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皇女帝 >第二百七十三章 污點之諱
    第二百七十三章   污點之諱

    只等那湯藥喝完,宮千雪從口袋中掏出一顆晶瑩透亮的紅糖塞到南宮燕的口中,笑道:“昭儀好好養病,若想報仇,等候十年也不晚。更何況,昭儀身負家恨,若是讓司馬恩姐妹一時得逞,不是便宜了她們了麼?”

    南宮燕喫驚地看着宮千雪,道:“這糖塊你從何而來?”她身爲昭儀之身,這精製紅糖在宮中也只是見過冷皇后食過。

    宮千雪輕笑一聲,湊到南宮燕的耳邊,道:“這紅糖是貢品,娘娘養身之用。我義父陪皇上熬夜操勞,皇上便賞了他幾顆。義父素來疼我,便偷偷藏了幾塊給我。”

    說着,從裙帶中掏出一個荷包,塞到南宮燕的手中,道:“我知道昭儀飲食湯藥味道極苦,便給你留了下來。日後昭儀一定要按時吃藥,若是嘴苦,便含上一顆。”

    南宮燕那蒼白的臉上,忽地露出興奮的紅暈,伸手抓着宮千雪的手,急道:“我倒還忘記了,你義父不就是我們最有力的靠山麼?”龍公公身爲皇帝身邊的紅人,若是輪資權,恐怕超過了朝廷之上的所有官臣。

    宮千雪的嘴邊,露出一絲輕笑,搖頭道:“公公身爲皇帝貼身太監,雖與皇上走得近些,可是憑他之能,保命是可以的。若是想與司馬恩鬥,恐怕他還沒有那個能力。”伸手擦去南宮燕臉上的淚水,認真地道:“不管是在宮中,還是在宮外。只有靠自己,才能站的更穩。”

    南宮燕苦笑着搖頭道:“靠我自己,若是那屬芳下次再以花瓶砸上來,我恐怕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宮千雪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若是她不是那性格暴烈的女子,還不好對付。只會逞那匹夫之勇的人,何必跟她鬥氣?”嘴邊揚起一抹冷笑,湊到南宮燕的耳邊,道:“屬芳有那福字令,倒也不用擔心。就憑她那一臉病庸之相,縱是皇上願意,恐怕朝官也不會願意的。”

    那皇家龍根,關係着天下百姓的生計與江山社稷的安危。能爲皇家延續龍嗣之身,不能說必是人中鳳身,至少也該是身體健康面容姣好之女子。憑屬芳那殘身病體,天下百姓也不會願意。

    南宮燕面色一動,沉思道:“難道,是那娘娘爲一人獨佔皇上。故意把那福字聖令交給一個相貌奇醜的女子,便是讓後宮之中的萬千女子無一能給皇上延續香火麼?”

    宮千雪搖頭道:“我擔心的,是司馬恩。”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道:“我今日替昭儀送膳之時,皇上還提到那司馬恩。據奴婢猜測,恐那皇上中意司馬恩罷。倘若皇上真的喜歡上了她,娘娘就是千般阻撓,也於事無補了。”

    南宮燕的嘴邊,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搖頭道:“皇上中意司馬恩,娘娘早有知曉了。”雙目中帶着幾分不屑地道:“原本娘娘便想剷除司馬恩的,早知如此我便不該想法廢掉她的武功,讓其他人去對付她了。可是現在,皇帝再喜歡她,也斷不會讓她在宮中成貴了。”

    宮千雪疑惑地道:“昭儀何出此言?”

    南宮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司馬恩明確拒絕皇上,並讓冷流世與皇上提親。便是要皇上徹底死心。”

    宮千雪猛然一驚,顫聲道:“難道,皇上真的答應了冷流世的求親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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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南宮燕的雙眼中,帶着無比的恨意,咬牙道:“冷府中人果然是過河拆橋的小人,當日我若不是爲了救冷流世,也不至於被司馬監打成重傷。”緊緊地咬着牙齒,道:“若非冷流世,我南宮府也不會被皇帝貶成爲庶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他。”

    宮千雪伸手拉着南宮燕的手,低聲道:“昭儀,不必動怒。此時木已成舟,後悔也無用了。此時只有想辦法,如何對付司馬恩,才能保得自身的周全。”

    南宮燕搖頭道:“皇上已經答應了冷流世的提請,我知道那司馬恩是騙皇上的。可是,皇上既已答應,恐怕也無法更改了。”

    宮千雪冷冷一笑,臉上帶着神祕的微笑,道:“我看未必,若是那皇上真的死心,必會對司馬恩怨恨有加。如何會讓她繼續留在宮中?”

    南宮燕目光一動,點頭道:“我也奇怪,既然他無法收納司馬恩,爲何還要將她留在宮中呢?”臉上閃耀一絲驚色,道:“難道,皇上知道了那司馬恩與冷流世是騙他的麼?”

    宮千雪搖頭道:“不管皇上是否得知,此時昭儀一定要想盡辦法,阻斷司馬恩延續龍嗣的資格。”

    南宮燕喫驚地道:“如何阻止?”

    宮千雪輕聲道:“宮中早有規矩,身具污點之身,斷不能給皇室延續龍嗣。縱是懷上龍種,只要身具污點,也留之不得。”

    南宮燕臉色一變,顫聲道:“談何容易啊。”

    宮千雪的臉上,帶着神祕的微笑,低聲道:“女子之身,盜奸爲忌。二者有一,必終生失去皇身威臨。”慢慢地湊到南宮燕的耳邊,柔聲道:“那屬芳,怎會有南宮府上的玉佩?”

    南宮燕苦笑道:“那是當日在仙女庵之時,我見她可憐,一時起了憐憫之心,身上無貴重之物,便將那玉佩送給她的。原本我見她一臉病態之相,以爲她殘命不久,不曾想到姑息養奸,反倒讓她成爲了司馬恩的走狗。”臉上帶着幾分無奈,苦笑着搖了搖頭。

    宮千雪哈哈一笑,道:“邪性難壓善意,女子若是有盜性,比奸罪更讓世人所不齒。”伸手理了理南宮燕的額頭上凌亂的劉海,柔聲道:“身懷污點之人,縱是皇上鍾愛,也無法在倫理規矩之下苟延殘喘。”

    說着,輕輕地站起身子,笑道:“昭儀,雪兒明日便動身前去仙女庵。雪兒不在的日子,昭儀一定要照顧好身子,不要着了別人的道兒。”

    南宮燕的雙眼中,忽地露出一絲亮光,哈哈笑,咬牙道:“你便放心去罷,等你回來之時,恐怕我便不會是如此懦弱之相了。”

    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的殺氣。慢慢地走到宮千雪的身邊,將荷包塞到宮千雪的手中,笑道:“我們姐妹連心,不信鬥不過她們。我南宮燕歷經萬苦,那湯藥之苦,又算得了什麼。”

    輕輕地湊到宮千雪的耳邊,道:“你到仙女庵中,可尋那玄貞師姐,她可能知道得更多。那庵中清苦,這貢糖便給她罷。”

    宮千雪微微一笑,接過荷包塞到裙帶之中。點了點頭,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南宮燕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一絲冷笑。

    那笑容,舒心,而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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