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悲劇發生前[快穿] >第 1781 章 第 1781 章
    ???

    洪荒不記年。

    千年萬載,恍惚之間,倏忽而逝,不見故人,不知新人。

    白鶴成爲了南極仙翁的弟子,南極仙翁是闡教門人,一次拜見原始之時,言及見白鶴而有感,願收對方爲弟子,了卻因果。

    師徒關係,可以建立因果,也可消弭一種更大的因果。

    白鶴爲原始所點化,對原始的愛戴之心,遠勝他人,聞聽此言,一時欣喜,一時踟躕,欣喜能爲原始徒孫,更添親近,不至於再低其他弟子一等,踟躕要追隨師父左右,不能再在原始身邊。

    “也好。”

    原始如此應下,對白鶴,他有寵愛,就不會耽誤對方前程。

    早知道沒有選擇的餘地,聽到原始這樣快就答應,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白鶴又有一丁點兒的不喜,被南極仙翁拽出去之後還怏怏不樂。

    “老爺不愛我了。”

    白鶴悶悶自語,“若是萱萱,必不至於如此舍了我去。”

    南極仙翁就在身側,這樣的細語,哪裏能夠聽不到,他入門晚,並沒見過萱萱何人,笑道:“那萱萱可也是童子?”

    他只當那是與白鶴關係好的童子。

    “怎麼可能,萱萱可是老爺弟子,雖是記名弟子,卻獨得老爺寵愛。”

    白鶴言之鑿鑿,反駁之意中還有些不滿。

    南極仙翁無奈搖頭:“聖人大愛,豈會獨寵?”

    “你莫不信,你看老爺身上衣裳就知道了,都是萱萱做的,還有那……”想到那系在老爺手腕上的紅繩,那鮮豔的顏色,彷彿初成,不見歲月。

    白鶴神色未及微黯,頭上便捱了一下,南極仙翁手持盤龍杖,杖頭不客氣地敲在白鶴額頭上,“該改口了!”

    呃,白鶴被打得一激靈,醒悟到如今既然已經拜師,再稱呼原始“老爺”就不合適了,撓撓頭,首先衝着南極仙翁一拜,口稱“師父”,事已至此,他也不是真的那麼不情願拜師,沒必要掛着臉色。

    南極仙翁捋了一下鬍鬚,暗自滿意,孺子可教。

    可這滿意也就一瞬,機靈了那一下的白鶴神色又是怏怏,“也不知道萱萱做什麼去了,竟是這麼久都不見回來,我還想着……”

    若是守在原始身邊兒,萱萱回來,必要來拜見的,到時候……手上無意識把玩着腰上繫着的荷包,因爲經常把玩,荷包那鮮亮的顏色早有所損,看出幾分舊色來,可又因爲法術蘊藏,並不會難看污損,只看其“舊”,便知所愛。

    南極仙翁看着又是搖頭,如今天庭早有分屬,總攬紅線姻緣之事的月老也算是老年組一員,他直言道:“你如今也是闡教門下,與那萱萱也不差什麼,你若願意,我便找月老去繫上一根紅線,看你跟那萱萱有緣無緣。”

    這話純粹就是糊弄傻小子了。

    神仙之流,修士之屬,哪裏還能是紅線所能牽的,南極仙翁含着幾分促狹,捉弄自家小仙鶴。

    白鶴不查,他久在原始身邊兒,若說有見識,講道之時,並不避他,也可旁聽,自有一番道理,若說無見識,外交之友,幾乎沒有,圈子固定,來往近乎封閉,哪裏知道外界種種。

    封神之後,認識的師兄也多有離散,感慨人心莫測,白鶴也多了些蕭條之嘆,又少了一層來往。

    聽到南極仙翁這般說,白鶴壓抑不住,臉上先露出喜色來,繼而才憂:“月老分屬天庭,此事,是否不太好,若與師父有礙,就算了吧。”

    說着,神色上先落寞起來,透着幾分失望。

    見他如此期望還念着自己,南極仙翁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補償一般,非要帶他往月老那裏一行,“都是熟人,客氣什麼,問問又不打緊。”

    這一次,也不保證紅線可行了。

    月老出身不詳,據傳與太陰星有些關係,具體出現之時應是羲和命隕之後,便有傳說爲羲和所斬魂魄所化,事實如何,無從考究,只知道此人並非封神所封,早早便掌管世間姻緣,只可惜那時候天人不通,人間並無多少名氣,天上,修士難爲,神仙難系,千里姻緣一線牽之流只做空談。

    反而是自封神之後,人間有了信仰體系,方纔顯出月老之名來。

    南極仙翁與之相識也是偶然,修士少有外貌老者,月老和南極仙翁以老者面目示人,多少有些洪荒另類風的感覺,若要類比,大概是太個性,個性到殺馬特了。

    總之,同爲老年組,一見如故,有了些交情。

    天庭在天上,卻不禁大教修士來往,只要有正當的理由,尋友訪親皆可,不會驚動上面人,也不必特意去拜見玉帝王母。

    南極仙翁帶着白鶴,從南天門而入,直接找到月老所在,看那紅線萬千,密密匝匝,交織出一片繁華盛世,一老者在其中,左右牽線,線頭兩端相接,無結而連,化爲一根,交織而起,可成樹木脈絡,亭臺勾線,又或草木之花,繁複絢爛。

    老者漫不經心,隨手招來,隨手揮去,好似無聊時候編個花繩遊戲,自娛自樂。

    “月老,速來迎我。”南極仙翁見到人,先止住腳步,遊戲一句,盤龍杖點地,頗有幾分等着對方接駕的意思。

    “可別進來,我這裏,不容你亂來。”月老這般說着,起身過來,看到白鶴,問了一聲,知道是徒弟,隨手送他一圈紅繩,打趣道:“且戴在腕上,哪日見了喜歡的人,與她繫上,便是三生三世姻緣不捨。”

    “當真?”

    白鶴雀躍,面上喜色毫不掩飾。

    “呃……”月老不知道如何說,修士難被紅線所繫,這難道不是常識嗎?以目示意南極仙翁,這你弟子?什麼情況?

    南極仙翁知道這個頭還算是自己起來的,對方信任自己,這才把自己的玩笑話當真,輕咳兩聲,白鶴自覺失禮,致歉之後不再問。

    “紅繩所繫,都是凡人,我等修士,難被紅線所牽。”南極仙翁這般描補了一下,我之前說的也不是不對,就是你要考慮實際情況啊,你那個萱萱不是修煉了嗎?那就不能當做凡人對待了。

    白鶴大約是聽明白了,神色又是黯然,摸着迫不及待戴在手腕上的一圈紅繩,拽了拽,到底不曾摘下來。

    世間爲情所苦之人,大概都是一種面目,月老一看即明,捋着鬍鬚想要說什麼,看了一眼南極仙翁,又沒說,別人家的弟子,自己纔不給教,不然不是要喫虧了?

    “我其實就想知道她在哪裏,過得好不好。”

    白鶴聲音低沉,爲自己辯解,姻緣什麼的,他纔沒想過,他之前纔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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