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到對方的話,王明一邊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茶杯,一邊眉頭微皺,出聲問道:“這畜生來頭很大?”
“倒不是來頭大不大的問題。”對方臉上堆滿了笑意,搖搖頭招呼着王明在沙發上坐下,這才朝着王明解釋道:“這傢伙是個通緝犯,幾年間流躥萬里犯下了累累罪案,在外逃亡之前,他是他們老家那邊的一個屠夫,因爲喝醉酒又跟人起了衝突,失手殺死了對方,在警方趕到現場之前,就回家收拾了財物逃離了他的老家。”
說到這裏,對方微微停頓了片刻,將自己剛纔出門時瞭解到的情況細細的整理了一遍,才接着道:“在他殺人後的第三天,距離殺人現場大約二十多公里的另一個鎮上,又發生了一起搶劫殺人案,一家五口人全部被殺……”
( “是這個畜生乾的?”王明眉宇間流露出了絲絲煞氣。
“嗯。”局長倒沒有隱瞞什麼,點點頭就說道:“但由於那戶人家的家裏並沒有多少現金,他也沒有搶到多少值錢的東西,殺了人後就逃離了那個鎮,幾年時間下來,已經在多個地區犯下了罪案,但一直沒有把他抓住,沒想到今天卻落在了首長的手裏,也算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了”
聽完了對方的簡單介紹,王明也就想起了先前那畜生試圖逃跑的時候,喊出來的那句話,好像是說不殺你是個死,殺了你也是個死……
敢情,這傢伙也知道自己落到警方手裏難逃一死。反正已經命案加身,與其閉目等死,倒不如發起狠來殺上幾個人,只要逃離了現場,就有繼續活命的機會
想清楚了這一層,王明倒是替那個拎着板凳跳出來的年輕人捏了把冷汗……
年輕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就等於擋在了他求生路上,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也就狗急跳牆,難怪掏出匕首就要取了那年輕人的性命。
這畜生是條十足的瘋狗啊。
“根據我們系統內部的資料記載。這傢伙因爲殺人案被通緝,在這逃亡的幾年間似乎加入了一個人販子團伙,在聯邦的華夏南部東部等地流竄作案,去年就有這個團伙的幾名成員落網,從這幾個人販子的口中撬出了其餘人販子的落腳地點,但等到警方組織好人手準備實施抓捕的時候……”
“這些人販子已經跑掉了。”不等對方把話說完,王明就已經微微一笑,接過了他的話茬,將餘下的最終結果道了出來。
果然。聽到王明的話後,對方略有些苦笑的點點頭,道:“這些人販子的警惕程度遠超警方的想象,在沒有聯繫到那幾個落網成員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在警方趕到他們落腳點之前一個小時,這夥人販子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話說到這裏,黃仁智微微停頓了片刻。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緊張之色,道:“現在,這夥人販子恐怕已經流竄到了我們這裏了。如果不能抓緊時間撬開那男人的嘴巴,恐怕就會錯失這一次抓捕的最好時機……唉!”
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的心情有些抑鬱,但是,當王明聽到他所說的話後,卻是眉梢一揚,不過他也沒有自告奮勇,而是皺眉問道:“如果抓住了這夥人販子,會怎麼處理?”
“這夥人販子如果被抓住了,大概會怎麼判?”王明眉頭緊鎖:“全部都會被判處死刑,還是一部分只是有期徒刑?”
“全部判死刑是不可能的,如果被抓住了,首腦人物當然會被判處死刑,其他的,最高只是無期徒刑吧。”他細細的想了一下這個人販子團伙的犯罪經歷,說道:“人販子很少被判處死刑的,一般也就是十多年的監禁。”
“喔……”王明不動聲色的喔了一聲,心中卻已經做出了決定,笑了笑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朝對方道:“希望你們能儘快把這夥人販子抓起來吧,該槍斃的槍斃,該服刑的服刑,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需要我們部門配合的地方,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馬上趕過來的。”王明暴露給對方的身份只是華夏的一個隱祕部門,這個局長自然聽說過。
“那就多謝了,不過現在還用不到您,殺雞焉用牛刀。”黃仁智笑着起身,朝王明點了點頭,道:“這傢伙的犯罪資料足有二十多釐米厚,就算拋掉這次拐賣未遂,也能槍斃他十七八次了”
“那行。”王明聞言只是一笑,點頭道:“我就先走了。”
“好。”黃仁智哈哈大笑着應了一聲,親自將王明送離了辦公室,直到大門口後,才笑吟吟的轉身回了。
像這樣的大案要案,他當然需要親自過問,而且,這起案子時間緊迫,如果不能儘快獲得那夥人販子的躲匿地點,下一次再想把他們抓住,恐怕難度係數會更高。
腦子裏堆着的全是關於這起案子的事情,一路上若有所思的局長根本沒注意到,王明離開之前,曾回頭看了一眼審訊室,臉上還流露出了一絲絲森寒的殺意……
“怎麼樣?”局長進入到派出所的審訊室內,喊出了一名穿着夾克衫的警員後,在審訊室的外面朝他問道:“開口了嗎?”
“在裝死呢。”這名穿着咖啡色夾克衫的警員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的朝着審訊室努了努嘴巴,道:“怎麼問都不開口,這會兒連眼睛都閉上了。估計這小子也知道自己死定了,死活都不肯開口。”
說到這裏,這名警員遲疑片刻,問道:“局長,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他擡手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趕緊進去接着問啊,時間緊急,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他的嘴巴給我撬開就行!”
“這……”警員也表示很無奈,但是。面對局長的死命令,他也只能點點頭,抱着試一試的態度,轉身又回到了審訊室……
“唉。”看了一眼重新關上的審訊室房門,站在門外的局長也是很無奈的長嘆了口氣,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他怎麼會不知道一旦罪犯抱上了必死的決心,再想從他口中獲得線索的難度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