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皇女帝 >第二百一十九章 欲蓋彌彰
    第二百一十九章   欲蓋彌彰

    說着,大步地走到司馬恩的身邊,伸手將她托起,冷聲道:“你生病了麼?”

    龍公公一見,急步進來,朝着皇帝跪下,垂首道:“皇上,司馬恩小姐日前受了風寒,加之睡眠不佳,纔會導致身體虛弱。”

    司馬恩站起來,低頭不敢看皇帝的臉。那夢境一般的糾纏和霸道,如同魔障一般,縈繞在她的心頭。無數的夜晚,都是在那樣的夢中驚醒過來,便不能入睡。

    她不敢看,也不想看到那張臉。那柔情似水之時與冰冷無情之態,讓她不敢相信,相同的一個男人,怎會擁有如此戛然不同的兩面性。

    冷凌孇的嘴邊,一絲冷笑一閃而過,走到司馬恩的身邊接過托盤放到書桌上,柔聲道:“這幾日本宮在喫齋,未能至福祿宮中看你。你若是身體不適,怎不叫人告訴我?”

    臉上,帶着幾分心疼的憐憫,伸手摸着司馬恩的臉,柔聲道:“若是身體不適,不如本宮讓你回得府上幾日,只等調理好了,皇上想喫那糕點在傳你回宮罷。”

    司馬恩眼睛一亮,喫驚地看着冷凌孇,激動地道:“娘娘,奴婢真能回府麼?”

    說着,扭頭看着臉色陰沉的皇帝,顫聲道:“若是能讓奴婢回府,日後定會隨傳隨到。其實,皇上若是想食那糕點,御膳房中的唐大人也會做。”

    “哦?”皇帝哈哈一笑,坐到龍椅上,掀開托盤上的白絹,伸手抓過一塊糕點,輕輕地咬了一口。扭頭朝着冷凌孇,道:“你也嚐嚐罷。”

    冷凌孇點了點頭,取過托盤邊的筷子,伸手夾了一塊,大大地咬了一口,邊喫邊發出一陣讚歎,道:“果然好味道,鬆軟香甜,沒有一絲膩味。”

    皇帝抿嘴輕嚼,慢慢地,臉上的笑容開始凝固,轉眼之間面帶微笑的臉上已經瀰漫着一層陰冷的寒霜,扔下手中的半塊糕點,厲聲道:“司馬恩,你好大的膽子。”

    那一聲厲喝,嚇得冷凌孇手中的筷子應聲而落。喫驚地看着皇帝,顫聲道:“皇上,怎麼了?”

    皇帝猛地一拍龍椅把手,站起身子指着盤中的糕點,冷聲道:“這糕點,是你做的麼?”

    冷凌孇喫驚地看了看托盤上的半塊糕點,伸手抓起張嘴咬了一口,疑惑地道:“這,這糕點有何不同之處?”

    司馬恩身子一震,跪到地上,額頭上的汗水迅速地冒了出來,流到鼻尖。

    皇帝冷冷地看着司馬恩,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沉聲道:“擡起頭來。”

    司馬恩咬着嘴脣,擡起頭,目光中帶着幾分漂浮的慌亂。看到皇帝那寒光四射的眼睛,心中一陣惶恐,連忙將視線落到到那七色的旒冕之上。

    皇帝俯身朝着司馬恩冷笑道:“你可知道,在朕的旁邊說謊,那可是欺君的死罪。”

    司馬恩顫聲道:“回,回皇上。那糕點是奴婢與唐大人一同做的。”擡手擦了一下鼻子上的汗水,不敢看皇帝的眼睛,卻又不敢低頭。

    “好你個司馬恩,娘娘既將你招納進宮,便是要你親手製作那糕點。未曾想到,你竟敢如此放肆,在朕的旁邊還敢行那欲蓋彌彰之舉。”皇帝的臉上,帶着冰冷的寒霜,怒道:“這糕點是何人所做?”

    司馬恩顫聲道:“回皇上,因今日奴婢身體不適,只怕做了糕點污染了皇上龍體。奴婢又不敢違抗皇命,才求唐大人代勞。”她做夢

    的都想不到,皇帝只是吃了一口,便知那糕點並非她所做。

    司馬恩去到御膳房之時,唐蕭提出讓他代做。司馬恩本就一直想着讓唐蕭代勞,反正那糕點做法簡單,日後那唐蕭能做,自己便可以尋機回府。那唐蕭本就是御膳房總管,對天下的美食瞭如指掌。那區區粗糧糕點,何足掛齒。

    “你們的眼中還有朕麼?”皇帝雙目圓瞪,長袖一揮,擡手指着龍公公的鼻子道:“給我將唐蕭打入死牢,待秋後問斬。”

    龍公公站起身子,轉眼之間便已失老淚縱橫,哽咽道:“請皇上保重龍體,休要動怒。老奴這就去辦。”說着,顫抖着站起身子,躬身急急地退了出去。

    冷凌孇慢慢地嚼着口中的糕點,仰頭嚥下,輕輕地搓了搓手,走到皇帝的身邊。伸手拉着皇帝的手柔聲道:“皇上,都怪妾身管教無方,纔會讓司馬恩小姐面對皇命竟如同兒戲。”

    轉過身子,逼視着司馬恩,沉聲道:“你告訴本宮,到底是你求唐大人做的,還是那唐蕭要求的?”

    司馬恩顫聲道:“回皇后,是奴婢身體欠佳,才求唐大人代勞的。”目帶驚恐地看着滿臉寒霜的皇帝,急道:“求皇上開恩,繞過唐大人一命,小女子犯下的錯誤,甘願受罰。”

    皇帝哈哈一笑,冷聲道:“你身爲司馬府上的大小姐,對宮中禮數不熟悉,朕並不怪你。只是,你情願以命換唐蕭之命麼?”

    司馬恩緊緊地咬着牙齒,點頭道:“奴婢,願意。”依照如此陣勢,恐怕日後在宮中會真如皇帝所說,生不如死。若是能痛快問斬,倒也落得乾脆。

    “哈哈…。”皇帝仰頭大笑道:“若是將你問斬,你讓朕如何與司馬愛卿交代?”扭頭看着面無表情的冷凌孇,笑道:“依娘娘之見,該當如何?”

    冷凌孇無奈地輕嘆一聲,搖頭道:“這司馬恩性格剛烈,當日皇上在我冷府上也見過。自從進得宮來,那一身的烈性也有所改進。恐怕是那唐蕭要求做那糕點,司馬恩小姐也不好推脫。”

    走到司馬恩的身邊,伸手將她拉起,正色道:“這大小姐身受風寒,若是爲皇上考慮,倒也還是善意之舉。皇上既已罰過唐蕭,想必司馬小姐也會記住今日的教訓。倒不如,讓她先回福祿宮去,自罰思過幾日,只等身體恢復了再讓她做糕點罷。”

    皇帝眉頭一皺,看着盤中的糕點,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便依照娘娘所言。”揮了揮手,道:“你退下罷。”

    皇帝的話剛說完,那半開的窗口吹進一陣冷風,皇帝身後的數尺高的水墨字畫屏風,發出吱呀一聲輕響,竟然倒了下來。直直地朝着皇帝砸去。

    司馬恩面色一變,身子早已從地上彈起,如同飛鳥一般的朝着皇帝身邊竄去。那屏風骨架爲實木所制,而且逾二人多高。若是砸到皇帝的身上,縱是不死也得重傷。

    冷凌孇發出一聲驚叫,伸手捂嘴。

    只見司馬恩飛身竄到皇帝的身邊,未等皇帝反應過來,雙掌齊出將他推開。

    就連皇帝都未曾想到,一身病態柔弱的司馬恩會有如此大的力道,發出一聲悶哼,整個身子被推了出去,重重地摔到書桌上。

    那屏風的橫樑落下,重重地砸到司馬恩的肩膀上。司馬恩發出一聲痛呼,身子一軟跪到地上。

    門外,四個赤衣侍衛飛身射入。

    刷刷數聲,四把雪亮的長刀包圍成井,架在司馬恩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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