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 柳子安猜測大約是某種情緒。

    殺人分屍, 棄於鬧市街上, 看到的人會怎樣驚恐

    詭異莫名的突然消失, 知道的人又會怎樣驚恐

    防不勝防的莫測手段,短暫的平靜只會吊着人心,愈發驚恐。

    情緒有什麼用

    喜怒哀樂,如果每種情緒極致到一定程度,也會產生力量嗎

    情緒是力量。系統回答得很快,並且附贈了一些舉例說明。

    有很多系統類似於好感度系統,以獲得攻略人物的百分百好感度爲要,而這些好感便是喜,是愛, 是情之極致,那些被定爲攻略人物的,必然都是在某一方面傑出的人,甚至有些就是氣運之子,他們的喜怒哀樂, 牽扯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嬉笑怒罵,而是一方世界的氣運, 更可能產生巨大的影響力, 這就是力量。

    如果這個例子還不分明, 那麼放到惡魔或者魔鬼身上來說, 也就能夠明白了, 柳子安自身也是見過的, 很多惡魔的食物就是某種單一的情緒,或喜或怒,而這些情緒背後,有些甚至能夠直接提煉出靈魂之力來。

    提煉靈魂之力柳子安心中一動,他的靈魂質量不佳,因爲是走試煉世界進入中世界的,相當於走了一個後門,靈魂的提升並不夠標準,在中世界混着尋常還好,某些時候會感覺到喫力。

    連續兩個世界了,他都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有些力不從心,一方面是因爲他掌握的精神力修煉方法是來自小世界的,未必是最好,功法的好壞總會對修煉的效果有所影響,但這種影響以他自身來說並不算大,這個精神力修煉方法已經是他多次根據自身情況修改過的了,與原版相交大約有些面目全非之感,算是最適合自己的,不應該效果不好,除非其中對精神力的某些定義錯誤,如同套用了錯誤的公式無法得到正確的結果一樣。

    另一方面,就是他的靈魂質量不夠,精神力跟靈魂之力不同,但兩者之間也是存在關係的,這種聯繫大約還不到正比的程度,但一者的弱勢必然導致另一者強不起來。

    有了這樣的推測,柳子安對如何提升靈魂之力這點還是很上心的。

    是的,可以用特殊方法從各種情緒之中提煉靈魂之力。系統的回答並沒有讓人失望,只不過這是一個慢工出細活的過程,而最重要的是

    因部分數據遺失,該特殊方法並無具體操作方式,請自行摸索。

    呵呵,柳子安面無表情,他就知道,不能對系統抱有太多期待,誰知道它的數據庫到底丟失了多少,丟失了哪些呢

    每到關鍵時刻,必沒下文

    “子安,現在咱們怎麼辦”

    離開了李府,大家找了一處茶樓落腳,商議起了之後的事情,宋若申是個急性子,最先開口,這些人中,他跟柳子安的關係也算是最近的了。

    柳子安看了大家一眼,看到他們臉上都有相似的焦急,便知道李炯的死還是讓人心慌了,身邊的死亡接二連三,任誰也無法穩坐釣魚臺了。

    “還沒問,孫光的事情到底怎麼樣”姚亮提起了這個話頭。

    他其實是個膽小的,說了參與此事,但又不敢露頭,只安排了車子和車伕,後面的事情都是夏侯珪在扛,他根本沒露頭,也就不知道具體的經過。

    周暉簡單講了一下他們碰見的怪事,夏侯珪在一旁作證,所有的人都默了。

    “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了。”姚亮很有自知之明,事情到這個地步,及時退出比較好。

    夏侯珪冷臉:“你要退出”

    知道就知道,說出來做什麼姚亮看看左右,也沒人給他幫腔,他只好說:“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不然你們給我個辦法,說不定那兇手沒盯上咱們吶。”

    “是啊,你又沒露頭,肯定看不到你的。”周暉陰陽怪氣,他可是被孫光的目光掃到過的那個,哪裏能夠安心。

    不在當場的人是不知道當時那種氣氛多麼古怪,還有孫光臉上的笑容,簡直讓人頭皮發麻,現在想來,身上都發冷,骨子裏都透着一股子寒氣,那個人,那個操縱孫光的人,怎麼可能放過他們這些在場的,看到那詭異消失的人

    想着,周暉看了一眼柳子安,難得多了些親近感,同時腹誹,這小子也是個藏的深的,之前可不知道他還會畫那些鬼畫符。

    夏侯珪不是遇到問題只會發呆的人,他這會兒開口問:“不然,咱們去抓了李又元,逼問他一下”

     

    問完話,他第一時間看向了柳子安,不知不覺中,柳子安在他心中已經是值得信賴的人了。

    柳子安點頭,說:“行啊,試試看吧。”

    到底怎樣,他其實已經不想管了,但是跟系統確定過它能夠在最危機的時候把他拽走,宛若多了個護身符似的,他又有了探究的心。

    意識化物,說到底就如同有了器靈的法器一樣,便是主意識有萬般能耐,化物之後能夠用的也是有限,這種情況下,李又元是怎麼躲過意識化物的控制的呢

    看他那日模樣,正常得很,並不似孫光似的,有些瘋癲偏執。

    如果能夠知道他的方法,或者可以再去接觸那把刀子,看看能不能研究一二。

    “啊”夏侯珪有些意外,他一向以粗人自居,不覺得自己的主意一定很好,但就這麼同意了,有些驚訝地看着柳子安,張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自己否定自己嗎

    “反正也沒什麼方法,試試看吧。”柳子安回答得很是隨意,“正好那房子我都佈置好了,李又元總不會像孫光一樣突然消失吧。”

    宋若申有些沒注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還是應了,大家的目光再一齊轉向姚亮,無形的逼視讓姚亮默默點頭:“加我一個好了,我還能提供車馬。”

    周暉聽出他“不露面兒”的意思,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也沒多說什麼。

    夏侯珪倒是躍躍欲試,“反正他現在手上沒刀子,我去找人,保準晚上就把他弄過去。”

    三言兩句再次定計之後,一行人四散離去,宋若申和柳子安走在回書院的路上,宋若申還在問:“咱們就什麼都不做”

    抓人的事情夏侯珪主動擔了,車馬的事情有姚亮,房子鑰匙周暉都交出去了,地址夏侯珪也知道,剩下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今日李炯身亡,李府之中比較亂,趁亂進去綁一個人出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至少對夏侯珪來說並不算難,連個報信誘出都不用。

    “好好睡一覺,無論成與不成,這兩天都會清淨一點兒吧。”柳子安說着打了一個哈欠,不想繼續談論這個問題,他心裏頭還有很多需要跟系統好好探討一下的事情,哪怕是暗自猜測那個主意識是屬於魔鬼還是惡魔,也比杞人憂天有意思。

    宋若申看出他的態度有些懈怠,也沒說什麼,今天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哪樣,都有些刺激精神,正好到了院子前頭,兩人便各自回房了。

    柳子安先跟系統說了會兒閒話,閒話到最後沒了應聲,他便開始修煉精神力,一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

    次日夏侯珪主動跑到他們的院子裏說話,告訴他們事情已經辦妥了,李又元被綁起來關入了那個房間之中。

    “然後呢然後咱們怎麼做”夏侯珪躍躍欲試,從孫光那裏感受到的莫名恐懼似乎已經消失了。

    柳子安說:“先等三天,看看這三天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三天之後,再去看李又元。”

    小黑屋,關上三天,之後再去問,普通人應該能夠說一些事情,便是那些不普通的,可能也想要說兩句不要緊的事情。

    夏侯珪不明所以,不過在這件事上,柳子安表現出了足夠的主見,他們不自覺地就開始聽從柳子安的意見了。

    三天的時間,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像分屍案的陰影已經遠去。

    大理寺的烏十堰對此卻是皺緊了眉頭,“完全沒有規律的時間間隔代表着什麼”

    本以爲是越來越頻繁了,但現在,似乎又放緩了節拍,是爲什麼

    “烏大人啊,你就是太認真,每年有些懸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唐大人見到他那認真的樣子,眼中有着嘲笑,這些地方官就是小題大做,大理寺每年收錄的卷宗之中,有些奇案懸案,都是正常的,反正死去的都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人,皇帝不問,他們拖後,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也能圖一個政治清明,有何不好

    烏十堰看向唐大人的神色並不是太好,沉聲說:“那些懸案都不是在天子腳下。”

    無論是盜匪還是官員,哪怕是爲了表面光鮮,也都會避着些皇權威名,敢在天子腳下如此囂張,多大膽

    “聖旨到責令大理寺限期破案 ”

    “臣,遵旨”

    行禮後,送走了宣旨太監,大理寺的衆位官員面面相覷,好麼,如今真成了驚天奇案了,也不知是誰竟是通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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