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皇女帝 >第六百七十八章 蚌鷸之持
    宮千雪微微一笑,點頭道:“如此最好,我出來多時,此時已到龍語哥哥服藥之時。你立即動身求見娘娘,消除誤會。只待奴婢回去伺候統領服藥之後,在過來看看。”說罷,輕輕地咬着嘴脣想了想,湊到司馬鐮的耳邊,柔聲道:“你見道娘娘之時,萬萬要控制自己,不得與娘娘發生衝突。那誤會之事,消除便好。如此以來,不但能消除你與冷將軍的誤會,他日與屬元帥

    之前,也有個交代。”宮千雪深知,司馬府與冷府先早之年便心存芥蒂。一來是因爲司馬監身爲諫官,爲官剛正不阿,聲聞朝中數官對冷陌橫行之舉抱怨繁多,故而不畏權勢,暗中加以盤查,觸怒了冷凌孇和冷陌。二來是因司

    馬鐮曾與冷流世發生衝突,自己出面之時被南宮燕打成重傷。雖然當年南宮瑾低姿認錯,可是司馬府與冷府之間的仇怨之心,更加深入骨髓。若非冷陌因逆皇之罪被皇帝貶官爲民,加之冷凌孇多年無法生育,冷府的勢力被削弱。恐怕冷陌早已經設法除掉司馬府之勢

    了。

    司馬鐮點了點頭,道:“時辰已晚,下官這就動身前去求見娘娘。若是因爲下官之弊,影響了小姑姑與冷將軍的關係,恐怕下官一世都不得安寧啊。”

    說着, 加緊腋下的官薄,轉身急急地朝着福寧宮的方向走去。

    宮千雪的臉上,露出一抹神祕的輕笑,仰頭輕輕地舒出一口氣,轉身輕步朝着統領府走去。

    司馬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正了正衣冠,急步躬身朝着福寧宮的方向走去。

    月色深濃,天空高掛的月亮,顯得更加的渾圓透亮。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到鳳榻之上。

    冷凌孇伸手拉了拉裘皮披風,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宮女急步進來,朝着微開的窗戶便走去。冷凌孇眉頭輕皺,沉聲道:“休要關窗,這屋裏終日不透風,開着窗戶也好去去晦氣罷。”此時已進冬寒之節,夜晚之時的風更加帶着幾分刺骨的寒意。可是,那屋中的薰香之花燃燒之後,帶着一股殘留的

    煙燻之味。冷凌孇擔心腹中龍脈受了煙燻之味,有損健康,故而在入夜之時,微開窗戶透氣。

    宮女垂首道:“娘娘,此時夜深風涼,可不能着涼了。”說着,走到冷凌孇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裘皮拉好,將冷凌孇的身體蓋了個嚴實。

    冷凌孇微微一笑,輕嘆一聲,搖頭笑道:“本宮並非孱弱之身,你等也休要過於擔心。”想了想,伸手摸着微涼的臉頰,輕聲道:“本宮的面容,可是有氣色不佳之相麼”

    宮女連忙道:“回娘娘,嚴冬酷寒,娘娘日常食得不多,若是能加些冬補之食,憑娘娘真鳳之身,斷然不會有七色不佳之說。”冷凌孇輕輕地坐起身子,點了點頭,道:“也是,那日後本宮便依你所說,多食些進步卸寒之物罷。”自從發現自己懷有身孕之後,冷凌孇一直擔心若是飲食上露出馬腳,恐會招惹不必要的算計,故而不敢

    增食。隨着身孕的日子增加,腹飢感日益強烈。此時聽宮女一說,正中下懷。

    宮女垂首道:“日後,奴婢便準備一些點心補品,若是娘娘晚上餓了,適當喫些,也能增加卸寒之能的。”

    冷凌孇正欲開口,忽聞門口傳來宮女清脆的聲音,道:“娘娘,司馬鐮司馬大人求見。”冷凌孇面色一變,猛然坐起身子,喫驚地道:“司馬鐮”

    雙目中帶着幾分慌亂,緊張地嚥下一口口水,疑惑地道:“如此時辰,司馬大人有何要事急於此時求見”

    心中忽地涌起一抹驚恐,司馬鐮此來,必是那訛傳不雅之事。若是司馬鐮以諫官身份前來,加之此時自己身孕之事,若是事態擴散,上報至皇帝耳中,自己的日子終難平靜。

    冷凌

    孇緊緊地咬着牙齒,沉聲道:“既是司馬大人求見,想必是有急事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傳他進來罷。”

    身邊的宮女連忙輕聲道:“娘娘,此時入夜,司馬大人身爲成男官身,還是勸退罷。若是有要事,便讓他明日前來,側面府廂之房面見便好。”

    冷凌孇猛然回過神來,臉上帶着幾分緊張,搖頭道:“司馬大人身爲諫官之身,必是有急事纔會前來。將他帶到府房之中,本宮這就過去。”

    說着,起身朝着梳妝檯邊上走去。宮女連忙隨身而至,給冷凌孇整理儀容。

    整理完畢,冷凌孇壓制着內心的慌亂,朝着側廂房走去。

    進入府房之中,遠遠地透過房門看着一身暗紅官服的司馬鐮,情不自禁的一個激靈,一股奇寒從後背擴散開去。

    進入房門,司馬鐮連忙起身朝着冷凌孇跪地道:“下官司馬鐮,見過皇后娘娘。”

    冷凌孇朝着兩名宮女道:“司馬大人夜臨福寧宮,想必是有事相商,你等退下罷。”

    說着,走到司馬鐮的身邊,伸手托起司馬鐮,強笑道:“司馬大人請起,如此夜臨福寧宮,想必是爲了公事而來罷。”

    司馬鐮連忙垂首道:“娘娘言重,下官前來,並非爲公事。”

    “哦”冷凌孇走到正位上坐下,指了指側面的太師椅,輕笑道:“適才本宮還有些擔心,諫官之身夜臨福寧宮,恐不是好事。司馬大人如此一說,本宮也便放心了。”

    只等司馬鐮坐下,冷凌孇壓低聲音,道:“不知司馬大人前來,所爲何事”司馬鐮垂首抱拳,道:“回娘娘,下官日前年幼不懂事,與冷將軍有些衝突。數年過去,深感內疚,加之冷將軍此時調回宮城,他日必是同朝爲官。下官此時前來,便是希望娘娘日後能與冷將軍轉告一聲下

    官的道歉,我等皆爲朝官,異心不能伺主,還望冷將軍大人大量,不計前嫌。”

    冷凌孇目光一動,疑惑地看着司馬鐮道:“司馬大人前來,便是爲了如此小事麼”

    司馬鐮點頭道:“下官身爲文官之身,不如冷將軍武將護國伐亂之功。故而一直心存愧疚,只望娘娘能替下官了卻一樁心事。若是能與冷將軍解除誤會,他日朝中相見,下官便不會有壓心之慮了。”

    冷凌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司馬大人除卻此事,還有別的事情麼”

    司馬鐮搖頭道:“並無他事,如此深夜打擾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冷凌孇低頭沉思,笑道:“兒時之事,流世早已不放在心上。司馬大人放心便是,你們同朝爲官,皆是爲皇上效力,流世並非心胸狹窄之人,日後在朝中還望司馬大人多多照顧纔是。”

    司馬鐮連忙站起身子,垂首道:“娘娘言重,如此一來,下官心事也便放下了。如此深夜,不便打擾,下官就此告退罷。”

    冷凌孇警惕地看着司馬鐮,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點頭道:“既無他事,本宮便替流世謝謝司馬大人的大量。請回罷。”

    司馬鐮躬身朝着門外退去,未等退道門口,冷凌孇低聲道:“司馬大人,留步。”

    司馬鐮身子一顫,轉身朝着冷凌孇,垂首道:“娘娘,還有何吩咐”

    冷凌孇咬了咬牙,起身走到司馬鐮的身邊,沉聲道:“司馬大人,你此時身爲諫官之身,雖日前家父與司馬府有些不快,可終究是爲皇上。日後,還望司馬大人多多照顧些纔是。”

    司馬鐮連忙道:“娘娘如此,折煞下官了。還請娘娘放心,下官行事,斷然不會有半分徇私舞弊之舉,丟了諫院之面。”說着,躬身急步朝着外面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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