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黯然一笑,點頭道:“龍語哥哥,你比我想象的要明智。你既答應過皇后,那麼便不能食言。若是不去,恐怕娘娘惱羞成怒,會對你們兄妹不利。”
雙目之中閃着幾分亮光,輕聲道:“既然無法推脫,便去罷。也好看看,那娘娘對你到底是何心思。”
屬龍語點了點頭,笑道:“既是如此,此時夜涼,我們便回去罷。”
宮千雪點了點頭,拎過身邊的酒罈,起身朝着寢房走去。夜色之下,宮千雪的臉上帶着幾分失落的黯然。
她知道,憑藉冷凌孇的心思,斷然不會貪圖一時的歡情,讓自己落入萬劫不復之地。她也不可能因爲喜歡屬龍語,便將冷府推到刀刃之上。那麼,皇后到底是有怎樣的心思,會置自己的名節於不顧?難道,女人真的會爲了自己喜歡的人,癲瘋至狂麼?
三更時分,寢宮門外依然燈火通明。
皇后的寢宮,何其的尊貴。就連守夜的侍衛,那手上的護腕,也是純銀打造。在壁燈的照耀之下,散發着刺目的光芒。
寢宮之中,遮光的屏風已經放下。天絲籠罩的繡牀之上,冷凌孇輕紗素面,側身醉臥,微開的雙眼,透過落半的屏風,輕輕地看着燭臺。那烏黑柔亮的秀髮,如同曲流而下的瀑布一般,從牀頭一直垂到地上絨毛覆毯之上。
金獸燭臺之上,粗大的紅燭已燃去了過半,紅淚如珠,在枯竭燈芯跌落殘夜的劈啪聲中,緩緩累垂凝結。燭火下冷凌孇覆身的粉紅碎花輕紗,隨着她微微顫抖的身子,發出水波一般的顫動。
真鳳之身,命由天定。冷凌孇出生朝官之府,自小便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隨着她的出生,冷府之勢,蒸蒸日上。從六品督查,直線上升,早在冷凌孇未能進宮之時,冷陌已然是太保之職。
冷凌孇的輝煌,太過順利。自進宮開始,便深得皇帝的寵愛。夜夜臨寵,如同蛟魚一般難以分離。原本以爲,只要誕下龍嗣,憑藉冷府之勢,她必能安穩百年。
可惜,天不遂人願。隨着她成後的時間越來越長,她依然未能生下一龍半鳳。爲了保住自己的後位,她不得不行不義之事,阻斷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所有後宮佳麗。隨着邊界之事的困擾,皇上日漸冷落。
這個從出生開始便豔光四射的女人,用盡心思之後,終於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空虛和無助。縱是冷府成爲天下最大最強的府邸,又能如何?不管用盡多少心思,她終將落入孤獨無靠之態。
那個如畫一般的少年,清如泉水的雙眼,只是看一眼,便讓她心中的陰霾融化在那陽光一般溫暖的眼神之下。冷凌孇知道,一旦自己不倫之念變念成真,不但自己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還會讓冷府從此衰落千丈,成爲世人吸取教訓的標榜。
可是,她忍不住,也不能不去想。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此時,她的心中充滿了期待。期待着屬
龍語那柔嫩的雙手,拂儘自己的身體,徹底地治療自己那無盡的空虛。
冷凌孇慢慢地坐起身子,輕輕一抖,身上的輕紗如同柔光一般的褪去。那如同白玉一般潔白細嫩的手臂,輕輕地遞到屬龍語的面前,發出低如蚊嗡的聲音,道:“我,我一直都在等你。你若不來,我便會一直等下去。”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感覺到,爲何在屬龍語的身邊,那堅強冷硬的心,會變得如此的柔軟。
屬龍語擡起食指,自然地覆到冷凌孇的脣上,輕輕地搖了搖頭。雙目中的那一絲明亮,被在燈火的照耀之下,反射出一抹攝人心魄的溫柔。
冷凌孇順從地點了點頭,坐直身子,那輕紗落去,光滑的身體整個暴露在屬龍語的面前。除了唯一的一個金絲浮繡的精緻抹胸,幾乎一絲不掛。忽地,冷凌孇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靜。
此時,如果皇帝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麼她所有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可是她不管,也不顧。平靜而自然地看着面色機械而慌亂的屬龍語。柔聲道:“你放心罷,此時不會有人。”
屬龍語伸手握着冷凌孇那柔嫩的手腕,輕輕地湊到冷凌孇的耳邊,道:“娘娘,屬下只能盡力,能否替娘娘療傷,屬下也不得而知。”
冷凌孇點了點頭,道:“無妨,只要你能來,便已經夠了。”伸手摸着屬龍語的臉,柔聲道:“那麼,我要怎麼做?”
屬龍語低着頭,不敢去看冷凌孇那迷離朦朧的雙眼,輕聲道:“娘娘趴在牀上罷。”
順從地,幾乎毫不猶豫地,冷凌孇便轉過身體,輕輕地趴到牀上。那光潔的,潔白如雪的玉背,凹凸有致的身體,完整而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屬龍語的面前。
屬龍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半跪在牀上,雙手一抖,兩掌之間慢慢地出現一層紅藍交錯的霧氣。
柔嫩的雙手,如同會發光的寶石一般,從冷凌孇的脖間,輕輕搓揉着,慢慢地下滑……
屬龍語兩手之上的溫熱,順着冷凌孇後背,如同溫暖的熱水涌入一般。冷凌孇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舒暢的輕吟。
一種從未有過的憐憫之感,油然而生。冷凌孇的鼻翼之間,那一團溫熱,隨着內心的顫抖,變成一抹酸澀。
此時,她就像個被遺棄了的孩子,重獲溺寵一般,雙目中的淚水,傾流而下。身上那股酥麻的快感,瞬間被心中的酸澀所有淹沒。輕輕地張開嘴,咬住金鳳展翅的枕巾。
慢慢地,隨着那灌入的真氣越來越熱,冷凌孇只感覺到腹部之下,一團溫熱迅速地竄起。渾身發出一陣猛烈的顫抖,緊咬的齒間傳出陣陣碎響。終於,隨着哽咽中的呻吟之聲,她的身體發出痙攣一般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