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槨是具石棺,擺放在墓室中間的高臺之上,那座高臺也得有兩米之高,阿布雖然身體受了傷,不過看見那棺槨時卻是興奮得不行,他相信這棺槨裏肯定是有寶貝了。

    棺槨的棺蓋是長方形的,不像現代的棺蓋帶有弧形,石棺周身雕刻有各式各樣的雕紋,一眼就能看見,造型很是詭異,棺底周圍是蛇形的動物,卻又不是蛇,因爲在蛇形的身體上有兩隻前腳,而且頭上還有犄角,反正在我的腦袋裏沒有什麼動物對應這種造型。

    而棺槨身上則是一些植物雕紋,各式各樣,其中最突出的就是那帶藤條的花瓣,花蕊外一層又一層的花瓣,像極了牡丹,但可以肯定它不是牡丹,牡丹是灌木類植物,可不是藤條上長出來的,而其他的則是一些不那麼出衆的雕紋,我也問了問我爹,我爹也說這石槨上的動植物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們幾個人圍着棺槨周圍來來回回觀察的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其他的奇特之處,這觀察觀察着,阿布突然就跳上了高臺,想要打開棺蓋一探究竟,在那使勁的推着棺蓋。

    他這一跳可把我們嚇壞了,因爲高臺和棺槨遮擋了我們的視線,他跳上去的時候我們還以爲是從棺槨裏跳出了糉子,我爹差點沒一刀飛過去,可仔細一看竟然是阿布,卻又不能拿他怎麼辦,這心裏對他是又恨又煩,畢竟我這小心臟受不了。

    “你幹嘛?之前的事還沒吸取教訓嗎?”二伯更是惱火得很,“怎麼倒了這麼多年鬥,做事還是這麼邋里邋遢的,這棺槨上要是有機關,有個什麼飛鏢箭弩毒氣的,那你推開那棺蓋不把你弄死纔怪!”二伯沒好氣的說道。

    “呃呃,沒事,反正我命大。”阿布尷尬的回道,“再說了我這還不是沒打開嘛!我下來就是了。”說着扶着那高臺便跳了下來,天明也在一邊對阿布熱嘲熱諷:“我說阿布,你能不能學我斯文點,不要惹事啊。”阿布也不得,對天明說:”滾,就你那還斯文,就你那點肉你跳得起來嗎?”天明:“........不和你扯這有用沒用的。”

    可沒等他倆吵完,那棺槨突然抖動了一下,阿布這時還靠着棺槨下面的高臺,頓時也被嚇了退了回來,還一臉無辜的看着我們:“我沒動它啊,怎麼就動了呢?”

    我們都條件反射的往後躲退了幾步,我爹更是把我攬到了他和小爺中間,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這棺材裏到底是什麼,我倒是覺得可能裏面怕是糉子,可我們也還沒動它呢,怎麼就自己想着出來呢?想想也沒說話,便安靜的站着看那棺槨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棺槨抖動了二三十秒左右便沒再動,只是那棺蓋竟然噌噌的開了,上面還飄着一層石灰,是那棺蓋開啓時帶起的,棺蓋只開了一半便停了下來,我們等了大半會兒也沒見石棺內有什麼動靜,於是商量着過去看一看。

    說着過去,當然屬阿布最積極,嘴裏說着時便過去了,小爺我們便跟在後面,阿布再一次跳上高臺,二伯和我爹也都跳了上去,但小爺卻好像在注視着什麼,看得出神。

    我爹他們還沒朝棺內看,發現小爺沒上來,都回頭看了看,原來小爺在盯着高臺的一個角,我們隨着小爺的眼神看了過去,發現那個角的下面有一個小的正方形,與高臺不是一塊石頭,更像另外一個石塊插到了其中,形成了一個削子,別在了那。

    而那個削子像是剛合上去,那石塊削子周圍有比較小的縫隙,小爺試着摸索了一番,竟將手指插了進去,我開始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直到我看見一個長方形的石塊從那高臺角旁被小爺扯了出來,才知道那石塊本不屬於高臺,只不過像是刻意把高臺掏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空位之後再放進去的。

    我們還在看着那被小爺扯出的石塊,突然間高臺又是抖動了起來,棺蓋竟然瞬間合了上去,我們雖然都被嚇了一跳,不過倒是明白了這棺蓋到底是怎樣打開的了。

    原來那

    長方形石塊是一個機關,放在了那高臺的暗格之中,之前本是向外突出的,沒想帶被阿布這上下跳來跳去竟然把石塊給合了上去,所以這棺蓋纔會被打開,而剛纔小爺將它扯出來,這棺蓋纔會又合上去。

    不過還真的不得不佩服小爺啊,那石塊雖然推進去容易,可拿出來如果沒有什麼撬杆之類的輔助的話是很難的,而小爺僅僅只用自己的手指就輕易的扯出來,我心中不禁對小爺和他家族的事情充滿了無盡的疑惑。

    “小爺,看來這石塊是開啓這棺槨的機關暗格,你把它放回去這棺蓋就開了。”我爹對着小爺說道,語氣還十分溫和,絲毫沒有和我說話時的那種口氣摻雜在裏面。

    小爺聽見我爹這麼說,很快就將石塊放回了那高臺的暗格中,果不其然,石塊放回去之後,那棺蓋抖動了一會兒又噌噌的開了,阿布對那棺槨裏的寶貝可是期待得很啊,還沒等我二伯開口就把頭伸了過去。

    但沒伸到棺槨口就被我二伯揪着耳朵回來:“這棺槨還沒消毒,你不要命了?”我也很疑惑,倒個鬥開個棺材還要消毒?這時阿布說道:“也是,也是,職業病犯了,見着棺材就手癢,這就消毒。”說着就從揹包裏拿出了什麼東西喝到了嘴裏,我仔細一看那是白酒,怎麼能消毒。

    只見阿布嘴裏含着一口白酒,對着那棺材口不講道理的噴了幾口,這才把頭伸過去觀察那口棺槨裏的東西,我不理解這白酒有什麼作用,於是向二伯請教。

    “白酒啊,可是消毒的好寶貝,這東西是消棺槨的毒,不像大蒜一樣,大蒜吃了只是除臭,但這白酒還能除菌,同時啊這裏面如果有屍毒什麼的,都能儘量把毒性壓下去。”二伯嘿嘿笑着對我解釋道,我心想這不就和打針一個概念嗎,打針前用酒精消消毒。

    “二爺,這棺材裏怎麼什麼都沒有啊,只有一張布。”阿布這時已經將半個身子都放進了棺槨中,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不過他說的話着實讓我們都驚訝了一番,這棺槨中只有一張布?

    小爺和我爹他們忙跑到高臺上去看了一眼,我也跟了上去,那棺槨中確實只有一張布,那布上面已經鋪了好幾層灰,看樣子是棺蓋上的石灰,阿布也算不囉嗦,嘟着嘴便吹了出去,那布上的灰不一會兒就被他給吹了乾淨。

    整塊布的樣子很快顯現在我們眼前,那塊布像是絲織品,而且品質應該算比較高級的,就在這時我腦海裏閃過了一個名詞――錦帛。

    其實我在家裏的古董店待得久了,知道的東西也不少,有些特別的東西也能記在我的腦海裏,甚至有的東西縱然我沒有見過,那也得聽說過,對各個歷史時期的古董也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瞭解。

    而帛書上面的似乎還有文字,字是用硃紅墨水寫成的,但字體的類型很是奇特,就連我爹他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字體。

    我反覆的對着棺內的錦帛看來看去,腦海裏似乎有那麼一個印象,因爲對古董這方面的興趣,我平時逛的博物館也不少,若是哪裏展覽一些文物,我也會跑去看一看。

    就這樣我把所有我見過的字體都仔細想了想,突然腦海裏閃過了一樣東西,這字體我好像在2010年的上海世博展覽會上見過,而那文物的名稱叫做《侯馬盟書》,記錄的是春秋時期的晉國文字。

    當然,至於那《候馬盟書》上寫的字是什麼意思,至今也沒人弄個明白,有人說是記錄宗盟類的,有人也說是詛咒類的,種種類型,說法各不相同。

    但這些文字我們是不可能懂了,除非它還有翻譯版的附在裏面,我最多也只能懂點篆書,這也不能怪我,要怪你們也只能怪秦始皇統一六國後統一了文字。

    爲了看看這帛書下面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阿布取出了帛書,就在帛書離開棺底的那一刻,棺槨連同高臺慢慢的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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