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世眉頭一皺,暗道不妙。未曾想到,皇后姐姐才交代過不許惹事,此時竟又出亂子。咬牙看着南宮燕,怒道:“你哥哥讓你隨身於我,便是如此阻止我惹是生非麼?”
南宮燕發出一聲冷笑,道:“狗奴才竟然敢以劍逼我,本姑娘留他全屍算是便宜他了。”說着,扭頭朝着面色蒼白的司馬鐮笑道:“司馬公子,你的隨身侍衛倉皇而逃,從窗口跳下,這筆賬你不會算道本姑娘頭上罷?”說着,一臉無辜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侍衛那鋒利的劍刃,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深紅的削口。
不等冷流世開口,只聽到一個炸雷一般的聲音響起,道:“冷公子,你休要欺人太甚。宣德王爺奈何不了你,讓老夫來會會你罷。”
隨着那一聲厲喝,一副肥大的身影,帶着凌厲的風聲,逼到冷流世的面前。
南宮燕發出一聲驚呼,道:“公子小心。”
渾厚的雙掌,已經落到了冷流世的胸口上。
只聽到一聲悶哼,冷流世被打得飛了出去。
南宮燕發出一聲怒吼,道:“肥豬,納命來。”嬌小的身子凌空射起,揮動雙掌朝着那巨形大漢打去。
“哈哈。”巨形大漢發出一聲冷笑,臉上的橫肉跳動,嘴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揮掌朝着南宮燕的雙掌迎去。
砰然一聲巨響,空氣中一股重物碰撞的氣流迅速地擴散開去。
冷流世臉色一變,那急速的氣流衝過面頰,腦後的長髮隨流而動,猶如狂風勁吹一般。
南宮燕那嬌小的身子在半空中翻滾數圈,穩穩地落到冷流世的身邊。那巨形大漢的一張臉上,帶着驚恐的慘白,沉聲道:“你到底是何人,怎生會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窗口邊的司馬鐮跑到巨漢身邊,臉帶驚恐之色,低頭道:“爹爹。”
那巨形大漢正是司馬鐮的父親司馬監,那侍衛回去稟報,司馬鐮被冷流世欺負,他聞訊而來,正好看見侍衛從窗口落下。本想懾於冷凌孇的身份,不想發作,卻見侍衛從樓上落下,被摔了個稀爛。怒火一旺,便殺將上來。
司馬監牙齒一咬,低聲道:“你給我退下,等回去再與你算賬。”
南宮燕的臉上,帶着輕蔑的冷笑,搖頭道:“原來,是司馬大人。你身爲朝廷高官重臣,竟父子聯手欺負我們兩個小孩,還要臉麼?”她看了看身邊臉色慘白的冷流世,輕聲道:“公子,你沒事罷?”說着,湊到冷流世的耳邊輕聲道:“我拖住這個肥豬,你設法逃吧。”
冷流世伸手抓着南宮燕的手,輕聲道:“我們走罷,今日之事若是傳到皇后的耳中,日後 我不要想再離府半步了。”司馬太保身監要職,在朝廷地位舉足輕重。若是上書皇帝,縱是冷凌孇也無法保得了他了。
南宮燕冷冷一笑,搖頭道:“如此肥豬,怎生會怕他。”說着,咬牙慢慢地朝着司馬監走去。
冷流世發出一聲驚呼,道:“燕兒,你給我回來。”
南宮燕仰天發出一聲冷笑,擡手知着司馬監的鼻子,道:“司馬大人,你如何不問問司馬公子,今日怎會在此?”
南宮燕哈哈一笑,道:“我乃冷公子隨身侍童,不足一提。”鳳眼一寒,指着桌上紫木寶盒厲聲道:“能不能請司馬大人說說,那一盒契丹族的閨秀之物,從何而來?”
司馬監身子一震,冷聲道:“那不過是些凡庸之物,本官從夜府之上清繳而得,我大宋珍寶何止萬千,此物不足掛齒,毫無價值,故而未上繳朝廷。”
南宮燕喫喫冷笑一聲,道:“罪民之物,粒米皆屬朝廷。司馬大人如此擅自做主,可曾問過皇上?”
司馬監身子一震,顫聲道:“皇上日理萬機,怎會管此燕雀之事。”咬牙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司馬府身爲廉官之首,若是此事被冷流世傳與皇后,縱是定不了他的罪,也會讓他諫吏之官的名譽受到影響。
南宮燕哈哈一笑,道:“沒想說甚麼,司馬公子想用那一些凡庸之物跟冷公子交換寶貝。”
司馬監只感覺胸中一股辛辣之氣不斷往上涌,若非竭力壓制,恐早已狂噴而出。沉聲道:“交換何物?”
南宮燕冷冷一笑,道:“皇帝寢宮中的夜明珠。”
司馬監身子一抖,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擡手朝着司馬鐮就是一記耳光,顫聲道:“你果然好大的膽子,那夜明珠爲皇宮珍寶,你想讓我司馬府如同夜府一般,招至滅門麼?”
說着,咬牙朝着冷流世抱拳道:“冷公子,老夫剛纔多有冒犯,他日定會攜犬子登府謝罪。”說着,狠狠地一腳朝着司馬鐮踢了過去,怒道:“你隨我回去,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說着,揮了揮手,急速朝着樓下奔去。
看着司馬監一行人離開,冷流世正欲開口,只見南宮燕身子一抖,跪到地上,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冷流世跪到南宮燕的身邊,緊張地看着她蒼白的臉,急道:“燕兒,你怎麼樣了?”眼見她接下司馬監那一掌,臉上並無不適之態。倒是那司馬大人,面如同豬肝之色,明顯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南宮燕搖頭輕笑,道:“傷不於致命,那肥豬身體壯實,內力深厚,我被他震亂了心脈,脈血混亂纔會口吐淤血,你放心便是,我死不得。”
說着,咬牙站起,指着桌上的木盒道:“你帶上木櫝,我們儘快離開罷。司馬大人帶人前來,恐怕驚動了冷太師,若是讓他知道了,你又要受罰了。”
冷流世拿過木櫝,扶起南宮燕,道:“我們走罷。”
南宮燕低聲道:“朝後門走,那司馬府上的侍衛越窗摔死,樓下必有衆多圍觀之人。”
冷流世點了點頭,兩人順樓而下,從後門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