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皇女帝 >第四百九十二章 以命相賭
    第四百九十二章   以命相賭

    婭瑪扭頭看着夜芳菲,溼潤的雙目中帶着幾分無奈,顫聲道:“屬元帥,求你,不要走。若是冷將軍出了差池,我婭瑪縱是萬死,也無法彌補。”扭頭看着靈鷲,咬牙道:“婆婆,你若是能救,爲何不救?”

    靈鷲冷冷一笑,搖頭道:“並非我不救,只是這小子太過狂妄。你對他一片癡心,他不領情也就罷了,爲何你以禮相待,他還如此殘忍,那一飛刀,他是想要你的命。”

    冷流世的眉頭慢慢皺起,沉聲道:“在你女真之地,我中了暗箭。難道,不該是你女真的責任麼?”

    緊緊地咬着牙齒,逼視着婭瑪,道:“小爺怎會知道,那放箭之人會是匈奴人?我進入大宋戰利之地,遭遇伏擊,難道我不該出殺手麼?今日,幸虧你命大,若是死在我的手上,也是你活該。”

    婭瑪身子一抖,雙目中慢慢地瀰漫着一層深紅的殺氣,握劍的手發出陣陣顫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着心中的悲痛與怒火,慘然一笑,道:“如果,所有的錯誤都在我,我陪你死,夠麼?”

    話剛說完,右手一動,鋒利的蕭劍落到自己的喉嚨上。婭瑪的雙目中,射出兩道寒光,扭頭朝着靈鷲,道:“今日,若是冷將軍死在我女真,婭瑪定當以死謝罪。”

    溫熱的淚水,悄然而落。生不能同枕,死自當同路。若是冷流世不能生還,她定當陪葬。也只有這樣,那心中的陣痛,纔不會夜夜折磨。女真也纔不會在大宋的鐵騎之下,如同匈奴一般,灰飛煙滅。

    靈鷲臉色一變,沉聲道:“你休要衝動,他暫時死不了。”若是聖姑領主因她而死,她的身體將被釘到祭木之上,任鷲蠶食,死無全屍。

    夜芳菲摸着冷流世的脈門,脣邊揚起一抹冷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他中了什麼毒?”

    靈鷲冷冷地瞅了夜芳菲一眼,喫喫怪笑道:“那匈奴殘兵的羽箭,箭身以鴆毒塗染浸泡過。一旦被傷,那鴆毒迅速擴散。冷流世不知道天高地厚,中毒之後還運功作戰,加快了鴆毒的運行。早在送回我大營之前,便已經毒氣攻心了。”

    夜芳菲目光一動,沉聲道:“你,你能解鴆毒麼?”那鴆鳥之毒,在整個大宋都無人可解。難道,這女真的巫醫能解麼?

    靈鷲的臉上,帶着無比的輕蔑,搖頭道:“若是想徹底清除鴆毒,恐怕得神仙下凡。老身與姐姐一起,研究鴆毒解法數十年,也只能阻止鴆毒的蔓延。若是我竭盡所能,留得他一條命,還是可以的。”

    說着,慢慢地舉起手中的柺杖,指着冷流世的胸口,道:“適才我封住了他的心脈穴道,放慢毒性的運行速度,若是你們執意要走,老身絕不強留。”

    夜芳菲的眉頭,輕輕皺起,雙目中忽地射出兩道寒光,逼視着靈鷲,道:“既然你不能解毒,爲何還敢在此狂妄?”

    脣邊揚起一抹不屑的輕笑,臉上帶着無比的諷刺,瞅了婭瑪一眼,道:“給我備車罷。”

    婭瑪臉色一變,顫聲道:“屬元帥,萬萬不可意氣用事。若是冷將軍留在此地,至少婆婆還能阻住那毒性蔓延。若是再車途勞頓,必然加快毒性噬心的速度。恐怕真的無力迴天了。”

    夜芳菲伸手摸了摸冷流世的臉,搖頭苦笑道:“你如此狂妄,幾次都差點死於非命,爲何還不會長點記性?我看,你這一次,真的不能活着回去了。”

    冷流世呵呵

    一笑,伸手摟着夜芳菲的肩膀,湊到夜芳菲的耳邊,輕聲道:“我誤會婭瑪,差點出手殺了她。此時那靈鷲故意不施救,也與婭瑪毫無關係。不如我們就此回去,若是我不能活着回去,答應我,回去之後不要難爲我父親和姐姐。我的命,也夠還你了罷?”

    夜芳菲身子猛然一抖,後幾乎昏死過去。雙目中,帶着無比的驚恐,顫聲道:“你,你說什麼?”難道,他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麼?否則,如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冷流世輕輕對摸着夜芳菲的臉,笑道:“你看,我此時的樣子,是不是跟你先前一樣難看了?”摟着夜芳菲肩膀的手,慢慢地收攏,笑道:“芳兒,也許,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報應罷。我說過,我的命是你的,就是死,也要死在你的身邊。”

    臉上帶着高傲的冷笑,仰頭朝着婭瑪道:“我冷流世欠你的,已經足夠抵消了罷。從此之後,你我再無瓜葛。”冷冷地看着靈鷲,沉聲道:“小爺要如何做,用不着你教我。”

    雙目中帶着無盡的溫柔,湊到呆若木雞的夜芳菲身邊,柔聲道:“走罷,先回軍營去再說罷。”

    冷流世知道,若是此時自己不走,時間一久那毒性發作,自己必然失去行動和意識。女真部落爲了自保,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夜芳菲。

    夜芳菲定定地看着冷流世的臉,強壓住翻騰的內心。顫抖的手,緊緊地抓着冷流世的手。看着冷流世雙目中帶着異常的平靜,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如果,他早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便不會是這個樣子。

    夜芳菲擡頭朝着靈鷲輕輕地瞟了一眼,臉上帶着輕蔑的冷笑,道:“你說那鴆毒無方可解,不如我與你打個賭如何?”

    婭瑪喫驚地看着夜芳菲,顫聲道:“芳兒,人命關天,萬萬大意不得。”那鴆毒噬心,神仙都無力迴天。若是他們執意要走,冷流世必死無疑。

    靈鷲的鋒利的眼光,冷冷地掃過冷流世的臉,沉聲道:“賭什麼?”

    夜芳菲擡手指着冷流世,笑道:“我便用他的命,與你賭那合歡之藥如何?”

    靈鷲面色一動,喫驚地道:“你說什麼?”

    夜芳菲扭頭看着冷流世,輕笑道:“流世啊,流世,能不能贏得那藥救看你的造化了。”輕輕地轉過身子,朝着靈鷲道:“你說過,若是我們就此離去,不出十里流世必死,是麼?”

    靈鷲哈哈一笑,臉上帶着自信的冷笑,點頭道:“不錯,不出十里,他必死。”

    憑藉靈鷲數十年對鴆毒的研究,一看便知,那冷流世身體中的毒性,早已經蔓延至心。不要說勞頓奔波,縱是躺着等死,若是不施藥阻毒,恐怕等不到不了天亮。

    夜芳菲微微一笑,點頭道:“那好,若是明日一早,冷流世依然未死,你便施聖藥予我。若是冷流世拗不到明日,便是他命該如此。我調兵回朝,永不踏入草原半步。如何?”

    靈鷲那明亮的雙目中閃過一絲亮光,沉聲道:“你說話可以算數?”女真之地,本就是大宋的戰利之地。若是大宋執意收回,除非女真有能與之抗衡,否則永遠都是寄人籬下。

    此時,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元帥,明擺着是要將這兩千裏的疆域,拱手送給女真。女真完全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坐收千里基土。

    夜芳菲微微一笑,點頭道:“我以大宋元帥之身承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伸手攙扶着冷流世,輕聲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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