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皇女帝 >第一百三十九章 撲朔迷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撲朔迷離

    梁王爺見過冷流世與皇后說話的樣子,哪怕在皇宮之中也都是面帶高傲的冷漠,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可是,卻在見到夜芳菲的時候,雙目中那份冰冷也隨之消失。看那女娃的樣子,也並朝中高官重臣之女,這個冷公子爲何會如此謙卑?

    南宮秋神經一緊,連忙道:“好像那屬芳與流世自小便認識,只因她身帶頑疾,膚色與常人有異,經常被人恥笑,流世兄是可憐她的出身,纔會另眼代之。”

    聽到梁王爺的話,只驚出南宮秋一身冷汗。若是那夜芳菲真的引起這梁王爺的好奇之心,倘若與冷陌見面之時提起屬芳,恐怕會引起冷陌的警覺。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便是,你知道了一些祕密,卻又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梁七少點頭附和,道:“正是,那屬芳因容貌之相心存芥蒂,想來流世兄弟不過是憐憫於她罷,纔會顯得如此親近。”

    想了想,朝着梁王爺道:“父王,時辰不早,不如你先去休息。流世兄與秋兒難得造訪府上,如果你在的話,我們年輕人多有拘謹,還是讓我陪同他們便好。”

    梁王爺哈哈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我便不打擾你們兄弟說話了。記住,司馬恩交代過,明日給司馬監傳信過去,就說她在仙女庵中靜養幾日,以免司馬大人擔心。”

    只等梁王爺走出正廳,梁七少湊到南宮秋的耳邊沉聲道:“你可知道追殺司馬恩之人是何來頭?”

    南宮秋疑惑地看了看梁七少,搖頭道:“我未能與他們交手,夜色深重,看不清對方的來路。”

    梁七少朝着門口的侍女揮了揮手,四個侍女應聲退下,順手關上房門。

    南宮秋喫驚地看着梁七少,急道:“難道梁兄知道麼?”

    梁七少壓低聲音,沉聲道:“那殺手是皇宮之中白虎堂的人。”

    “啊?”南宮秋身子一震,喫驚地看着梁七少,顫聲道:“這,這斷不可能。”

    南宮秋身爲南宮府長子,他比誰都清楚。皇宮之中,設有四門御林侍衛。四門之中的人,全部都是由皇家侍衛中挑選出了來的精英。

    那朱雀和玄武兩門,是祕密保護皇帝的御林貼身侍衛,在皇帝有難之時,能兵從天降護得龍身安全。青龍和白虎二門,是專門祕密處理朝廷亂黨和姦詐之人的殺手。在證據確鑿,卻又不能聲張的情況下,替皇帝祕密除掉奸臣亂黨。

    梁七少轉身從臥榻上抽出一把長刀,伸手在刀身上輕輕一彈,那刀身之上傳出清脆的當啷之聲。

    南宮秋顫聲道:“梁兄如何能從這刀上看出殺手來路?”那朴刀外形與普通的寬刀無異,就連手柄上纏繞的綢布都有些雜亂。

    梁七少正色道:“此刀異常鋒利,雖是刀,卻比劍刃還仞些。”說着,從肩膀上拔下一根頭髮,朝着刀口上輕輕一吹,那頭髮落到刀口上,瞬間斷開。

    南宮秋髮出一聲驚歎,道:“果然是好刀。”

    梁七少哈哈一笑,伸手抓住刀背,雙手一動,噹的一聲那

    雪亮的長刀竟被他生生折斷。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南宮秋,低聲道:“此刀雖鋒利,可是毫無韌性,遇強則斷。”

    南宮秋急道:“這是何道理?”

    梁七少沉聲道:“白虎堂之人,出手必取人性命。他們需要只是刀刃足夠的鋒利便可,無需與人搏鬥。所以,在打造之時,便用生鐵簡鍛,這樣能保持刀的硬度,刃口越硬便越鋒利。此刀雖然鋒利無比,可是太過生脆,遇強必斷。”

    南宮秋緊張地嚥下一口氣,道:“此刀,難道只有白虎堂的人才用麼?”那皇宮四門之中的高手,全部都是南宮瑾一手挑選,嚴格訓練而出。南宮秋雖未能深入瞭解,可是他當然知道,那白虎堂中的高手,便是出自父親之手訓練而出。

    梁七少點了點頭,道:“不錯,天下之人恐怕只有白虎堂的人才會用此刀。若是刀斷,人也必死。難道你還不知道,那白虎堂的人每年都在增位,便是因爲有去無回者甚多。”

    南宮秋的臉色,露出一絲驚恐,搖頭道:“如此說來,這追殺司馬恩之人,是皇帝派出的麼?”這司馬恩不過是官家閨秀,怎生會與朝廷扯上關係?

    若是真如梁七少所說,那六個殺手是白虎堂之人,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便是他的父親南宮瑾指派了。若說是皇帝下令剷除司馬恩,斷是不可能。

    梁七少面色凝重,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不過,若說是皇帝派遣之人,也說不過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苦笑道:“要說是殺手追殺錯對象,恐怕更不可能罷。”那白虎堂中的殺手,全部都是皇宮之中頂尖的高手,無不是訓練有素,機警敏銳之人,萬萬不會殺錯對象。

    南宮秋低聲道:“此事,流世兄知道麼?”他遠在邊界,也不知道家中發生了何事。此時,他唯一的希望便是,父親萬萬不可與此事扯上關係。否則,僅此一條,便足以將他南宮府連根拔除。

    梁七少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未曾與他說起,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猜測而已。”想了想,湊到南宮秋的耳邊,道:“除了皇帝,還有誰能調派白虎堂的人?”

    南宮秋眉頭一皺,忽地眼睛一亮,道:“諫院之能,一樣能調派白虎堂的人。”忽地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若是那白虎堂之人真是父親調派,事情敗露,必是誅九族的大罪。

    梁七少疑惑地看了看南宮秋,笑道:“難道司馬監派人追殺自己的妹妹?”那司馬監身爲諫官之首,若是諫院出面派遣,手令必須由司馬監發出。

    南宮秋仰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苦笑道:“我父親就是被司馬監逼迫辭官,這司馬恩的死活與我何干?”咬了咬牙齒,沉聲道:“此時我只想好好地洗個澡,然後痛快地喝上幾杯。”說着,爲了掩飾心中的焦急,故作地伸了個懶腰。

    梁七少哈哈一笑,道:“如此,你快去罷。”

    說着,舉手輕拍三下,門外兩個侍女推門進來,帶着南宮秋朝着後院寢宮走去。

    梁七少撿起地上的斷刀,冷冷地看着那整齊裂口,臉上一片漠然之色。他自小便得父親真傳,對祖上所傳的鑄造之術瞭然於胸。他清楚地記得,這個鋼刀的去向,便是皇宮中的白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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