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悲劇發生前[快穿] >第 2187 章 第 2187 章
    “我需要一點兒提示。”

    安妮莎拿着小藥瓶在房間之中踱步,還沒走完一圈兒,就想到了還可以再做一次瀕死體驗,說不定能夠從中得到什麼新的線索。

    試試吧,萬一成了呢?

    浴缸很快放滿了水,安妮莎沒有脫衣服,躺進去,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完全浸泡進去,生的本能讓她很難進入那種狀態之中,反覆嘗試了幾次,在幾乎要對嗆水嘔吐的時候,才終於進入了一種似幻非幻的狀態中。

    還是畫面。

    碎片畫面被粗暴雜亂地拼合在一起,呈現在眼前的說是一幅畫面,其實上面有着很多內容。

    兩個男人彷彿在爭吵,似乎是某個房間的室內……

    管家大叔在跟某個人講電話,拿着聽筒的樣子格外嚴肅……

    熊熊燃燒的火焰點燃了夜空,黑暗中,那燃燒的輪廓似乎是一棟別墅……

    銀紫色的跑車像是一條分割線,停在某個懸崖的邊緣……

    一張信,又或者是什麼類似的東西,上面滿是文字,看不清楚具體內容,然而也許很重要……

    “呼——還真是特殊的能力。”

    初來這個世界,因爲缺少原主記憶提供的常識,安妮莎還沒有對這種能力表示驚歎,但現在看來,一次是偶然,兩次就是必然了,爲什麼原主會獲得這樣的能力呢?

    只是瀕死體驗的幻象嗎?

    上一次的幻象可是都見過了吶,這一次的,難道也要一一遇見嗎?

    如果說,上一次的碎片畫面給出的是有關記憶的線索提示,那麼,這一次,這些畫面組合在一起,是提示了什麼?

    生死危機嗎?

    “也許,我該先找找那封信,或者,那份合同?”

    前面四幅畫面都不算有什麼具體的用途,管家大叔是好是壞,他之前透露給自己的東西,是真的若無其事,還是已經察覺到自己丟失了最重要的記憶呢?

    大半夜倉促離開,他真的不曾懷疑過嗎?

    安妮莎沒有太糾結這些一時半會兒得不到答案的東西,就像她並未完全順着之前推想到的繼續揣測未知劇情。

    一片空白的紙張上能夠塗畫太多東西,這樣盲目猜測是毫無意義的,那麼,就尋找吧。

    藏起一片葉子最好的地方就是一片森林,想要找到那寫滿文字的紙張,最好的地方,就是書房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安妮莎換了溼掉的衣服出來的時候,走廊上只有夜燈亮着,幾乎沒有人在外面走動,不知道會不會有監控能夠看到一些異常,但她沒在意,坦然走向了書房可能會在的房間。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有人詢問,她就會說自己在尋找奧佩里斯少爺。

    可事實上,沒人詢問,書房的門甚至是沒有上鎖的,隨便就被打開了。

    進門,關門,輕盈的腳步踩在厚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安妮莎看向那偌大的書架,上面不乏一些厚重的大部頭,看起來很有內涵的那種。

    她一一看過那些書脊上的名目,沉思,如果是原主來藏東西,不應該藏在這種地方,書房從來不是屬於客人能夠隨便進入的地方,但,如果不是原主藏東西呢?

    碎片畫面之中只有那張寫滿字的紙,正常的合同頁面大小,也不知道具體幾頁,可看起來,應該只有一頁吧。

    那麼就按照一頁來找,這樣的一張紙會夾在什麼樣的書裏呢?

    紙張沒有摺痕,於是一些大小明顯不符合的書籍就可以排除掉了,剩下的則是書名。

    《慾望與幻想》?不,看起來不太像。

    《沉醉於時間裏的人》?不,應該也不是這個。

    《名人傳記》?不,看起來更假了。

    …………

    拿出菜市場買菜的挑剔勁兒來,安妮莎終於選中了一本書,黑皮金字《懺悔錄》,也許是這個?

    她完全憑感覺,就好像之前看到那幾幅碎片畫面相繼出現之後,她選擇了去車旁等候,那是不需要做出多少思索的選擇,像是口渴的時候看見了盛滿水的水杯,自然而然就會想要去拿起來喝一樣。

    書籍很大,位置卻比較低,很容易就被抽出來,拜勤勞打掃的女傭所賜,書架上並沒有明顯的灰塵殘留,於是也無法憑此判斷這本書上一次被抽出是什麼時候。

    翻開書頁,幾乎不需要仔細查找,那一張寫滿字的信紙就出現在了眼前,真的是一封信,一封寫給安妮莎的信。

    “我親愛的小寶貝,恭喜你找到了我留給你的驚喜,也許這能讓你獲得一筆很大的財富,或者讓你在之後的日子裏痛恨我的存在,痛恨認識我這樣一個個風趣幽默卻錯過了與你相遇的最好時間的老頭兒……”

    這個開頭就讓人有不好的預感,什麼“風趣幽默”,安妮莎全沒看出來,但搞事是真的。

    以劇情的結果來看,也許這位書寫這封信的公爵大人就是想要拖原主陪葬。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們那段時間真的相處愉快到讓他對遇到這麼美好的原主而感到留戀的話。

    身份尊貴的人,總是有權要求一些特殊的陪葬品。

    面上一片平靜,安妮莎繼續看那封信,信上是公爵大人用輕鬆的筆觸描寫了自己對安妮莎的感受,有野心,又貪婪,還吝嗇,當然,還聰明,拒絕了他的求婚,拒絕了成爲一個有錢的寡婦,同時拒絕了幫他照料他最心愛的孫子的要求。

    不肯滿足臨終託孤的願望的原主真的是太冷酷了,於是公爵大人決定不用柔和的方法來完成自己的願望,而用了一種比較激烈,一定會讓原主痛恨他的方法來完成遺願。

    於是,安妮莎成爲了“保密人”。

    這又是一個特殊的職業,特殊而危險。

    好像很多人開啓保險櫃最後的一層阻礙,當她存在,任何非主人的人都不能夠打開那個保險櫃,而當她不存在,保險櫃就相當於毫無防範,可以任由人擺佈了。

    “該死,怪不得原主一定要死了。”

    安妮莎看到這裏就明白了,這位公爵大人可真是黑心,爲了保護自己最喜愛的孫子,就用這樣的方法來轉移某些人的視線。

    那麼,原主的“惡”也就可以理解了,她尋找記憶的樣子,無疑暴露了她是什麼保密人,也就是說保險櫃上的最後一層鎖打開了,連帶着某個人的性命恐怕無法保全。

    小兒抱金行於鬧市,公爵大人那個最喜歡的孫子,恐怕就是那種情況吧,公爵大人給他留下了太多的東西,於是惹人覬覦,而他自己本身並沒有足夠的能力制衡那些覬覦自己手中東西的人。

    唯一作爲靠山的公爵大人的死亡,他需要一個瞭解他情況並且能夠幫助他在關鍵時候“報警”的知道真相的人。

    公爵大人一開始的設想是讓原主成爲一個有錢的寡婦,從身份和律法上保護自己最喜歡的孫子,可原主拒絕了這個最好的提議,她認爲那樣太危險,而被監視控制中的公爵大人沒有機會再找別的人了,他就用了另外一種完全不保障原主存活的方式,讓原主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躲避暗中的算計活着,只要她活着,那麼他孫子的安全就有一重保障,沒有幹掉保密人的情況下,總會讓人行事有所顧忌。

    他的孫子是無辜的,從這個角度來說,原主尋找記憶的事件本身就害死了對方,至於原主的死,只能說順手或者遷怒,讓某些人白白等待了很長時間,擔驚受怕,然後發現是被戲耍了,對方肯定不能再去找已經死掉的公爵大人報復,那麼就只有原主和那個孫子會接受報復了。

    不用說,原主死了,那個孫子也活不了。

    公爵大人的算計落空了。

    在這件事情上,原主有些無辜,她正正經經工作,正正經經掙錢,即便有野心,又貪婪,可沒有通過非法手段獲取錢財,守法公民,就不能有野心又貪婪了?這難道是什麼該死的品格嗎?

    因爲這個就要承擔一個祕密,然後去極限逃生,憑什麼?

    憑什麼她的生活要因爲一個老頭子的無計可施而變得如此驚心動魄?她同意了嗎?

    安妮莎有着感同身受的憤怒,若不是那老頭沒死,她恐怕真的會上去捶兩拳,讓他快點兒死掉,真是害人。

    “我會爲我的罪行懺悔,並祈禱你能夠上天堂,而不是跟我一樣淪落地獄……”公爵大人在最後賣慘,希望獲得同情分,然而安妮莎只是合攏了書本,撫摸着書皮上微微凹陷的金字《懺悔錄》,你去地獄懺悔吧。

    一封信解釋了足夠的前因後果,同時也說明了公爵大人被害死的祕密,正是他的某個兒子做的,對方圖謀什麼這樣做,公爵大人一筆帶過,顯然不想家醜外揚,還是對兒子的名譽做出了保護,也杜絕了原主看到信後宣揚出去的可能,沒有合適的理由,誰能相信一個兒子害死父親呢?

    就像很難有人相信對兒子沒有多少父愛的公爵大人會爲了一個疼愛的孫子做到這一步。

    “真是……”安妮莎想,現在知道了真相,她要怎麼做呢?維持保密人的身份做白工?是的,那個老頭根本沒給這份工錢!還是……投誠的話,有人信嗎?又該向誰投誠?

    故意不說明白的信件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明那個主使者是誰,而公爵大人有三個兒子……那老頭,他故意的!

    安妮莎黑着臉,把書塞回了原位,又從旁邊拿了一本書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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