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陌的臉,帶着深沉的陰冷,沉聲道:“那殺手,是皇密派的,對麼?”
冷流世點了點頭,道:“父親果然神算,那十三殺手,皆是皇密派。 .”仰頭喝下杯的茶水,笑道:“屬龍語一身武功,果然天下無敵。那十三殺手,雖傷了屬龍語,可是無一生還。”
冷陌慢慢地站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那麼,你們回宮之後,皇被怪罪麼?”
冷流世伸手摸了一下紫砂壺,猛地縮回手,湊到嘴邊吹了吹起,點頭道:“我和屬龍語並不認識皇密派的殺手,爲了奪取玉佩誤殺之,皇帝又怎能定罪?”
打開紫砂壺,往壺倒水,擡頭喫驚地看着冷陌,疑惑地道:“難道,又出差池了麼?”
冷陌目光一動,臉閃過一絲驚色,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道:“若是天意,恐也無力迴天了。那殺手奪取玉佩之後,必定給皇傳信了。只是不知,那十三殺手,是否知道前往少林奪取玉佩之人的身份。若是有知,皇帝一旦要追查,恐怕不難查出根源。”
冷流世搖頭道:“父親放心,那皇也是收到南宮秋放出的口風消息,纔會暗派人前去搜尋。恐怕是正好路遇奪取玉佩之人。如此一來,父親密派之人必定無一存活,也便休要擔心了。”
冷陌深嘆一聲,伸手摸着下班雪白的鬍鬚,冷聲道:“我便是擔心,若是那三十江湖高手並未全部喪命,恐怕又是一劫。”
冷流世面色一變,臉帶着驚恐之色,顫聲道:“三十?”
冷陌眉頭一皺,點頭道:“當日老夫擔心少林高僧身手了得,若是人少的話,恐怕無能取得。便派出三撥人手前去,每撥十人,共三十餘人。”
冷流世端着茶杯的手,發出猛烈的顫抖,緊緊地咬着牙齒,雙帶着無的焦急,冷聲道:“你果然會給我添亂。”
若是那江湖高手未死,便是知道冷府祕密之人。只要冷府派人奪取玉佩之事外泄出去,冷府依然逃不出皇帝的追責。
冷陌目光一冷,瞟過冷流世的臉,眉頭緊皺,沉聲道:“老夫如此,不都是爲了你麼?你若是處世有能,何需老夫日日爲你操心?”
冷流世雙目圓瞪,正欲發作。忽地,那窗口射進來的陽光照射在冷陌蒼白如雪的頭髮,那滿頭的銀髮,在晨光的照耀之下,閃耀着刺目的白光。
冷流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仰頭喝下杯子的茶水,低聲道:“是,孩兒無能,讓父親操心了。”放下手的茶杯,擡頭定定地看着冷陌蒼老的臉,雙目帶着幾分心疼的憐憫之色,柔聲道:“從今往後,父親便可安享晚年。孩兒之事,自會處理好的。”
冷陌身子一抖,臉的怒容慢慢地消散開去。定定地看着冷流世,忽地發出聲輕笑,道:“看來,你果真長大了。知道壓制怒火了。只望日後你在朝堂之,也能如此低調忍讓。那朝百官,可不會像老父這般,縱是對你千般指責,也是至親之人。縱是反目,也永不會成仇。”
冷流世點了點頭,坐正身子,笑道:“流世知道,日後在朝也會注意分寸。姐姐交代過,萬萬不可與朝大臣爭強鬥狠,凡事忍讓一份,便會少結些仇怨。”
冷陌仰頭長嘆一聲,臉帶着無奈的苦笑,道:“看來,孇兒也成長了。照她當年之性,恐怕脾氣你還火爆。不過也難怪,形勢之下,也總該有服軟之時。”
雪白的鬚髮之間,那蒼老的臉,帶着斑駁的深褐之色。似乎,在短短的數年之間,那個曾經能撼動整個大宋的太傅,身所有的鋒芒和霸氣,都被歲月吞噬得乾乾淨淨。此時的冷陌,若是出得門去,斷然不會有人識出他的身份。
冷陌的臉,帶着悲慼無助的苦笑,伸手去端茶壺。
連他的雙手,都變得蒼老無。那手背之,青筋高高突起,在殘老的手背如同枯樹的根系一般,交錯而盤,帶着令人心酸的無奈。那顫抖的手,似乎連茶壺都端不穩。
冷流世伸出手,接過冷陌手的茶壺,輕輕地湊到冷陌的耳邊,沉聲道:“父親可是擔心姐姐的身體?”
冷陌慘然一笑,搖頭道:“十年前,便尋太醫查過。孇兒身體無恙,可是她屬天生的寒性之體,雖然與常人無異,可是極不容易受孕。加之她在皇宮之,皇要處理朝政,又要臨寵其他嬪妃。如此一來,恐怕她是誕龍無望了。”
冷流世的臉,閃過一絲神祕的輕笑,道:“父親,可曾聽過屬龍語之事?”
冷陌的雙目,帶着幾分疑惑,擡頭看着冷流世的臉,疑惑地道:“你說的便是屬芳的哥哥,那個曾經名動武林的屬龍語?”
冷流世呵呵笑着,端過茶杯喝了一口,眉頭一皺,道:“苦死人了。”吐了吐舌頭,將杯的茶水倒到茶盤。
冷陌不悅地看着冷流世,正色道:“那屬龍語不是早已經進宮接替南宮瑾的職位了麼?他與你有何關係?”
冷流世輕咳一聲,笑道:“父親難道不知道,屬龍語曾經是一個身體如同孩童一般大小的侏儒之身麼?他雖然名動天下,可是終因身體小,纔會被武林人稱爲魔童。”
冷陌低頭沉思,道:“似乎,曾在朝廷之,有人提過。”
冷流世哈哈笑着,站起身子,倒背雙手,慢慢地朝着窗戶邊走去。
冷陌沉聲道:“你有何事,能不能一次說完?”
冷流世慢慢地轉過身子,朝着冷陌道:“那屬龍語學習了少林的洗髓經,早已經變成了正常之人。”臉,帶着興奮的紅暈,沉聲道:“那洗髓經之法,不但有通經活絡之效,還有起死復生之能。”
冷陌眼睛一亮,猛然站起身子,顫聲道:“難道,難道,他有辦法了麼?”
洗髓經乃是少林的鎮寺之寶,雖然無人能有幸見識那洗髓經的神效,可是少林千古之剎,一直以來奉爲至寶之物,斷然不會是凡庸之物。
冷流世走到冷陌的身邊,伸手攙扶着冷陌的身體,慢慢地走到書桌邊坐下,沉聲道:“那屬龍語暗給姐姐施了洗髓經之法,助姐姐疏通經脈。”
冷陌的臉,帶着無的驚色,伸手抓着冷流世的手,急道:“怎麼樣?”
冷流世微微一笑,道:“那洗髓經,連屬龍語的侏儒之身都能脫胎換骨,恢復至常人之身,你說會怎麼樣?”
冷陌顫聲道:“難道,難道孇兒懷孕了麼?”
冷流世眉頭一皺,沉聲道:“懷孕靠的是皇,不是屬龍語。”輕輕地湊到冷陌的耳邊,沉聲道:“姐姐與我說了,她腹的寒氣,自那屬龍語施洗髓經之後,已經被清除乾淨了。姐姐還特意交代,讓我將此事保密,囑咐我帶信告知父親,休要擔心她身體一事。事情早已經有所好轉了。”
冷陌身子猛然一抖,雙目射出兩道寒光,看着冷流世的臉,道:“那屬龍語到底是何人,竟能習得洗髓經?”
身子猛然一顫,抓着冷流世的手,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那屬氏兄妹,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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