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便已斃命。
侍衛朝着南宮燕躬身道:“淑妃,看籃兒和芳兒的樣子,似乎是中毒而亡。淑妃休要驚慌,待屬下通報太保之後,報與皇帝,再作定奪罷。”南宮燕閉上眼睛,整個身子發出猛烈的顫抖,額頭上的汗水,順着蒼白的臉上流下。若非那侍衛出手及時,恐怕自己也性命不保。從進宮開始,南宮燕便極爲警惕。成爲淑妃之身後,她對飲食極爲小心謹
慎。平日之下,糕點宵夜,都是籃兒和芳兒兩名宮女親手所制,三人同食。
如今之下,在西宮之中,貼身的兩名宮女竟然中毒而亡。足以證明那施毒之人城府之深,用心之毒,讓人防不勝防。恐怕,兩名宮女做夢都不曾想到,會死在自己親手製作的糕點之上。
侍衛見南宮燕滿頭大汗,雙目之中帶着極度的驚恐之色,沉聲道:“淑妃,休要驚慌。屬下通知巡夜侍衛前來,護送淑妃前往養心殿見過皇帝。此事非同小可,斷然不是簡單投毒之患。”
忽地,南宮燕目光一顫,聲音中依然帶着幾分沙啞的顫抖,搖頭道:“萬萬不可,敢在我西宮下毒之人,並非普通嬪妃。”她知道,此時除了冷凌孇之外,整個後宮之中無人敢如此大膽。天下人都知道,南宮淑妃在後宮之中深得皇太后的寵愛。就連平日素食之材,都是皇太后養生之膳,從口中省下留給南宮燕。除了冷凌孇,斷然不會有人公然如此狠毒。若是將此事上報皇帝,恐怕冷凌孇
會爲了滅口,在最短的時間內設法除掉自己。
憑藉此時冷府之勢,要在宮中滅掉南宮燕,不會是件困難之事。加之後宮之中,從宮女到侍衛,多半皆爲冷凌孇耳目。若是想依靠皇帝之能,護得自己周全,恐怕比依靠南宮秋之能更爲虛晃。
侍衛喫驚地看着南宮燕,臉上帶着疑惑的表情,謹慎地道:“那,依照淑妃的意思,該如何”淑妃之身,食物中被下毒。如此驚天之患,難道南宮淑妃不打算上報皇帝麼
南宮燕緊緊緊地咬着嘴脣,沉思,道:“此事,若是上報皇帝,恐怕等不到皇上查出兇手之源,本宮便命喪他人之手了。”
說着,朝着侍衛揮了揮手,沉聲道:“你過來。”
侍衛恭敬地垂首走到南宮燕的面前,疑惑地道:“淑妃,依屬下之見,儘快報與皇上罷。”
南宮燕的臉上,忽地露出一抹冷笑,雙目中射出兩道寒光,搖了搖頭,道:“你先將她們二人屍體處理掉。萬萬不可驚動其他人,只等明天一早,我尋娘娘尋求解救之法。”侍衛喫驚地看着南宮燕,顫聲道:“淑妃,這宮中燕雀難藏。這二人屍首,恐無法妥善處理。”說着,緊張地嚥下一口氣,朝着南宮燕道:“此事,明顯是有人想於淑妃所不利。若是屬下私自處理屍首,恐怕
屬下等人必是有口難辨啊。”南宮燕的脣邊,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伸手摸着飢腸滾滾的腹部,搖頭道:“放心罷,那施毒之人,必是想取我性命。原本以爲萬無一失,不曾想到,我竟從鬼門關撿回一命。那幕後之人恐怕短時之內,也
不敢自漏馬腳。你先行將二人屍首投入後院枯井之中,他日若是尋出根源,留有屍骨也算是個證據。”
侍衛點了點頭,道:“屬下遵命。”
說着,飛身朝着寢房中竄去。將二名宮女屍體夾起,朝着門外走去。
不等侍衛走出房門,南宮燕心中猛然一動,沉聲道:“等一下。”
侍衛回投看着南宮燕,急道:“淑妃,有何吩咐”時過四更,若是再拖延時間,只等天色放亮之時,恐怕無法處理屍首。
南宮燕上前數步,朝着宮女的面部看了看,道:“依你之見,此二人中的是何種毒藥”
侍衛搖頭道:“回淑妃,屬下對天下之毒甚無瞭解。”扭頭看了看門外,道:“淑妃放心,那桂花糕之中恐怕也有毒。若是淑妃要查出她們二人所中之毒,只要將桂花糕送至太醫之處,一試便知。”
南宮燕點了點頭,道:“你速去處理,萬萬不要讓人覺察。處理之後,前往統領之府告知屬龍語,將今晚發生之事,詳細告知。”
侍衛點了點頭,朝着門外飛身竄去。
南宮燕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走到桌邊坐下。
佈滿血絲的雙目之中,帶着無比的怨恨之光,伸手取過一塊桂花糕點,湊到鼻子旁邊輕輕地聞了聞。
夜風清涼,已經帶着濃濃的冬意。那桂花糕已近冰涼。可是糕點之上依然散發出一股濃郁的清香味。
南宮燕舔了舔嘴脣,將盤子端起,走到梳妝檯邊上,取出精緻的烏木盒子,將桂花糕放入盒中。
慢慢地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一陣刺骨的冷風,幽靈一般的竄了進來。壁燈上的燭火,發出猛烈的搖曳。那修長的影子,在燈火的映射之下,隨着跳動的火焰,飄搖顫動。
忽然,南宮燕猛然一哆嗦。若是冷凌孇想剷除自己,何必等到此時難道,自己懷有身孕之事,被冷凌孇發現了麼帶着無比的驚慌和恐懼,關上窗戶。
走到桌邊坐下,一陣從未有的恐懼和無助,讓她感覺到了害怕。此時,南宮秋遠在邊界,梁七少又無法私自進宮。不要說是冷凌孇出手對付自己,就連宮中任何一個嬪妃之身,都足以讓她無力招架。
擡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強忍着腹中的飢餓。帶着滿身的疲倦和惶恐,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去。
也許,她不能再等了。若是在等下去,恐怕不等梁七少想到迴旋之法,自己已經慘遭冷凌孇毒手。既是無力防備,何不如主動出擊反正橫豎是死,縱然是死,也不能便宜了冷府。便宜了冷流世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