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皇女帝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亂如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亂如麻

    司馬恩的雙目中,慢慢地滑出兩道清淚,仰頭長嘆一聲,臉上露出一抹悲切的冷笑。難道,屬芳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想借助着司馬府上的勢力進皇宮麼?

    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垂首朝着面色凝重的滅念師太輕輕地叫了聲:“師太。”

    滅念師太冰冷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玄貞的臉,發出一聲厲喝,道:“我仙女庵中從未有過切舌之罰,老尼今日提醒你一句,若是你那三尺不爛之舌再有招惹禍端之嫌,我將親手對你行那切舌之刑。”冷冷地擡手指着山門,發出一聲厲喝:“滾回去。”

    玄貞的臉上,早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她自小進得庵中,十數年來從未見過滅念師太發過如此的火。被嚇得全身酥麻,跌跌撞撞地朝着庵中跑去。

    滅念師太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睜開,朝着司馬恩沉聲道:“司馬大小姐,你上我仙女庵中,所爲何事?”只見司馬恩臉色蒼白,雙目之中淚水輕流。面容一動,兩道雪眉緊緊皺起。

    司馬恩慘然一笑,垂首道:“回師太,弟子因誤信讒言,以爲師太有難,才貿然上庵求個虛實,眼見師太安然,也就放心了。”

    說着,朝着滅念師太抱拳道:“望師太保重身體,師太對弟子的教誨之恩,弟子沒齒難忘。”說着,猛地一咬牙,轉身朝着臺階之下的馬匹走去。

    滅念師太面色一動,沉聲道:“你等一下。”

    司馬恩轉身喫驚地看着滅念師太,道:“師太,還有何吩咐?”忽地,她的心中一片茫然。一種從未有過的鬱悶和委屈迅速地籠罩在她的心上。帶着幾分失望的刺痛,擡手擦去眼角的淚水。

    滅念師太輕步走到司馬恩的身邊,雙目中的那一絲威嚴慢慢地褪去,擡手輕輕地抹去司馬恩腮邊的淚水,輕聲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可是在這個世間,很多的時候連雙眼所見都未必爲實,更何況是耳朵?”

    說着,拉着司馬恩的手朝着庵中走去。

    司馬恩急忙道:“師太,弟子曾被逐出庵中,永不得進庵門。”她見滅念師太雙目中帶着幾分憐愛的慈祥,只道是滅念師太見自己落淚,生出幾分憐憫之心。可若是自己進得庵中,必然破壞了規矩。

    滅念師太呵呵一笑,搖頭道:“因果天定,規矩人立。你既被我逐出庵門,便已是世間俗人。當日滅陵師太定下規矩,只說男身不得進入庵中。你縱是俗人,進得庵中又何妨?”說着,拉着司馬恩的手,朝着禪房走去。

    正午的太陽,帶着幾分火辣的燥熱。

    此時正值午修之時,整個庵中安靜得只能聽到遠處禪廳之中傳出的陣陣輕微的誦經與木魚之聲。

    滅念師太拉着司馬恩的手,走進禪房。

    輕輕地關上房門,看着司馬恩蒼白的臉,讓她坐到薄團之上。

    慢慢地閉上眼睛,輕輕地捻着手中的佛珠。

    司馬恩疑惑地看了看滅念師太,張了張嘴,又生生把話吞回肚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學着滅念師太的樣子,雙腿盤起,慢慢地閉上眼睛。

    良久,滅念師太睜開眼睛,看着司馬恩緊閉的雙眼之上,眼皮陣陣顫動,發出一聲輕嘆,道:“你既無法靜心,又如何強迫自己靜坐?”

    司馬恩睜開眼睛,疑惑地看着滅念師太深沉而平靜的臉,垂首道:“弟子不敢打擾師太靜休。”

    滅念師太搖頭道:“我並非是在靜休,我是在等。”

    司馬恩奇怪地道:“師太在等什麼?”

    滅念師太起身,走到方桌邊坐下,指着身邊的椅子道:“你過來坐罷。”說着,拎起茶壺,給司馬恩倒了一杯水。

    看着司馬恩喝下杯中的水,滅念師太雙目中帶着幾分深沉的平靜,定定地看着司馬恩,道:“我在等你的心平靜下來,一個人若是心亂,思緒必然一團亂麻。那麼,你現在心中如何?”

    司馬恩苦笑着搖了搖,道:“世間總有不如意之事,弟子身置凡塵,縱是當日在仙女庵修心之時也未曾能禪靜。”更何況,此時她的心亂如麻,火燒屁股的時候有誰能真正的靜得下心來?

    她感覺到非常的奇怪,縱是在知道了屬芳是那屬龍語的妹妹之後,心中依然對她沒有絲毫的怨恨。

    只是,她害怕,害怕屬芳如同懸掛在頭頂的一塊巨石,有朝一日若是落下,必然會在司馬府這個原本平靜的水面之上激起驚濤駭浪。甚至,整個司馬府上的人都會被砸得粉身碎骨。

    忽地,滅念師太眉頭輕輕皺起,輕聲道:“你休要聽那玄貞胡言亂語,你下山之後,庵中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了。爲師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屬芳並非凡身,她的一生多有奔波曲折。可是一切皆是造化,她既去得你府上,還望你們能好好待之,其他之事也不必深究了。”

    司馬恩身子一動,緊緊地咬着嘴脣,低頭道:“弟子明白,弟子定會以親妹代之。自從她進得我府上,也深受我哥哥與侄子喜愛,早已經是一家人了。”雙目之中帶着幾分失落的黯然,低頭不敢看滅念師太的臉。

    滅念師太輕嘆一聲,笑道:“還有,那玄貞口中的萬惡之人屬龍語,也並非惡人。你等也休要相信那江湖傳聞。我再提醒你一次,雙眼所見也不足爲實,更何況是耳朵?”

    司馬恩點頭道:“弟子謹記師太教誨,日後待人處事,必會小心謹慎。”吸了吸鼻子,透過窗戶看着遙遠的山峯,突然道:“師太,既然庵中沒事情,弟子便動身返回了。弟子本事觸犯過庵規被逐出山門之身,若是多有停留,恐怕讓師太難做。”

    她心中忽地一動,只想着儘快地趕回府上。忽然之間,她感覺自己的心中一片無比的空洞而蒼白。看來,這世間之上,並非只有朝第之上的官家和那深宮後院的寵落之爭,縱是普通身家,也難免殺機四伏。

    滅念師太臉色突變,沉聲道:“你如此急急而來看我,難道是聽說我處境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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