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悲劇發生前[快穿] >第 2030 章 第 2030 章
    換是不可能換的。

    他們這些記者,除了死工資也就指望着那點兒油水兒開個葷,聖安孤兒院那種入不敷出的地方,想也知道沒什麼好佔的便宜,說不定還要在採訪結束之後,爲了自己高尚而偉大的情操,捐上些錢,還要是匿名不要感謝的那種。

    雖然這種事兒未必不能是以後的一個伏筆,凸顯自己的精神高潔,可,他們的錢可不想花在這種打水漂的地方。

    談話無疾而終,辦公室本來就不太好的氣氛更加凝固了。

    這個時間點兒,早就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他們剛纔不知道說什麼話纔多留了一會兒,這會兒說不下去,乾脆直接回家,有的還要在外面再開一局,用一種炫耀又剋制的語氣表示某某老總邀請自己參加某飯局,這會兒說不定還在等着。

    方明冷嗤一聲,沒說什麼,只在人走了之後琢磨,原主搞出那樣離譜的新聞來,現在看來,未必是真的自說自話,剛纔張綱的話裏明顯是帶着點兒什麼暗示的。

    “不許外人蔘與”?一個孤兒院,總共也沒多少孩子,院長管一切難道不是應該的,外人有什麼必要參與,外人又是誰?又要參與什麼?真的是參與孤兒院的經營嗎?還是說另有什麼黑暗交易?

    真的是很讓人多想的話題,不知道是有意留下的口子,還是說無意中順口說出了這樣不合適的話。

    再想到劇情中原主的死亡,當時原主已經成功抹黑了周院長的名聲,除了周院長本人肯定會恨他之外,其他人,也許孤兒院的那三個管理員也會因爲知道真相併非那樣而憤慨,卻也不至於到殺人的程度。

    管理員都是阿姨,有家有業的,自家的孩子要或不用人照顧了,要或去外地上學了,並不常在身邊兒,再加上她們有一副熱心腸,更願意照顧孩子,這纔在孤兒院工作,這樣的人,就會刀子逼在脖子上,爲了家人說不得也會忍了,哪裏可能用殺了原主來報復呢?

    孤兒院以前走出過很多孩子了,那些孩子如今早就有成家立業的了,這部分人也不可能爲了周院長報復,便是那些沒成家的,有工作能養活自己的,也未必敢於豁出性命去做殺人的勾當。

    那麼,是誰殺了原主呢?

    周院長嗎?

    原主雖然不是什麼健身達人,可年輕啊,精力和身體素質不說多麼過人,卻也不是一推就倒的紙片人,哪怕是真的健身達人過來殺他,可能都需要糾纏一兩下,怎麼可能讓原主連殺人者是誰都沒看清就直接死了呢?

    周院長已經年長,且常年爲孤兒院耗費心力,看上去還要比實際年齡再老一些,體力什麼的,早有不如,所以,不可能是他。

    那麼,兇手會是誰呢?

    原主在辦公室的地位最低,就算他逆襲成功,也熬不過這裏的論資排輩,最多出一時的風頭,觸碰不了誰的利益,也動搖不了其他人的地位,所以同事不可能跟他有仇。

    剩下的,原主的記憶中,的確算不得什麼好人,不主動伸手,可也不拒絕別人給出的好處,若是別人出的錢夠多,也不介意做點兒違背良心的文章,吹捧一下某些人某些事,寫寫官面文章。

    這樣看下來,貪心,口蜜腹劍,虛僞,仗勢欺人……類似的小問題原主都有,可其中的任何一項,也不至於跟人結仇到要殺人的地步啊!

    “算了,沒什麼頭緒,先看看這文章怎麼寫吧。”方明本來是要回來熟悉一下辦公室的一些個人物品,跟原主的記憶對一對,走個“交接”的過場,可那些人在,又說了些不令人開心的話題,方明就沒準備再一一對比了,大致看了看重要的東西,就開始寫稿子。

    周院長的個人經歷非常簡單,從回國開始就在爲聖安孤兒院忙活,所有的事情都有證可查,也沒什麼虛假作僞的必要,連“童工”的事,都沒避開方明的眼睛,還說讓那些孩子以此鍛鍊一下手工之類的。

    孩子們的確不覺得累,用膠水兒糊紙袋子也不是不能休息的,更何況最後的工錢他們拿不到,卻能得到一些好喫的東西,還有管理員給的獎勵,雖然談不上貴重,卻也足夠激發大家的積極性。

    那種場面,倒像是手工課的樣子,氣氛輕鬆活躍,挺好的。

    方明短暫地走神了一下,想起下午看見的那些孩子,又想到了周院長,對個人的事情,周院長很少談起,不知道他在海外是學什麼的,又有怎樣的經歷,今天幾次問起,都被他把話題拉回了孤兒院上。

    之前方明沒在意,只當對方是真的想要宣傳孤兒院,以此獲得足夠的捐款,可現在回想,總覺得這種避而不談本身就挺可疑的。

    再結合張綱說的那些好似意有所指的話,倒像是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可,真的有嗎?

    只要聽過周院長的理念,恐怕很難再懷疑對方的人品。

    方明的臉上反射着幽藍的光,眼鏡片上,那一道冷光好像某種銳利的,即將破裂現實的東西。

    聖安孤兒院內,夜深人靜,周院長卻還沒有休息,殘障孩童被安置在三樓和五樓,四樓有一半是他們的活動場所,另一半就是屬於他的院長室。

    他是真的以孤兒院當家的,在這裏不僅有辦公室書房會客廳之類的地方,還有一間臥室。

    就在靠近操場的位置上,能夠從走廊的窗戶看到夜晚操場無人靜謐的樣子。

    從五樓走下來的時候,周院長的步伐有些沉重,早就因爲這些孩子跟管理員有過矛盾,他當時發話說自己照顧這些孩子,如今差不多也都是他在帶。

    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夜晚是被鎖上的,這種看似不安全的做法也有其必要性,以防夜晚若是哪個孩子頑皮搗蛋,從下面上來,或者從上面下去,都會惹來麻煩,而晚上大人也要睡覺,沒那麼多時間看着他們,鎖上門限制各自的活動範圍,就算真的鬧出什麼亂子來,也不會太大。

    褲腿有些溼,身上一些地方也有水跡,這是剛纔給孩子洗澡鬧得,有些殘障孩子是真的不能交流,你越是說不要他們鬧,他們越是鬧,完全不配合,也不體諒大人的辛苦。

    任誰碰到這樣的情況,也是要生氣的,周院長也生氣,卻只是板了臉,看着更加威嚴一些,唯有到了辦公室才放鬆下來,長嘆一聲:“這樣不懂事,以後的生活可就麻煩了。”

    他是真的關心這些孩子,關心他們未來的發展,如果一直要人照顧的話,自己之後,又有什麼人來照顧他們呢?

    新來照顧他們的人,又會有自己盡心竭力嗎?

    次日,想着拍一張好看的照片,方明早早就來了孤兒院,沒有第一時間驚擾周院長,而是拍了幾張晨起的風景照,等到昨天夜班的管理員醒來,看着她呼喝那些孩子們早起晨讀之類的場面。

    幾個大孩子格外懂事地幫忙照顧年齡還小的孩子們,幫忙管理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若不是孩子多了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家庭,每個忙碌的主婦所面對的場面。

    早餐的時候,周院長才從樓上下來,見到方明,抱歉地表示昨天睡得晚了。

    “沒事兒,一會兒吃了飯,我能去看看那些殘障孩童嗎?”

    方明主動給周院長遞了筷子,詢問一會兒的日程安排,昨天他還沒有看過那些殘障孩童,不知道具體怎樣,“他們的狀況,都還好吧,昨天好像也沒見他們下來喫飯。”

    周院長略顯尷尬地笑了一下:“他們在四樓喫飯,也在那裏活動,並不會下來。”

    然後邊喫邊說,周院長說起了這些殘障孩童的類別,如斷手斷腳那樣的,能治就治,便是一時治不了的,也不是很難帶,這些精神狀況都還算是不錯,本來也可以在下面跟其他健康的孩子們一起玩兒的,可是他們自己不願意。

    “小孩子,有的時候太直接,哪怕沒什麼惡意,直接戳破對方跟自己不一樣的地方,以此嘲笑也是有的。”

    周院長說到這裏皺眉,“與其大家都不愉快,不如先隔開的好。”

    這也是一種處理方法,方明點點頭,雖然算不得最好,但在這裏的環境,錢財,人員都受到限制的情況下,也算是不錯的解決之道了。

    飯後,方明沒有馬上上樓,跟着周院長巡視了一圈兒,看看這些健康的孩子都依照往常的作息學習,周院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來,帶着方明上樓的時候,腳步彷彿都輕快了很多。

    二樓到三樓,還在緩步臺那裏的時候,彷彿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兒,方明微微皺眉,看着周明毫無所覺地繼續向上走,他也跟了上去。

    走上去之後還回頭看了看那兩道鐵門,一道在三樓的走廊這裏,一道在二樓的走廊那裏,這一段臺階是被完全關在兩道鐵門之內的。

    老舊的樓梯,窄,長,逼仄得讓人想到了監獄那壓抑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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