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悲劇發生前[快穿] >第 2141 章 第 2141 章
    “破綻是聲音嗎?”

    “可這本不應該是破綻。”

    四處漏風的木屋之中,葉歸人走出房間,看向密林之上的天空,隱隱若有一抹淺紅漸深,旭日即將東昇,原主那個上司,應該也已經命歸黃泉了。

    “還要去爲謝如歸道賀纔是。”

    這一句話,分明是從青年口中說出,可聲音嬌柔,卻是俏麗女聲,只聽聲音,彷彿就能看到一個娃娃臉的少女,明眸皓齒,笑起來還隱隱有個酒窩,格外喜人。

    “說起來,謝如歸目前還沒妻妾,於這世間全無牽絆,不好,不好……”

    聲音又是一變,卻像是個老者之聲,聲傳入耳,似能看到那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爲子孫擔憂。

    “該是爲他找點兒意料之外的樂趣纔是……”

    美婦之聲,妖嬈之中自帶成熟風情,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一碰便是汁水四溢,芳香似蜜。

    “該去京都看看。”

    這一次,又成了少年之聲,若青松挺拔,白楊傲立,面對風霜雪雨,自有昂然朝氣。

    “是極,是極,該去看看!”

    大笑聲中像是見到仗劍而行的瀟灑的磊落書生,自有一腔熱血掃蕩不平。

    太溪淵。

    等候在外的兔子見到花狸出來之後,積極地問道:“如何,可見了我的誠意?”

    投誠之意,全在那一顆人頭上了。

    “見了,尚可。”

    花狸跳上兔子的背,很是熟練地趴好,靜等着兔子飛車啓動。

    兔子也沒讓他失望,直接載着花狸到了木屋之中,此刻,紅日半露,天已經亮了。

    “我此行要去東郡,你隨行。”

    花狸直接點名,算是認了葉歸人的投靠,允了他一個隨行的位置。

    “好啊!多謝大人!”

    葉歸人說着這樣的話,聲音之中朗然含笑,單手捧着花狸,不再理會那雜毛兔子,就這樣手掌平舉胸前,穿林而出。

    馬車還在外面小道上等着,且有一段路要走。

    術士趕路不似武者若有輕功,風馳電掣,但卻有術術輔助,腳下一踩,便是四方挪移,一步二三米,幾步便勝過小跑,速度竟也不滿。

    花狸在掌中,瞧不到具體端倪,葉歸人卻知道,這並非是新的術術應用,而是原主的衍生之術,衍生之術並不是只能用來衍生血肉,製造新的身體,還能夠用衍生概念完成某種跨越。

    摸索一夜,未盡全功,卻多少有了些收穫,需要以後慢慢實踐。

    京都,謝家。

    謝家是千年的世家,在謝如歸誕生之前,便已經享有盛名,謝如歸的誕生只能說是錦上添花。

    說到這裏,還有一事,謝如歸出生之時日不好,鬼日陰時,他的樣貌又是那般,小時候睜不開眼睛更是顯得詭異,父母不喜,長至五歲,不曾出過院子,也不愛與人說話,等到六歲上,顯露了非凡天賦,這纔得到重視,真正享受謝氏嫡子的待遇,自那以後,就無有不順。

    這等傳聞,無憑無據,並不爲外人所信,卻讓剛到京都的美婦聽了一個正着,她眼波流轉,若情海生波,便有人願意多爲她解說兩句謝氏風采。

    “聽起來真是很不錯吶。”

    美婦淺笑着,手中的茶盞輕輕轉動,不似茶盞,倒像是酒杯,讓所有望着她的人都忍不住醉了,醉在那一片誘人芳香之中。

    “這是誰家夫人,當真是……人間尤物。”

    有人發出疑問,一月後纔得到答案,一家名爲“醉紅樓”的酒樓開張,名字聽起來莫名有幾分香豔,裏面也的確有一個香豔的老闆娘,不過,人家是做正經生意的。

    只有一條,“謝氏子弟來此飲酒,當可暢飲”。

    傾慕之意,昭然若揭,也有不少謝氏子弟不自量力,可最終所有人都明白,美婦賣酒,意爲如歸。

    滏陽山,某反派營寨之中,前來投靠的書生青衫大袖,頗有幾分瀟灑倜儻,他面見首領,直言利弊,爲其定下了針對謝如歸的又一次襲殺。

    “這樣真的能行嗎?”

    首領心無大志,並不準備惹怒謝氏,更不想招惹那些惹不起的世家權貴。

    書生自信滿滿,“怎麼不能行,咱們又不是真的爲了殺掉那謝如歸,只要先襲擊,敗了投誠就是,投靠一個世家子,難道不比守着營寨好很多嗎?”

    思路一定要轉化過來,誰說襲殺真的就是爲了殺人的?

    就不能是假裝殺,殺不掉這才敬佩對方是強者,然後直接投靠嗎?

    不能直接“賣”過去,就當俘虜再投降不可以嗎?說幾句好聽話,什麼“仰慕已久”之類的,不也能夠達成目的嗎?

    “這樣真的能行?”首領有些猶疑,賭還是不賭?一旦贏了,可就是一本萬利,旱澇保收。

    “罷,罷,罷,你若不肯試,我找旁人就是,我也是苦於投靠無門,這纔想到這種辦法,你若不同意,也罷了。”

    要讓書生說,如首領這樣的反派最是沒意思,欺壓平民百姓能夠得到幾滴油水,還不如直接去找那些世家,惹不起就加入,難道不是很好的套路嗎?

    有了世家規矩約束,也能減少一些反派爲惡的可能,別的不說,在治理上面,世家還是出了力的。

    “試,我試,不就是假打嗎?又不是沒打過。”

    首領迅速同意,這樣別出心裁的主意,只能是他們的!

    眸中若有厲色,若是這書生不識相,非要找別家去,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好,我沒看錯人,首領果然有雄主之風。”

    書生大笑,似得償所願。

    山腳下,一條小道上,少女很是不用心地藏身路旁,靜靜等着快要到來的馬車,她的眸中光華閃動,心中所思已定,行動上便有幾分躍躍欲試。

    “該來了,該來了。”

    她輕聲唸叨着,等到那前行的一隊人馬出現在路上的時候,她似有些緊張地拍了拍胸口,壓下那躁動的心跳,又等着那行人前進些,等到一聲厲喝“什麼人”的時候,她才走出,雙眸含淚,若有苦楚相訴。

    “可是謝如歸謝大人,還請謝大人救我一救。”

    少女聲音嬌柔,帶着哭腔,像是真的隱含什麼天大的冤屈。

    “來者何人?”

    馬車之中,謝如歸沉聲發問。

    車簾搖晃,似乎有人從車中往外看,隱約可見一隻眼,安靜地看向外面。

    坐在車轅上的除了車伕,還有一個青年,葉歸人的臉上含笑,不等那少女答話,先代爲轉述:“就是一個小丫頭,只怕求情是假,攀附是真。”

    像是被戳破了什麼,少女的臉上頓顯兩朵紅暈,雙眸水潤,往這裏看了一眼,似乎是瞪了一眼那多嘴的青年,柔聲說:“小女昆溪,聽聞謝大人美名,特來相求,還望謝大人能幫我一幫。”

    “可是什麼事,近前說話。”

    謝如歸聲音並不溫和,卻也不冷淡,公事公辦的態度,不遠不近的距離,恰到好處。

    正派謝如歸行走在外,並不是單純以謝氏子弟的身份,還有一個朝廷給的官職——觀風使。

    觀風使有鏟奸除惡,爲民伸冤的職權,卻也就是表面上的職權,朝廷不給多餘的兵糧人手,想要做什麼,還要看謝如歸自己的能力,也算是變相消耗謝氏積累。

    在謝如歸之前,這觀風使不是臨時任命,類似於弱幾級的欽差大臣,就是一個虛職,爲世家子弟充當門面,好聽好看,不至於白身娶親,失了顏面。

    謝如歸是第一個自掏腰包,自籌人手,把觀風使這一虛職化爲實職的大肥羊,爲此,朝廷多有倚重,廣大民衆,也從最初的“不知觀風使爲何物”到後來的“聞風而動”,若這等半路找上門來求幫助的事情,少女不是孤例。

    自稱昆溪的少女若有幾分嬌怯,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來,走到馬車旁邊兒,對着車窗那裏看了看,車簾遮掩,看不到裏面的人,但隱隱地,似乎能夠聞到那車中散發出來的香氣。

    “我哥哥被山中匪徒劫走,還請大人相救。”

    少女垂眸頷首,像是極爲乖巧聽話的樣子,然而那一雙不夠安分的眸子,似乎早暴露了她的真實意圖。

    “什麼匪徒?”

    謝如歸追問,像是已經上心,正在認真詢問具體。

    “滏陽山上,有一夥匪徒……”少女輕聲講述自己和哥哥所遭遇的事情,哥哥被匪徒劫走,妹妹被哥哥藏好,這才得以倖免於難,可妹妹不是沒良心的,想要找人相救,正好聽到謝如歸大人會經過這裏,這纔來試一試。

    “小女子只有這一個哥哥,若是哥哥沒了,我也活不成了,還望大人救我一救。”

    昆溪說完,便是抽泣難止,她似滿懷希望,擡眸看向車簾的時候,再次露出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很好看。

    正好有一股風過,車簾被吹起一角,露出車內的半張臉來,蒼白得毫無血色,昆溪沒有受到驚嚇,反而似有幾分羞怯,眼睫眨動,“大人若能救了哥哥,我願陪在大人身邊兒。”

    這一句放輕了,又羞紅了臉,讓那許諾之中似乎多了幾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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