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對隱邪道,“可以嗎?”
隱邪無所謂的勾脣,“你想做的,我都同意。”
慕容紫心尖兒一甜,忍不住挽起了脣。
“要走就趕緊走吧,你都一夜沒休息,身體還沒完全好呢。”
隱邪頗爲責怪的拍了拍她的腦袋,眸底卻是掠過極淺的柔意。
慕容紫看向一家三口,“走吧。”
“謝謝姑娘,謝謝公子!”夫妻虛弱着身體,不停的道謝。
一行人總算離開了骯髒邪惡的城主府。
解決完一切後患的隱一,已經和重歡,等候在城門口。
慕容紫召喚出了白靈馬,超大的奢華白玉馬車,橫空出世。
“哇,爹爹孃親你們看,囡囡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馬車!”
懷裏的小正太,純真無邪的拍了拍手,圓溜的眸子晶潤。
然而這時,隱邪向天吹了一下哨聲。
一隻身長三四米的巨大鷹鷲,從不遠處的屋頂飛來,寬厚堅實的羽翼,捲起狂猛的颶風。
慕容紫看着,疑惑的挑起眉,“這是?”
隱邪斜睨向他,脣邊扯着淡淡的弧度。
“我當然不允許,別人打擾我們,馬車裏,只能有我們倆。”
跟他們一起回去可以,不過不能打擾他和紫兒的二人世界。
慕容紫嘴角的笑一僵,他什麼時候,去弄來的鷹鷲?
見此,隱一忍不住咳了一聲。
慕容紫驀然想起,這不,隱邪外面還有個最佳得力助手呢。
“這是九階的鷹鷲!”男子驚愣。
平日裏稀少無比的九階獸,眼前一下出現了七隻,怎麼能不震驚!
也對,能滅了那些惡魔的,又豈是一般人?
隱邪冷傲一哼,慕容紫開口說道。
“鷹鷲會送你們回去。”
“謝謝了!”男子激動的紅了眼眶。
慕容紫勾了勾脣,“給你們的丹藥和藥膏記得用。”
“好了,走吧。”隱邪忍不住催促道。
他只擔心紫兒的身體,其他人的,他都不在乎。
離開聖帝學院的時候,紫兒還受着傷呢!現在爲了一點破事,一晚上沒休息,他能不心疼着急嗎?
慕容紫噗嗤樂了,“好好好,我不說了。”
她也不是愛管閒事的人,但前世身爲醫生,救死扶傷是她的義務,難免多嘴了幾句。
隱邪冷哼,這才帶着她,上了馬車。
隱一和重歡,分別坐在白靈馬上,一家三口則上了鷹鷲的背。
雨過天晴,一行人終於離開了安寧城。
而遠在天邊的一處黑色宮殿,隱藏在雲層之下,彷彿黑暗中的城堡,全是用珍貴黑曜石打造而成,精緻奢華的令人咂舌。
黃金靈玉雕鑄而成的長椅,鋪墊着一層雪白的白狐毛毯。
上面慵懶的斜倚着一抹身影。
長長的墨發披散在毛毯之上,黑與白形成極致的對比,墨綠色的長袍散亂的披着,露出壁壘分明的白皙胸膛。
臉部輪廓分明,五官完美而立體,彷彿造物者親手鍛造而成,邪魅入骨。
殷紅的脣上揚着,醉人的桃花眸輕闔,像是一副美人淺憩花捲。
在他的身後,有一隻跟安寧城試煉高臺上,一模一樣的鼎爐。
八頭邪惡的奇美拉,正向他噴吐着精純的精血和力量。
咯嚓。
突然,鼎爐裂了開來。
“尊主大人!獻奉鼎爐裂開來了!”
話音剛落,鼎爐徹底碎裂開來,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上面的精血和力量,瞬間蕩然無存。
美女又是一陣驚呼,眼睛瞪的老大。
尊主大人親自打造的神器,怎麼無緣無故裂開了?
長椅上的男子,懶洋洋的擡眸,纖長的睫毛輕輕扇動,掩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獰色。
一縷霸烈如洪荒巨獸的氣息,從鼎爐碎片上飄來。
男子扯脣雅笑,“又是他!隱樓君上麼?很快,本尊就會超過你了。”
殷紅的脣角,悄然流下一縷暗紅的鮮血。
他擡起修長如玉的手指,妖魅的抹掉嘴角的鮮血,舌頭輕舔了下,眉心閃出妖異的暗芒。
那慕容紫你很寶貝吧,本尊可也是惦記很久了呢,不知道你看上的女人,滋味如何呢?
這時,男子身上的氣息波動了下,身旁的美女明顯感覺到,面上露出震驚之色。
“尊主大人,你的等級怎麼下降了一級?”
男子斜睨了她一眼,眸中蘊起陰戾。
他伸手向美女一抓,美女便被隔空吸了過去。
“你這美麗的小嘴裏,怎麼能說出這麼惡劣的謊話?本尊怎麼可能降級呢?”
男子笑的妖異,大掌卻扣上了美女纖細的脖子。
微涼的觸感,帶着致命的危險,美女狐狸眸中滲出驚恐。
“不要……尊主大人……”
“說錯了話,可是要受懲罰的。”
男子搖頭嘖嘖嘴,手上稍稍用力,便掐斷了她的頸骨。
一把甩開手裏的女人,男子仰天長笑,身上騰起邪惡的暗氣。
誰也沒有那個本事,能讓他降級!
誰也阻止不了他!這片大陸,終究會落到他的手裏!
隱邪麼,你給本尊等着!
男子笑着,嘴中又溢出更多的黑血,滴落在了雪白的毛毯上。
招魂的梅花香,溢滿整片大殿……
另一邊的慕容紫和隱邪,已經回到了最先出事的小鎮上。
九階靈馬耀眼的行走在街道上,再次引來道道視線。
人羣中,一個佝僂着老嫗,看到馬車,渾濁的眸子瞬間亮起。
那是……小姑娘的馬車!
他們不是去安寧城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看來最後還是沒進安寧城……不過也好,進去了相當於送死,這小姑娘人挺好,能活着就好。
老嫗剛想攔下馬車,卻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住。
“娘!”
巨大的鷹鷲,拍打着翅膀,從半空飛下。
上面三抹身影,讓老嫗僵住了身子。
“兒子!兒媳!小孫子!”
身影從鷹鷲背上跳下,踉蹌着向老嫗跑來,三個人抱在一起痛哭。
“還好還好,只是壞了皮相,能回來就好!”
男子看向前面已經離開的白玉馬車,眸光激動的輕顫。
“娘,都是那馬車裏的小姑娘和公子,救了我們!”
“真的是他們!”
老嫗看着離開的馬車,感動的跪在了地上,真誠的磕了一個頭。
她拿出寶貝在懷裏的丹藥,流下眼淚。
善緣啊!
她身後的兒子和兒媳,也都跪了下來,一家人把慕容紫和隱邪,當成了最大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