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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二章   反駁之爭

    冷流世目光一寒,齒間傳出陣陣緊咬的碎響,沉聲道:“廖將軍,此時戰事告急,休要任性妄爲。我等不看在皇上的面子,也要爲了天下百姓的生計着想。凡事可以商量,如此意氣用事,只會亂了方寸。”

    “是麼?”廖將軍冷冷地瞅了冷流世一眼,冷笑道:“夜氏三代爲大宋打下一片江山,到頭來又如何?那千里戰利之地,短短不到四年的時間便盡數歸還給遼兵。依我所看,成就如今這個局面,一切皆是是天意罷。”雪白的鬚眉和鬍鬚,隨着顫抖的身子發出陣陣輕顫。

    那忠義良將之府,數代爲了大宋拋顱灑血,卻在國家繁榮富強,舉世和平之時,悄無聲息被滅。身爲一國之君的皇帝,竟然息事寧人,不了了之。如此荒誕無稽之事,縱觀前朝百世,也只有荒淫無度的殷商之朝有之,便成爲千古教訓之例。

    冷流世右手慢慢地抓到劍柄上,雙目中忽地露出兩道寒光,厲聲道:“你是何意思?”身爲老將軍,在軍營之中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語,在此天不時地不利的弊勢之下,極容易動搖軍心,不戰而敗了。

    桌邊的兩位老將一見,連忙走到廖將軍的身邊,攙着廖將軍的手,急道:“兩位將軍休要急言,軍營之中,不能自己生出內鬥。”

    廖將軍冷冷地推開兩位老將,逼視着冷流世,笑道:“難道,你還想殺我麼?”嘴邊揚起一絲冷笑,道:“你殺罷,反正老身遲早也是死在沙場之上,若是能死在冷將軍的劍下,也不至於便宜了那些韃子,成就戰死沙場的一世虛名了。”說着,上前兩步,臉上帶着挑釁的冷笑,逼視着冷流世。

    冷流世握劍的手,發出陣陣輕顫,慢慢地放開劍柄,厲聲道:“廖郭,你給我記住了。夜氏奪取的疆土,我冷流世會拿回來的。我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會給夜氏一個交代。”朝着門外沉聲道:“南宮秋何在?”

    門外,一個白色的身影迅速地竄了進來,抱拳道:“屬下在。”

    冷流世從腰間取出令牌,朝着南宮秋扔了過去,厲聲道:“發動三軍將士,將前方糧草運往回營之處百里之外。”

    南宮秋遲疑地看了冷流世一眼,道:“全部麼?”

    冷流世沉思一下,道:“留下兩日口糧,其餘全部回運。”

    南宮秋牙齒一咬,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冷流世冷冷地看着廖將軍,大步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笑道:“廖伯,請恕晚輩無禮。這反行逆流之法,依晚輩只見,必然可行。”忽地,腦海中浮現出夜芳菲那暗沉的面容,在她的雙眼之中,似乎隱涵一股莫名壓迫之感。

    冷流世雖然不相信那面相之說,可是夜芳菲那雙鳳眼天成的鳳靈之角,無需如同皇后娘娘那般的精心勾畫,便帶着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嚴之色。貴骨是爲天定,那是一種後天裝飾培養也無法成就的天生霸氣和威嚴。

    此時,就連皇帝都相信了她。這密信黃折,除了皇帝最爲親信之人,還有誰能見得?軍機密函,縱是冷皇后也無法見之,若非夜芳菲身具奇能,如何能與皇帝代筆回折?冷流世的心中,帶着幾分莫名的激動與興奮,冷冷地看着廖將軍。

    廖將軍慘然一笑,蒼老的臉上兩道熱淚黯然滑下,喉嚨之間發出沙啞的聲音,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你了罷。若是敵人按兵不動,我等是否不戰而退,退回百里之地?”陣營之中就留兩日口糧,在這深寒之時,若是將士空腹歡迎戰,恐怕無需遼兵的強攻,便自衰潰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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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冷流世輕輕地搖頭道:“放心,韃子七日一攻,明日不動,後天必然按耐不住了。”朝着兩位老將道:“不如,你們護送着廖將軍,隨糧草一起,退回去鎮守糧草罷。”

    廖將軍雙目之中帶着幾分寒光,看着冷流世滿臉的不屑,點頭道:“好罷,既然如此老夫也便隨糧退回去。還省得在這不毛之地飢寒交迫而亡。”扭頭朝着兩位老將,道:“速速收拾衣物,隨糧車回去。”

    冷冷地看着三名老將怒極而去,冷流世緊緊地咬着牙齒,從懷中掏出皇絹印製的地圖,在桌上慢慢地展開。

    那遼兵所在之地,離死江石碑之處不到二十里遠。一旦遼兵強攻,宋兵必然騤騤而退。只要越過平坦的五百里地,便是大宋範圍的山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忽然地變得焦慮起來。若是越過死江之地,敵兵連連逼近,匱軍之兵,必然士氣低落。加之韃子驍勇善戰,在平坦之地一路強攻,後果不堪設想。

    看着地圖上連綿的山脈,冷流世輕嘆一聲,從懷中掏出黃折,仔細地看着那筆鋒流暢的字跡。

    忽然眼睛一亮,伸手猛然地一拍桌子,仰頭髮出一聲狂笑,道:“屬芳啊,屬芳,你果然是先天之神。”

    那木牆的縫隙之中,吹進陣陣冷風,冷流世伸手摩挲着肩膀,起身從酒架上取過一罐酒,拍開泥封,大大地喝了一口。這天寒地凍之時,唯有喝酒驅寒。

    南宮秋掀開牛皮垂簾,臉上帶着幾分焦急,大步地走進來,急道:“冷將軍,那三位老將都給你氣走了。你想如何?”在他們二人未到邊界之時,便是由廖將軍三人合力抵抗遼兵。雖然三人的年歲已高。可是隨軍征戰數數年,有着豐富的實戰經驗。

    南宮秋只是擔心,日前有三個老將在,冷流世欲行孤意之時還有人阻攔。三名主將退往後方,若是冷流世憑藉一時之性,恐怕大宋的江山便要斷送在他的手上。

    冷流世眉頭一皺,道:“我正中之營的將士,受風寒之人多麼?”

    南宮燕沉思,道:“十之一二罷,那風寒雖不致命,可是遭受之人渾身無力,而且恢復甚慢。如此風寒宛如瘟疫一般的蔓延,恐怕得持續到暖春之時了。”

    冷流世仰頭喝下一口氣,笑道:“可是那韃子不會等到暖春之時,你速速通知正營團將,讓所有風寒士兵,隨糧草退回去便是。”

    南宮秋臉色一變,顫聲道:“你瘋了?”宋兵以多戰少,都難敵遼兵的強攻。若是削減兵力,不要說能抵抗,恐怕逃跑的機會都不多。

    冷流世將酒罐放到桌上,伸手一指,臉上帶着輕鬆的微笑,道:“喝幾口暖暖身子罷。”

    南宮秋牙齒一咬,搖頭道:“你竟還有心情喝酒,依我之間,你還是前去與廖將軍道歉認錯,求他留下罷。”

    冷流世指着桌上的黃折,道:“這回折你可曾看過?”

    南宮秋點了點頭,道:“看過,只不過皇上如何會了解這邊軍情?若是他命我們三日之內,拿下遼兵,你能做得到麼?”

    冷流世眉頭一揚,冷笑道:“你可知道,這回折爲何人所寫?”

    南宮秋喫驚地看着冷流世,疑惑地道:“軍情密摺,除了皇上,還有誰能見到?”

    冷流世嘴邊,露出一絲輕笑,低聲道:“屬芳。”

    “啊?”南宮秋身子一抖,只感覺腦海之中一陣眩暈,幾乎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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