我要落到翁小玲手裏,她會把我做成生魚片的。”
“就是,得了便宜還喊冤。”胡來鄙視道。
“臥槽,我要是閉上眼睛,當時被她發現就被幹掉了。”黃毛辯解。
衆人:“切”
“所以,你還是隨我走一趟,爲你的罪孽贖罪吧。”我笑道。
翁賢要我帶黃毛過去,可能會有些刁難,但不至於殺黃毛,他知道黃毛和我的關係,殺黃毛就是和我翻臉。祖訓再大,撐破天那是也祖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況且,他就算想殺,也得過我這一道關。
我的直覺是,他是想討個說法,同時試探一下我。
我看向胡來和胖子,兩人都點點頭。
於是第二天,我開車,熊大押着黃毛去了省城。
飛機直接飛往西域,落地後劉二龍接機,趕往塔城。
這是一座標準的邊境城市,再往西,就到中亞了,位於天山西北方向。
“見到翁賢了嗎”我問。
“見到了,還有翁小玲也在。”劉二龍遲疑了一瞬,說着還從後視鏡偷瞄了黃毛一眼。
黃毛一激靈,道:“她有沒有說要怎麼弄我”
一路上,這傢伙也回過點味來了,但還是心裏打鼓。
也不知道是太心虛了,還是真讓翁小玲給留下了心理陰影。
“額”
劉二龍舔了舔嘴脣,道:“我們出來的時候,我看見她在磨刀,眼睛有點紅。”
“臥槽”黃毛直接跳了起來,叫道:“我就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說完急忙對我道:“磊子,你就別把我帶上了,咱們兄弟一場,你別把我往虎口裏面送啊。”
“有我在,你慌什麼。”我沒理會他。
他這是在逃避
翁小玲想要殺他不假,但翁賢肯定不會同意,如果不是這樣,翁小玲紅什麼眼睛,她應該興奮的兩眼放光纔對。
肯定是翁賢不同意,她受了委屈,纔會眼眶發紅。黃毛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他就是不敢面對翁小玲,說的都是藉口。
入夜時分,翁家很快就到了。
和大多數城區一樣,這是一個山谷,散發着一股神祕而雄渾的氣息,有些悚人,讓我感覺裏面像是潛伏着一個魔頭。
我心頭闇跳,翁家,果然不簡單。
此刻,翁家一衆人等在谷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當中一個身着唐裝的老者內斂沉穩,不怒自威。
正是翁賢,外表模樣,約摸六十歲左右。
“翁老先生”
下車後,我給翁賢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這既是個長輩禮,也是對驅魔人家族的尊重,這個家族守護西域一千多年,可歌可泣。
“孟先師客氣,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翁賢微笑着對我行禮,道:“早就聽聞孟家出了一位後生,賽比先賢,百聞不如一見。”
“翁老先生過譽。”我笑笑,這時候看到了翁小玲,她盯着黃毛,磨着小銀牙,恨不得上去狠狠的咬他一口。
翁賢目光延伸,也看了黃毛一眼,目光沉穩,看不出他是什麼態度,對我做了個手勢:“孟先師,請”
“請”
翁家所在的山莊有些深,我們是換乘了電車進去的。
谷內風景如畫,清遠而幽深,內中的靈氣濃度,絲毫不亞於金盆鄉。
來到客廳,分賓主落座,上了茶,翁賢道:“早先聽聞先師佈道天下,福澤衆生,翁某便驚爲天人,欲往嶺南一見,然巫邪纏身,脫身不得,今日一見,算是得償所願。”
“翁老先生高讚了,翁家鎮守西域千餘年,晚輩這點事,算不得什麼。”我回道,同時敏銳的注意到,他主動提到了巫邪。
這是有事情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