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宅院的門還沒有打開, 崔闕也不擔心被別人看到, 這是他發現的居住地點比較偏也比較近的一個, 方便他趕過來動手。
侍衛們穿的衣服都是統一的着裝, 崔闕手腳利落地把對方的衣服換到自己的身上, 又把昏倒的侍衛放到另外一邊兒,加強了一下風索的禁錮效果,還不知道這個侍衛是什麼樣的神力, 但這種時候, 大概也沒誰會特意注意這個。
糊了一層精神力在臉上,崔闕淡定自若地往城主府的大門走去,適才那五個侍衛就是從這個門出來的。
“這麼快就回來了”
開門的侍衛看到崔闕,隨口問着。
“人都在界樹那邊兒, 傳個消息而已,能有多慢。”崔闕說着, 他的精神力能夠讓對方模糊他的面容, 只會把他當做想象中的人, 方便他冒充別人。
侍衛果然不曾注意到這個,應道:“這倒是,快進去吧,陳大人還等着你去回話。”
陳大人
崔闕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留着山羊鬍的紫衣中年人,沉穩有加,一雙眼睛總是半眯着,給人一種城府很深的感覺。
又是上一輪的記憶嗎
之前的自己是怎麼找到了那本書,又是怎麼認識這位陳大人或者還有別人
快步走入之後,崔闕的精神力已經如同網一樣擴展開來,像是水波盪漾般往遠處而去,碰到某些有些可疑的地點,他直接繞過,一路行來,往正中的方向去。
他沒有時間跟那些枝枝蔓蔓纏繞,能夠最快抵達中心,說不定就能早點兒找到最重要的東西。
精神力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種能夠作弊用的外掛,但在這裏,卻並非如此。
半空中的巨掌在經過這裏的時候,直接往下一抓。
崔闕只在留意平面上的東西,卻沒留意來自上面的襲擊,當巨掌已經很近的時候才發現,匆忙躲避,這種時候,御風能夠起到的加速作用就很厲害了。
當崔闕躲入某個建築物之後,那個巨掌並沒有跟着進來,在半空中懸停了一下,換回了最開始的方向離開了。
崔闕的精神力看着這一幕,卻並沒有鬆一口氣,這巨掌是城主的神力所化,所以,他已經被城主發現了。
不管城主到底是怎樣發現他的,他必須要更加快了。
精神力如波濤一樣洶涌而過,經過的地方再不繞人,很多人都察覺了這股力量帶來的威脅,不少人的面色有了變化。
陳大人正在跟人吩咐事情,察覺到這種力量,眼神凝重起來,站起身說:“有外人偷偷進來了,去找出他,不要讓他再出去。”
“是。”侍衛沒有問臨時更改的命令是爲什麼,他也感覺到了那股力量,不像是神力,所以,這是外面的人入侵了嗎
神色鄭重起來,如果是外人的話
幾位大人不約而同集中起來,他們每個人的神色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面容有些不同,但那些相同的東西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崔闕並沒有時間看到這一幕,如果看到了,大約他能夠有更多的聯想,然而這時候他只顧得去找東西,找一些所謂的真相,至少,希望不會有下一次開啓。
沒有細想,崔闕直接踏入門中,隨着他的踏入,光門瞬間消失,牆壁上的那個圖案也跟着消失了。
光門之後的房間是一個非常大的大廳,最中間一汪池水是不詳的黑色,池水正中,一個紅色的圓形石臺之上,紅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那裏,他睜着眼睛看着崔闕,眼中一片深紅。
池水翻涌,某些還未完全化去的紅色果實跟着浮沉,崔闕沒有細看,也知道那是界樹的果實。
“這是最後一次,我說過,你殺不了我。”
紅衣男人的眸光之中一片平靜,他看着崔闕,就像是看着按照預定到來的敵人,不,也許並不是敵人,而是某個多管閒事的人。
“但,我還是想要試一試。”
男人的話語之中已經透露出很多東西,至少能夠確定自己的意思是想要殺死他的,無論因爲什麼。
“這一次,我不會再容你放肆。”
男人的嘴角帶上了一抹輕蔑的笑容,好像之前都是在玩鬧一樣,這一次才準備認真起來。
崔闕很少有跟人決一死戰的經驗,多數時候,不是早早逃了,就是憑着超出對方的實力碾壓,在勢均力敵的局面中,他很少拼死一搏。
這種時候,有些無處下手。
“不着急,我還想要知道更多,或者你願意跟我說一說我之前還不太瞭解的事情,讓我了無遺憾。”
崔闕很真誠地詢問,無論是記憶還是劇情,包括他已經遺忘的自己的記憶,都是片段式的,讓他無法知道全貌。
他的好奇心催促他探尋這種真相,因爲這或許就是
穿越世界最大的動力,每個世界都有不一樣的風景,他想要了解,像是旅遊一樣,願意瞭解其他地方的習俗民風。
當然,還有那些特殊力量的源頭,總覺得,如果能夠把握住這種源頭,也許就能從一條小魚變成大魚,或者乾脆是垂釣者,跳出可以被狩獵的範圍。
這並不是一個合理的要求,至少崔闕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肯定不會是答應,這會造成變量。
但紅衣男人不太在意這個,聽到他問,訝異地挑了一下眉:“外面的人都是你這樣的嗎好奇心這麼重。”
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從頭回憶了一下對方出現之後做的種種事情,發現果然是這樣的感覺,臉上有那麼一點兒恍然大悟的神色,拊掌道:“我就說麼,自叛神之後,再沒有什麼人關心神立城了,這是被遺忘的城市。”
“所以,你並不是故意來這裏的是崔闕跟你有什麼因果嗎還是他的神力通過什麼方法牽引你過來的”
神立城中的人神力萬千,便是城主也不能確定瞭解所有人的神力,因爲有些人在一種神力之下還隱藏着另一種或另兩種並不外顯的神力。
崔闕但笑不語,他不準備跟這種莫名存在的非正常人交代自己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