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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人承擔

    冷流世臉上那高傲冷漠的微笑,慢慢地變得僵硬而不自然。沉重地點了點頭,道:“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若是女真族人無法留你,一定到大宋來找我。”

    此時,他能做的,除了祈禱和祝福,似乎不能有再多。一個男人的心中,若是被一個女人塞滿。他的溫柔,也會因這個女人而封鎖。真正的感情只有一次,若是他除了第一次的感動之外,又能爲情所動。那麼,他曾經所有的堅持和執着,將會變得蒼白而無力。他終歸不是個無情的人,只是,一個人的心,所具的活力,只能徹底地顫抖一次。

    婭瑪扭頭朝着深夜中,輕呼一聲:“屬將軍,是時候上路了。”

    那朦朧夜色下的一身碎花衣裙,慢慢地朝着兩人走來,夜芳菲低聲道:“西南邊有一隊人馬來了。”

    婭瑪朝着冷流世,輕聲道:“我過去攔住他們,你們往東邊日出的方向逃罷,記得,一路往東,千萬不停留。”女真部落雖然人煙稀少,可是高手不在少數。若是他們發現冷流世出逃。必然全傾出動,他們二人想離開,並非易事。

    夜芳菲冷冷地看了冷流世一眼,沉聲道:“若是有話未能說完,先保得一命,他日必會有機會的。”冷冷地揮了揮手,道:“走罷。”

    那邊界的戰事,此時她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那南宮秋是否會按照她的交代,遇攻而退。若是宋軍與那心具仇恨的匈奴硬拼,恐怕會損傷更多兵力。

    婭瑪點了點頭,朝着夜芳菲輕輕一笑,擡手指着冷流世,柔聲道:“若是沒有他,我們必定是最好的姐妹,可是現在,我們是敵人。”

    何止是敵人,簡直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女人之間的敵意,若是因爲男人產生,必然超越血海深仇。那將是無聲的廝殺,血淚的拼搏。

    夜芳菲的脣邊,輕輕揚起。眉目之間,仰起一抹高傲的冷笑,道:“可是,他還是存在。”雙目之中,帶着無比的諷刺和挑釁,逼視着婭瑪的雙眼。女人,在女人的面前,永不服輸。特別是感情。原本,她對冷流世那種帶着怨恨的愧疚之情,忽地變得虛無縹緲。

    緊緊地咬着牙齒,大步地走到婭瑪的身邊,湊到她的耳邊,柔聲道:“他是我的,你若想要,只等你女真部落強可逆天之時,踏平我宋軍陣營,我心服口服,拱手送上。”口氣之中,似乎帶着無比的狂妄和不屑。

    婭瑪的雙目之中,射出兩道寒光,臉上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道:“可是,來世他便不會再是你的了,因爲我在你前面等他。”說完,輕輕推了夜芳菲一下,沉聲道:“快走。”

    夜芳菲冷冷一笑,猛地一咬牙,轉大步地朝着馬匹走去。

    冷流世朝着婭瑪抱拳,道:“多多保重。”

    婭瑪的臉上帶着淒涼的微笑,朝着兩人揮了揮手。

    看着兩匹快馬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中,婭瑪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轉身朝着西南的方向走去。

    東方的太陽,慢慢地爬上草原。在那無邊的盡頭,散發出利劍一般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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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婭瑪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朝着策馬而立的默崖走去。

    微風輕撫着草地,默崖的臉上帶着驚恐的表情。

    他看到了婭瑪那紅腫的雙眼,整個身子發出猛烈的顫抖,他迅速地跳下馬,抓住婭瑪的肩膀喫驚地道:“冷流世人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婭瑪的臉上,帶着平靜的表情,茫然地擡頭看着默崖,道:“走了,此時恐怕已經到了宋軍陣營的境內了。”

    默崖絕望地閉上眼睛,顫抖的手瘋狂地搖着婭瑪的肩膀,厲聲道:“你可知道,放他走的後果?我們葉靈那拉族人,將會被車裂,死無全屍。”

    婭瑪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悲慼的冷笑,道:“達達,女兒未與他交合,根據女真的聖訓,除了我自己,你們不會受到牽連。”

    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到她的臉上,默崖瞪着血紅的雙眼睛惡聲道:“你騙我,若是未曾與你交合,他怎能活着離開?”那催情藥是女真巫醫特製的聖藥,只要服下,不與女子交合釋放膨脹的精氣,必然血管爆破而死。

    婭瑪舔了一下乾裂的嘴脣,一雙眼睛冷冷地看着默崖,發出一陣恐怖的冷笑,道:“我今生深愛的兩個男人,都給我了耳光。我爲何要騙你?你可知道那大宋的先鋒女將軍已經找到此地,昨夜是宋軍女將軍與他交合的。”

    默崖喫驚地後退數步,一雙眼睛帶着濃濃的殺氣,厲聲道:“宋軍女將軍?你爲何不通知聖兵去阻殺?此時你放走了他們,我女真恐怕就要毀在你的手上了。”一旦女真的部落敗露出去,恐怕會成爲匈奴和宋軍的攻擊對象。

    婭瑪輕輕地搖了搖頭,突然抓住默崖的肩膀,厲聲道:“達達,你可知道什麼是愛情?你可曾愛過一個女人?”

    默崖喫驚地看着婭瑪,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溫順乖巧的女兒,竟然在一夜的時間變得如此瘋狂。

    那只有力的大手,帶着無窮的怒火,又一次無情地掃過婭瑪的臉上。

    隨着一聲悶哼,婭瑪被打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默崖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他擡起顫抖的手,指着地上的婭瑪,厲聲道:“將她送上刑臺,準備動刑。”

    明媚的陽光,照耀着廣闊的草地。

    寬大的祭臺上,頭髮凌亂臉色蒼白的婭瑪,臉上帶着輕鬆的微笑。

    此時的她,就是像是一個身負重負的跋涉者,徹底地卸下那萬千的重負,發出輕鬆解脫的長舒。

    如果要所有人的痛苦來成就他和她的幸福,那不如讓她一個人來痛苦。

    在無數的夜晚,只要她一閉上眼睛,總是會被無措的困繞霸道而無情地驚醒過來。許多時候她幾乎已經無法分清,生活在這個部落的人,到底是自己,還是一個代表自己的軀殼。也許,沒有靈魂的活着,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無法言傳的幸福。

    可是她永遠都做不到,做不到真正的成爲女真部落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女神。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有着普通的夢想與追求。她與所有懷春的少女一樣,只希望能有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讓自己能心疼一生,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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