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悲劇發生前[快穿] >第1755章 第 1755 章
    ???

    “你呀,你說說你,好端端地去惹她做什麼?”

    柔和的音調帶着些指責,卻連這指責也是柔的,好似包含着更多的憐惜,輕輕揉了揉那痛處,目光之中閃爍的,讓人不忍而泣。

    “我,我就是氣不過,她之前那麼對娘娘——”宮女已經帶着哭腔,這一頓無妄之災,細要說起來,好像以前那一次“折辱”又抵不上自己受的這份苦。

    這一份心思,連自己都沒想明白,更是無法表現出來,潛藏心底,宛若一顆種子。

    “好了,不要再說這些了,不是都過去了嗎?”錦嬪柔聲說着,目光之中滿是憐惜,還帶着點兒自責一般,“苦了你了。”

    這一聲,更是讓宮女的淚水若雨零落,可不是苦了嗎?差點兒就以爲出不來了,何苦來哉?

    那些事情,娘娘都不在意了,自己去出頭,出得着嗎?

    真正殘酷的地方走一圈兒,方纔知道活着是多麼美好,知道以前是多麼冒失。

    宛若被嚇破了膽一樣,宮女瑟瑟不敢言,心裏打定主意,以後再不幹這樣的蠢事了。

    錦嬪留下了藥來,說是要讓宮女好好休養,便離開了。

    走到外面,便有她自宮外帶進來的素心說:“娘娘莫要擔心了,翠玉這丫頭很快就會好的。”

    錦嬪微微搖頭,她不是擔心這個,一個宮女,能夠爲她所用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也不值當什麼,只是,“翠玉這一去,怕是讓嫺妃對我生了芥蒂,她本就不喜我,若是……”

    若是張旻在這裏,見到這樣子的錦嬪,恐怕要感慨一句物是人非,他曾經喜歡的是那種“愛在心頭卻要說反話”的錦兒,有點兒彆扭的小性子,可在一些事情上,又有出人意料的大膽,令人驚豔。

    可現在的錦嬪,再不是曾經的那樣了。

    經歷可以改變人,環境同樣可以。

    “本來就有芥蒂,多一點兒又何妨。”素心自小就跟着錦嬪了,對方的種種變化,可以說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日日看,天天見,也不覺得變化多大,只當她還是曾經那個小女孩兒,其實,她們都變了。

    便如此刻,錦嬪擔心的可不是嫺妃對她的觀感如何,同在後宮爭寵,真當姐姐妹妹一叫就是一家親了?

    她只怕,嫺妃突然復寵,以對方那直脾氣的性子,恐怕第一個就是報復她。

    她們之間的不對付,真的不是一日兩日了,自她入宮後更甚。

    錦嬪的擔心很快得到了驗證,才第二日,據說小產之後的嫺妃都不帶好好修養的,使人傳她過去說話。

    素心有些擔心,又不是很擔心,嫺妃的懲治方法都在宮規範圍內,折騰人,卻不會折騰死人,這樣的度擺在那裏,便也不怕太多了,受些苦累而已。

    寶華宮之前並沒有嬪妃入住,等到張嫺進來,那就是第一號的主子,錦嬪一路行來,僅進門,就被卡了好一會兒,這裏等等,那裏等等,等到入了殿,繼續等,殿中本來應該有的座位都被收走了,只剩下主位的一張塌在。

    錦嬪情知這是要讓人站着等,於這殿中,曬不着吹不着的,也不算多難,比起後宮之中大部分嬪妃的養在深閨,錦嬪卻是個“野丫頭”,在外面跑得多了,身體素質,要好很多。

    她的手無意識地垂在小腹處,有些事,還沒準兒,但,說不得也能利用,搓一搓嫺妃的銳氣,免得她總是找自己麻煩。

    “呀,這不是錦嬪嗎?既來了,怎麼不坐呢?”

    張嫺被餘順扶着,緩步走來,身上的衣着是正經的妃位才能享受的,不敢說多麼奢華,卻的確壓了錦嬪一頭,尤其錦嬪今天所穿,並非多麼張揚,兩者相較,一個華傲,一個素淡,對比鮮明。

    張嫺如今可謂是前呼後擁,一進來,就帶了不少人進來,她開口說了,便有人去搬了繡墩過來給錦嬪坐,這繡墩沒什麼不妥當的,也搭配這大殿的擺設,但,連椅子都無,更像是賞給下人的座位。

    可若是細究這一點,也沒有哪條宮規說,這繡墩只能下人坐。

    “坐,快坐,我以往都怠慢了你,這一次可不敢了,不然,你再來個謀害皇嗣,不是要害死我嗎?”

    不必要什麼證據,皇帝那裏查的東西沒有斷線,查到了某個妃子的頭上,對方也承認了,承認的卻只是那個沒被弄掉的孩子,而不是張嫺肚子裏的那個,最後這件事便沒了下文。

    張嫺的嫺妃之位未嘗不是補償性質的。

    這一點,她跟皇帝都明白,也沒死命糾纏,只是又下了一個種子,“這後宮黑手竟然還有潛伏,可見皇嗣能夠誕生多麼不易,只怕他日再有此事,又有人害我。”

    至於害她的原因,誰讓她被皇帝獨寵呢?

    不說皇帝聽了這話有什麼心思,自吹自擂成這般倒讓皇帝都不好意思了。

    作爲一位明君,皇帝去後宮的時候不多,保持在一個相當平均的頻率上,對喜歡的人多去一兩次是有的,但更多也不至於,這個差距,刨除掉那些根本不受寵的,其實也沒那麼大,所以,這所謂的“獨寵”,只能說誰風頭大,誰就是了。

    而比風頭,比張揚,又有哪個能夠比得過原主?

    所以,原主甫一入宮,便是六宮粉黛無顏色的感覺,其實嘛,該被寵愛的還是被寵愛了,不然,皇嗣哪裏來的?

    對於這個,原主也從沒攔着,可以說,她這個寵妃之名在張嫺看來有些不符其實,敢不敢讓皇帝解散後宮,獨寵一人?

    “娘娘這話是何意?”

    錦嬪不敢跟嫺妃論姐妹,第一次她這樣論,就被給了個沒臉,丟人到家了,現在這般稱呼,卻又像是低了一等般,更似下人了。

    “錦嬪可是聰明人,跟我這裏裝什麼糊塗,我雖沒什麼證據是你做的,可這件事,必然是你無疑,你的祕密被我知道了,你不安心,這才千方百計想要除掉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跟我大哥哥的事情嗎?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都進宮了,還勾着我大哥哥不放,是幾個意思?”

    張嫺當着一衆宮人的面,直接說了,她的話把好多人嚇得不敢擡頭,給皇帝戴綠帽子,不要太敢想。

    “嫺妃!我當你年齡小,不知事,這才胡亂攀扯,但這種事情,是不能亂說的,你位份高,就能紅口白牙污衊本宮清白嗎?”

    錦嬪怒氣衝衝地說着,站起身來,氣得渾身都有些顫抖,被素心扶着,她用力抓着素心的手臂。

    這種事,連捕風捉影都不可以有,實在是嫌疑在,便萬事不好說了。

    她入宮前的那些事,其實並不難查,年少張揚,很多事情都是落在人眼中的,不說嫺妃在宮中樹敵多少,就是她,一個嬪位也礙了很多人的眼,平時沒口子就罷了,若是有個口子……

    心思電轉,想到最壞的情況,錦嬪的額頭都有了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以前我不說,是顧忌着陛下顏面,也顧忌着國公府,怕被大哥哥連累了,哪裏想到你竟是害了我跟陛下的孩子,如此,我就不得不說了,彆着急,我的確沒有證據,可,你猜猜,我大哥哥那裏,會不會有?”

    張嫺窺着錦嬪的神色,見她的慌張流於表面,就知道這威脅怕是要落空,這等心思的女子,早前就不會留下什麼話柄,不然也不可能順利入宮,但,有些事——只要有懷疑就夠了。

    “一方素帕寄相思,橫也絲來豎也絲。呵。”

    原主對這件事只是隱有察覺,但張嫺,後來者往往旁觀者清,哪裏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這錦嬪真是好巧的心思啊,一方素帕而已,能說是出自誰手嗎?

    有的時候看影視劇總有那等好似弱智的劇情,留在現場的兵器上有明顯的標誌,多半都是陷害標誌主人的,可,這等線索,若是不明白着擺出來,後面還怎麼查?

    便如那素帕,懂的自然懂,不懂的,拿到手又能說明什麼。

    可,她又何須說明什麼呢?

    後宮殺人,可是不用刀的。

    “你——”被言中了。

    錦嬪之前以爲嫺妃只是猜測,纔看自己不慣,哪裏想到,她竟然真的知道一些。

    “莫要動怒,我也沒什麼證據不是,便是大哥哥把素帕給了我,又能說明那素帕是出自你手嗎?退一萬步,就算是你的,又說明什麼了嗎?一字也無,可是賴不了你。你放心我相信你沒跟大哥哥有什麼親近之舉,頂多是心有靈犀而已。”

    張嫺說完這些,不看錦嬪的反應,吩咐餘順道:“好了,我話說完了,你們把錦嬪送回去,可要好好地,莫要讓她自己在路上摔了碰了,最後再說我弄掉一個皇嗣,我可是百口莫辯。你們也都睜眼看看,她在我這裏可是什麼都沒碰,什麼都沒喝,哦,對了,把這繡墩給她帶走,免得他日出了什麼事兒,賴到這繡墩身上,那不是冤枉!”

    說完這些,張嫺笑着離開。

    一衆宮人跟在後面,這些人,都不是她原來的那些,而是她跟皇帝要的,由大監安排的,想來這裏的對話,很快就能傳到皇帝的耳中。

    綠帽子這種事兒,直接告訴了,男人可能接受不來,那就讓他自己聽到轉述好了,到時候,直接質問當事人,有什麼怒火,衝着當事人去就好了。

    當然,可能還會遷怒說破此事的人,可,她張嫺有什麼可怕的呢?

    難道爲了這件事,還要把她的妃位降下去嗎?皇帝敢說自己“偷聽”了后妃間的對話才如此嗎?,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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