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的辦公室之中,穩坐辦公椅的朱老大,鼻樑上卡着一副金絲框眼睛,手中端着今日的報紙,津津有味的讀着。
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掌管龐大黑勢力的老大,反而像是一個知識淵博的大學教授。
“砰!”辦公室的房門被毫無預兆的撞開。
朱老大的臉色頓時一沉,不過當看到進來的人是誰之後,雖臉上還是掛着一絲不喜之色,但明顯好轉了一些。
“大哥!那個小王八蛋出現了,現在就在人民公社大酒店,咱們的計劃可以實施了吧。”
撞門而入的不是別人,正是差點被姚亮坑的傾家蕩產的朱扒皮。
“二弟!不是大哥我說你,你什麼時候能改的了這毛毛躁躁的脾氣,你知道你爲什麼會叫一個毛頭小子騙的這麼慘?就是因爲你太急躁了。
沒事多看看報紙學些文化,啥時候能像哥哥我這樣,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到那會就沒人能騙得了你了,只有你去騙別人,記住哥哥和你說的,凡是多動動腦子。”說話間,朱老大拿出了他最習慣的動作,用手指了指腦袋。
草泥馬,真他釀的能裝逼。老子都急成這樣了,你還在這和老子裝逼。
此刻的朱扒皮心中千萬個草泥馬奔騰,不過一想到朱老大的老媽,不就是自己的老媽?朱扒皮恨不得自己刪自己兩個大嘴巴。
強壓心頭的怒火,雖說是親兄弟,但畢竟現在是有求於人,朱扒皮連忙賠笑着說。
“兄弟我哪裏敢和大哥你相比呀,大哥你的腦子比電腦都好使,兄弟我是甘拜下風。就說這次大哥設計的計謀吧,給小弟我十個腦袋我也想不出這樣的高招。現在那小王八蛋是甕中之鱉,等着咱們放血那。”
朱扒皮一通馬屁一拍,叫朱老大甚是得意,嘴角微微翹起說。
“一個黃毛小子能和老子我鬥,我喫的鹽比他喫的飯都多,我走的橋比他走的路都多。就算他是一個孫猴子,也逃不過我如來佛的手掌心。”
朱老大說完,朱扒皮又是一通拍馬屁,在朱扒皮的期盼之下,朱老大終於拿起了電話。
“譚副局長?我是朱老大,老哥我送你個大功勞。”
“老哥什麼大功勞?”
“人民公社大酒店,爲了贏取暴利,在菜餚之中添加罌粟殼使人上癮,這算不算天大的案子。”
電視臺的李臺長?我是朱老大呀,老哥送你個大新聞……
報社老李?我是朱老大,聽說你最近正爲高升的事情撓頭那,競爭對手都太強,老哥我送你一個天大的功勞,這件事辦妥了,老哥我保證你力壓羣雄,升到總編的位置。
工商局白局長吧,我是朱扒皮……
一個接一個的電話從朱扒皮手機之中播出,在一旁聽着的朱扒皮簡直心裏都樂開花了。
還是老大夠陰險,官方介入,輿論媒體介入,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這倆小王八蛋。
對了!還有那個死胖子,你們兩個混蛋後半輩子就在監獄度過吧,到時候老子在花錢收買一些囚犯,到那會我朱扒皮叫你們兩個騙我的小王八蛋知道,老子爲什麼會叫朱扒皮。
……
與此同時,在人民公社酒店的姚亮和劉老胖子,對於朱老大與朱扒皮的陰謀,可謂是一無所知。
秦老本身就是窮苦農民出身,一進人民公社大酒店,整張
臉都笑開花了,看什麼都新奇,好似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
當然了,姚亮到了,劉老胖子這個御廚後人肯定是親自下廚,尤其是聽完姚亮說出了秦老的身份,劉老胖子的幹勁就更足了,幾乎是拿出渾身解數爲秦老三人做了四菜一湯。
老胖子的手藝絕對比其人靠譜多了,別說是秦老喫的讚不絕口,就連整天板着一張死人臉的龐立東,也是喫的手搖舞蹈,狼吞虎嚥,恨不得連盤子都吞了。
而就在這時,一陣警車的鳴笛聲響起,緊接着門口喧雜的腳步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喫的正高興的秦老三人,頓時都是眉頭一皺,順着酒店的門口望去,數十個衣裝整齊,荷槍實彈的警察衝進酒店之中,本來歡聲笑語的大廳頓時靜了下來。
“警官們,這是怎麼回事,我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劉老胖子緊忙迎了上去。
就見衆多警察之中,走出一個紅臉,年約五十左右老警官,橫眉倒立,一臉的殺氣。
“原來是譚副局長,你這是幹什麼?”譚松,市局幾個副局長之一,在酒店裏喫過飯,劉老胖子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哼!劉老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沒想到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混蛋,爲了錢,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你都能幹得出來,有人舉報你們人民公社大酒店,爲了拉住顧客,使用罌粟殼做烹飪材料,使顧客上癮。”
“這他孃的胡說八道,譚局長,你告訴我,這是哪個王八蛋遭的搖。”老胖子差點沒張口罵娘。
“劉老闆是不是造謠,查過就知道了,給我進廚房搜。”
“好譚局長,你們隨便搜,要是搜不到罌粟殼,我就去李市長那告你去,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老胖子頓時有些火大了。
幾分鐘之後,兩個年紀不大的警察,從廚房之中提來四個書包大小的編織袋。這種編織袋基本都是用來裝調料的,對於這些東西老胖子在熟悉不過了。
不過此刻的劉老胖子卻心裏一點底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悠然而生。
“譚局,你看一共搜到四袋罌粟殼,大約在十公斤左右,還有這是廚房裏面放置調料的罐子,裏面只有半罐,顯然是用沒半罐了。”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絕對是陷害。”
整個大廳足有將近百桌,幾百個用餐的人都盯着這邊的情況那,現在一聽到酒店裏面用毒品做材料,頓時整個酒店就炸了。
“打死這個狼心狗肺的死胖子。”
“這死胖子太不是人了,老子說那,自從上了這人民公社,喫別人家店的酒菜就喫不進去了,原來菜餚裏面加了毒品,這死胖子簡直就是謀殺。”
“這樣的人就應該千刀萬剮,不要攔我,我去打死這個死胖子。”
人羣這一炸,場面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無數憤怒的食客,發瘋的朝奔劉老胖子涌來。
“大家聽我說,我劉老胖子拿人頭保證,我們酒店是被人陷害了,我們從來沒有用過罌粟殼這毒品。”
劉老胖子無助的解釋,瞬間淹沒在憤怒的謾罵之中,要不是譚局長帶了足夠多的警察,此刻把劉老胖子圍了起來,肯定被憤怒的人羣給撕碎了。
整個大廳已經鬧翻天了,摔盤子,砸碗,摔酒瓶子的。唯獨在大廳角落穩穩坐着老中青三個人,與鬧哄哄的酒店大廳相比,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