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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刑官盤查

    嚴冬的皇宮,放眼望去,只見宮闕連綿,在薄雪的覆蓋之下,無數的樓閣連成了水波一般的瀲灩,一直綿伸到天邊。那藍天如輕筆淡染,潔白的雲朵似絲棉般蓬鬆而柔滑。

    午後的陽光,帶着舒適的暖意,照射在琉璃瓦上的積雪之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積雪慢慢地融化,屋頂的溝渠之間,潺潺流動的雪水順流而下,淅淅瀝瀝地滴落到地上。

    深沉而寧靜的福祿宮外,只有水滴的聲音此起彼伏。兩頂精緻的小轎,在八個身着暗紅宮服的壯漢合舉之下,悄然而至。

    四名神情嚴肅,頭戴黑帽的侍女,腰間掛着赤紅的棉索,隨在轎後,垂手站立。

    宮女輕輕地掀開轎面簾子,恭敬地道:“昭儀,到了。”

    面帶微笑的南宮燕鑽出轎子,走到後方的小轎之中,朝着轎子恭敬地道:“李尚司,福祿宮到了。”說着,伸手掀開轎簾。

    轎中輕步地走出一個面容圓潤的女子,那女子如同朝官一般,身着深藍色的雲鶴官服,頭戴着半透明的官帽。那官帽的正前方邊緣之上,五塊四方白玉的裝飾鏈接成排,在陽光下散發出圓潤通透的白光。

    那尚司出了轎子,伸手整理一下腦後的軟翅,目光之中帶着幾分銳利,沉聲道:“你所說之事,可曾向娘娘稟報過了?”

    南宮燕垂首答道:“這福祿宮中並非編制之位,加之娘娘數月以來終日喫齋唸佛,爲皇上祈福。如此小事,也便不要打擾了。”

    李尚司眉頭輕皺,正色道:“若是昭儀所言極真,在宮中可不是小事。”說罷,整理一下官服衣領,雙手倒背,大步地朝着房中走去。

    南宮燕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跟在李尚司的身後,急步追了上去。

    推開房門,便見夜芳菲坐在臥榻上看着發黃的竹簡。見有人進來,面色一變,連忙放下竹簡道:“你是何人,竟敢直闖寢宮?”臉上帶着幾分不悅,慢慢地站起來。

    忽地,看到那身着官府的女子身後露出南宮燕那一臉輕蔑的笑臉,夜芳菲呵呵一笑,道:“南宮燕昭儀,你這唱的是哪一齣?”心中猛地一緊,看這隨南宮燕前來的女子穿着之相,必是宮中有權威身份之人。自從進宮以來,她從未見過如這般頭戴官帽的女身。

    李尚司擡手抱拳,朝着夜芳菲道:“我乃宮中刑部尚司,李雲邊。”鋒利的目光,冷冷地逼視着夜芳菲,厲聲道:“南宮昭儀隨身之物丟失,已經報至刑部,下官便隨她前來盤查。”

    夜芳菲臉色一變,咬牙看着南宮燕,沉聲道:“血口噴人,你不將我們姐妹逼出宮中,是死不罷休了麼?”眉頭一揚,逼視着南宮燕,怒道:“說罷,你想如何?”

    李尚司輕輕地揮了揮手,冷冷地吐出一個字,道:“搜。”那一身冷厲無情的刑官之性,暴露無遺。

    四名頭戴黑帽的侍女,聞聲而動,大步地朝着寢房中走去。

    夜芳菲朝着房中跑去,伸手擋在門口,沉聲道:“我姐姐此時正在午睡,你等休要打擾。”

    李尚司目光一寒,右手一抖,唰的一聲,一卷紅軸展開,沉聲道:“刑部有法,若是這南宮昭儀冤枉了你們,她也不會有好果子喫。進宮盤查,非同兒戲,我刑部有法可依。所以,還請你理解配合爲妙。”

    牀上的司馬恩聽到爭吵之聲,連忙起身下牀,走到夜芳菲的身後道:“芳兒,發生何事了?”

    擡頭看到四名頭戴黑帽的侍女,驚道:“你們是何人?”

    李尚司上前兩步,沉聲道:“司馬才人,南宮昭儀丟失隨身之物。她懷疑是你們姐妹聯合偷盜。今日前來,便是盤查此事。你們若是強加阻撓,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怒目圓睜,沉聲道:“給我搜。”

    夜芳菲臉色一變,咬牙看着南宮燕,道:“好你個南宮燕,竟敢栽贓陷害,你以爲我會讓你得逞麼?”伸手擋在門口,朝着侍女道:“你們膽敢強闖,休怪我不客氣了。”

    李尚司冷哼一聲,道:“將她給我拿下。”

    四名黑帽女侍,面無表情地朝着夜芳菲撲去,左右架着夜芳菲,從腰上取下赤紅色的繩索,將她的雙手纏到背後,綁了個結實。

    司馬恩連忙走到四人面前,急道:“諸位,有話好說,休要動手。”扭頭看着李尚司,道:“芳兒年幼無知,還望大人休要見怪,若是有衝撞之處,還望大人恕罪。”

    李尚司冷冷一笑,臉上帶着冷漠的不屑,厲聲道:“連她一起綁了。”

    兩名侍女走到司馬恩的身邊,左右架起,用赤紅的繩索將司馬恩與夜芳菲綁到了一起。

    南宮燕慢慢地走到兩人身邊,輕笑道:“司馬恩才人,若是你們清白,又何需如此懼怕?這尚司盤查,縱是宮中貴妃也得全力配合,你還真以爲有司馬監撐腰,便能在皇宮之中無法無天了麼?”

    眉目之間,帶着無限的諷刺與不屑瞅了司馬恩一眼,轉過身子朝着李尚司抱拳,道:“尚司,請。”

    夜芳菲咬着牙齒,沉聲道:“南宮燕,未曾想到你竟如此卑鄙。贈送之物,竟然栽贓陷害。”扭頭朝着李尚司道:“不用搜了,梳妝檯暗格的錦盒之中,有南宮燕的玉佩。”

    李尚司臉色一變,怒道:“先前我還不信,未曾想到你們竟如此愚昧。在宮中也敢行那偷盜之事,縱是你們有司馬府撐腰,恐難逃追責。”女子之身,偷盜尤爲不齒之舉。更何況是在宮中?

    說話之間,侍女拿着錦盒走到李尚司的面前,取出玉佩,道:“這玉佩果然是南宮府的信物。”

    李尚司接過玉佩冷冷地看了一眼,遞給南宮燕,道:“可是此玉?”

    南宮燕接過來,拿在手上看了看,點頭道:“正是此玉,這是我十歲生日之時,父親尋人雕造予我。原本我一直佩戴在身,數日之前沐浴之時取下,便丟失不見了。”

    緊緊地咬着牙齒,擡手指着司馬恩,道:“原本我還以爲是宮女私自藏下,後來一想,當日在我西宮前徘徊逗留之人,便是司馬才人。”

    夜芳菲的臉上,帶着憤怒紅暈,怒道:“南宮燕,你休要血口噴人。那玉佩分明是兩年前你在仙女庵中贈送與我的。我姐姐何時到過那西宮了?”

    南宮燕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道:“兩年前?兩年前我便知道你們姐妹要進入宮中,然後要栽贓陷害你麼?”

    冷冷地轉過身子,朝着李尚司道:“尚司,偷盜之人,該當何罪?”

    李尚司看着臉色蒼白,一言不發的司馬恩,遲疑地道:“司馬才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司馬恩冷冷一笑,道:“尚司大人,我縱是有偷盜之心,也斷不會如此愚蠢。偷盜南宮府的信物,此事你信麼?”

    李尚司擡手指着南宮燕手中的玉佩,厲聲道:“我只信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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