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斌對這個理論很感興趣,聽得非常認真。
教員是位中校軍官,長得高大又帥氣。
他首先對能級原理做出瞭解釋:”能級原理,又叫能級相稱原理,即根據人的能力大小,賦以相應的責任,授予相應的職權,使有不同才能的人都處在相應的能級崗位上,各展其能,各施其才,以保持和發揮組織或團體的整體效能。”
然後,他強調了運用能級原理的必要性,“在行政管理活動中,按能級使用人才,實現合理的能級管理,能保證組織結構的穩定性和有效性,能獲得最佳的管理效率和效益。”
最後,教員指出了運用能級原理的三個原則:“根據國內外行政管理實踐的經驗,運用能級原理應注意以下原則和要求有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能級的劃分與組合應保證行政組織結構的穩定性和有效性。穩定的結構層次應是正三角形和正寶塔型,相反,如果是菱形或倒立三角形,定然不穩。
在一個正三角形的行政組織中,每個層級的職責和任務,一般應按,戰略規劃層、戰術計劃層、具體執行層這樣三個層次,由上向下排列。每個行政人員應按其不同的素質和能力,安排到相稱的層級上。
二是,不同的能級,應具有不同的責任、權利和利益,實行責權利一致的原則。在合理分解任務,明確各自職責的前提下,授予他們相應的權力,使責任和權利統一起來。
任何一級行政組織,只要承擔了一定的任務和責任,就應當擁有完成此任務的權力,同時,爲了調動各能級履行其職責的積極性,應按照他們的工作實際,給予相應的利益和榮譽。
只有做到責權利三者相統一,才能充分發揮各級組織的主動性和創造性,保證它們各自承擔的任務高效率的完成。
三是,各類能級必須動態對應。
首先,根據各級各層能級的不同要求,把相應的人員安排到適當的能級崗位上,量才任用,人盡其才。
其次這種對應,不是靜止的而是動態對應。因爲人的年齡、經歷、知識、才能、經驗、思想品質的修養都會發生變化,必須根據個人的思想、學識、才能等的發展變化的情況,適時做出調整,將其安排到相應的能級崗位上,使行政人員充滿生機和活力。”
聽着教員的授課,楊文斌感觸頗深。
按此原理,每一能級的人屬於不同的職位,如果此職位不適合他,他將會得到與之能級相適應的職位。
那麼,自己的能級屬於哪個職位呢?是連級、營級、團級,還是旅級、師級、軍級?
照目前看,連個排長都不一定勝任,何況連長、營長、團長、旅長、師長、軍長呢?
一定要改變自己,多學理論,並正確加以運用。這樣才能適應部隊的需要。
是夜,躺在牀上的楊文斌,輾轉反側,睡不着。
思緒如天馬行空,在宇宙中飄蕩。
歲月已整整流逝了二十五個春秋。從嗷嗷待哺的嬰兒成長爲大人。
真的不願相信,生命已逝去了三分之一,那成長的年華。
也許,等待自己的,也不足三分之二,自從穿上了這身軍裝,青春與生命就交給了祖國,如果情況需要,隨時準備奉獻出去,不管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父母的愛,無私地傾注給他。
爲了供他讀書,父母省喫儉用,即使病了,也捨不得花錢去買藥,只爲省下那幾元錢。
皺紋過早地爬上了他們的額頭,白髮不知何時出現於兩鬢,歲月的滄桑使他們日漸衰老。
終於,大學畢業了,父母多需要他回到身邊,去照料他們的起居;
而他,他們唯一的兒子,卻含淚告別了雙親,儘管內心也想多盡一點孝道,然而,爲了混出一點名堂,還是邁入了軍營。
向父母,向社會,自己一味地索取,現在該是自己回報他們的時候了。
也許,自己的一生都將是平平凡凡的度過,不會有什麼驕人的業績。
這注定了父母還要爲自己操心,受累。此生,父母的恩情都是自己難以回報的,只求將來能有一天,將他們接出來,讓他們也看看外面的世界,安享晚年!
但是,他也很擔心,假使真的有一天,自己上了戰場,父母該如何過下去,這該是對他們的心靈的多大打擊!
他不敢想象那時候他們的痛不欲生的樣子。
可是,作爲軍人,犧牲是避免不了的。
自古有“忠孝不能兩全”的話,道出了守邊戍塞的國土守衛者的悲哀,悽苦的感嘆。
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是媽媽受難的日子。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剛到世上,便給
家人一個驚嚇:瘦小的身子蜷縮在棉花團中,還不會哭,一副要夭折的架式。慈母含辛茹苦地把他養育大。
他愛他的母親!
還記得小時候的一件事,不知道那次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惹得媽媽揮舞着苕帚把將他狠揍了一頓,看他殺豬般地嚎叫,媽媽卻又忍不住丟下苕帚將他摟在懷中,直呼“老兒子”,撫着他的背抽泣。
這是楊文斌記憶中最深的一件事。
母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她繼承了中國婦女的傳統美德,孝敬父母,侍奉夫君,哺育兒女。
儘管有時候也爲這種不平等而訴說怨言,但是卻一直以行動恪守自己的本分,是鄉里人道人誇的好媳婦。
漸漸地,他長大了,媽媽的負擔反而更重了。
到離家八百里的煤都去念中師,除了寒暑假,很難有時間幫媽媽料理家務,下地勞作。
那四年,媽媽累瘦了。但是看到兒子有出息,不爲他將來的生計擔心,媽媽的臉上總是露着笑容。
中師畢業後,他在外繼續攻讀。每回家一趟,便發覺母親蒼老了許多。
大學畢業後,回了一次家。當聽說自己決定到部隊去的消息,媽媽又喜又悲。
喜的是全家不必爲他的工作而發愁了,悲的是今後不能常見她的兒子。
報到的前幾天,老聽她叨咕:常出門唸書久了,也不覺得想了。
人家的孩子去當兵,都象什麼大事兒似的。可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