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悲劇發生前[快穿] >第 1922 章 第 1922 章
    陳舊的相冊被打開,很多往事一一浮現在眼前。

    那些不曾被收入照片之中的人物,也如浮光掠影一般,徐徐走來。

    “看啊,這些就是曾經喜歡過我的女孩子。”

    泛黃的老照片也擋不住那花兒一樣的容顏,貌似男子,漂亮柔弱,連身材都更偏向纖細瘦弱類型的,個子普遍都不高,實在不是通常意義上對女子的認定。

    可這,偏偏是郭朔風所喜歡的。

    他喜歡能把她們完完全全徹底掌控在手的感覺,不能顛倒整個世界,那麼,在他所能支配的空間之內,這些女人,只能爲他所支配。

    自然,他也知道她們私下裏是如何看的,哪怕是這些看起來柔弱的女子,也只把自己當做是一場豔遇來看,有了固然很好,沒有,也不妨礙什麼,她們本來也沒想跟他長久,如同她們普遍被當世的女子嫌棄一樣,她們同樣嫌棄他,嫌棄他不夠乾淨。

    可,那有什麼關係呢?

    他同樣不曾想過要跟她們長久,沒有自己優秀,同樣沒有相匹配的身份地位,憑什麼要求他平等以待。

    是,他是男子,可男子就活該卑弱嗎?

    “她們可是太會討人喜歡了。”

    總有聰明的人知道他是怎樣的品味,會故意做出那樣的樣子來討好他,希望藉着他的人脈往上攀登。

    他知道。

    他還知道自己在女人之中的名聲不怎麼好,連帶着聯姻對象都嫌棄他,可,那又如何呢?

    她們的態度,並不能夠改變他對人生的態度。

    渣嗎?

    他就要這樣渣。

    “她們都很聰明,不,也有笨的。”

    笨的那個,並不計較自己跟很多女人的親密關係,呃,不,她也是計較的,她要求自己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只跟她在一起,不變心,不去找別人。

    這怎麼可能呢?

    已經養成的癖好因她而改變,她憑什麼,憑自己弱小可憐嗎?

    一時的興味並不能長久地支持忠貞,郭朔風太明白這個道理了,所以他果斷放棄了這個女朋友備選,選擇了其他人。

    他的選擇,不能說是有錯,可此後歷經千帆,突然發現,似乎再沒有一人,會以那樣純淨的目光看待自己,彷彿自己從未有錯,也從無污濁。

    那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她,回頭去找她,卻在她樓下看到了徘徊在那裏的邱良。

    邱良和李湖月,曾經令人羨煞的一對兒,不知道何時悄然退婚,邱家給出的幫助早就得到了翻倍的報酬,邱良自身,也曾得償所願,終於擁有了他的心上人一段時間,可,到底還是斷了。

    “怎麼回事兒,你爲什麼同意退婚了?”

    早就不怎麼聯繫的兩個人,郭朔風說起話來,還是過去的口吻,隱隱帶着一絲嘲諷,又像是虛心之人的錯覺。

    “一開始就說好的。”

    邱良應了聲,他已經很久不跟郭朔風這樣的人聯繫了,曾經是因爲原初一,後來是因爲李湖月,他總是知道她不喜歡什麼,可她,哪怕記得他的喜好,卻也只是捎帶着的那個。

    她看向他的眼眸之中,沒有光,沒有喜歡的光。

    不知道什麼時候,抽離出了原來的視角再去看,只覺得很可笑,當年的李湖月天真地說自己以後要找怎樣溫柔依人的男朋友,再後來,就是那次咖啡廳見面,她對自己說,她喜歡堅強獨立的男朋友。

    人怎麼能夠那麼善變?

    早熟的邱良記住了她小時候的話,哪怕不是那樣的性格,卻總是在外裝出溫柔和善的面目來,裝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個人,或者是那樣一張羊皮披在了身上,他努力地拉扯羊皮的四角,只怕露出自己的本性來惹她討厭。

    可結果呢?

    他辛辛苦苦扯着這張越來越窄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的羊皮僞裝自己,而她,卻堂而皇之地宣稱自己的擇偶標準已經悄然改變。

    人怎麼能夠那麼善變呢?

    你爲什麼不早點兒跟我說呢?那樣,也許我能有機會裝成你喜歡的樣子,或者成長爲你喜歡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樣四不像。

    已經成型的本性再難更改,再要僞裝,似乎已經太遲。

    當邱良不經意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之後,李湖月用疲倦的聲音對他說“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那時候,邱良終於承受不住了。

    壓力總是有一個極限的。

    極限的爆發之後,他們迅速退婚,誰都沒有挽留對方,李湖月依舊能夠笑着跟他道別,還說日後好好珍重,可他,卻已經無法面對她那總是一成不變的溫柔笑容了。

    深深的困惑讓他迷茫,他到底喜歡她什麼呢?她的優秀,並非獨有,她的才貌,並非絕佳,連同她的溫柔,也並非只給了他,那麼,他喜歡的可能就是她不喜歡自己了。

    “一開始?”郭朔風詫異,又看了看樓上,“那你來這裏是爲了破鏡重圓?”

    從邱良爲了原初一跟他反目,他就知道,邱良對原初一是有幾分真心的,郭朔風想到這裏,補充了一句:“也許她也在等你,她這些年,也沒跟我在一起,沒有找別人。”

    邱良看他的目光奇異:“她一直喜歡的是你,也許,她在等你。”

    兩個男人,曾經的朋友,現在的陌路,這個時候,各自無言。

    “她那種要求,誰能答應啊,因爲我是男子,所以只能守着她一個女人過嗎?”

    郭朔風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這就好比喫飯,誰能天長日久只吃一樣食物,那麼多菜色,總要一一嘗過,才知道喜歡不喜歡吧。

    也許每一餐的主食都是米飯,可米飯的米,也有好多種吶。

    專一,怎麼可能!

    “她不是也會只守着你嗎?”

    邱良反問,像是在爲原初一說話。

    郭朔風嗤之以鼻,“她配嗎?”

    身份地位的不對等,註定有一方的感情像是廉價的,沒有陷入局中的人,有着異常的清醒,如同相親一樣,總是用各種物質條件來做出衡量,這裏不如我,那裏就要比我多一點兒纔好,否則,總量不能對等,憑什麼跟你搭夥?

    可,感情的事情,哪裏有那麼多的平等,她要他退,他不肯退,她又堅持不肯讓,最後的結果,只能是這樣最好。

    這樣一想,郭朔風也沒上去找原初一,放棄了那點兒好不容易興起來的“懷舊”念頭,帶着邱良去喝酒了。

    兩個失意人湊在一起,沒多久,又跟以前一樣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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