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長袍的男人,有着妖異的容貌, 雪白的肌膚之上湛藍的眼, 還有眉心之中的深紅痕跡, 都多了些異樣的美, 最惑人的還是他的氣息, 瞬間的強大還來不及綻放威勢就迅速收斂歸一。

    眼尾上挑, 掃過周圍的每一個地方, 綠樹,森林, 草地, 還有那些隱藏的小動物。

    他伸出手,一把長劍瞬間出現在手上, 上面隱隱有些金色龍紋,呈現出一種淡金色的波光,如罩着一層金色的霧,又像是其內某些金色的東西在散發出來,強大的氣息再次席捲周圍, 樹木枝葉搖晃,草葉盡數折腰。

    “哈哈, 果然,這裏纔是最適合我的世界”

    囂張的笑聲完全不怕人發現, 那種強大, 好像是與生俱來的, 所有的一切, 都要在他的面前臣服。

    別太囂張了,需要我提醒你嗎從大世界向下,每下一級都要被壓縮至少一半的實力,如今你的實力只能保持之前的二分之一,而要應對的是十萬人,這十萬,可不是小世界的十萬,都是從中世界精挑細選出來的,在這些人中,你能保證不會遇到對手嗎

    對手殺了就是。

    不屑一顧的傲然撲面而來,紫衣人有着如同遊戲中那樣華麗的紫色長袍,卻又並非是不利於行動的那種,過膝的長靴上有着精緻的花紋,如同長劍一樣,也散發着淡淡的光暈。

    同樣的還有腰帶,還有內襯顯露出來的微光,這些東西,連同他紫色短髮上的頂珠,也有着同樣的光暈,這些,都不是凡物。

    能夠在這個世界顯露出來,並且能夠擁有這種光暈的存在,至少也是靈寶級別的器物,能夠產生非凡的作用。

    你要當心啊,他們之中說不定臥虎藏龍

    阿寇,你想太多了,我會怕什麼人嗎從我選擇這條路,就註定了必將殺戮天下。

    手中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左手並指如劍,從劍柄處緩緩虛劃,雙眼凝視着長劍,這把劍的創造者,你確定還沒死嗎

    是 的

    名爲“阿寇”的系統回答得有些心虛,那個系統數據庫都毀掉了,幾乎就要玩完了,如同一個人重傷垂死會氣息虛弱不如凡人一樣,那種情況下的系統跟死了也沒差多遠,對方的信息,對方宿主的信息都不太好把握。

    紫衣人並不以爲意,輕笑了一聲說:就算沒死,早晚也會死的,沒必要多介意,或者還要感激一下他,若沒有他的開荒,我也不會得到這麼合心意的一把劍。

    是啊,咱們算是運氣好的。阿寇頗有些感慨,聲調之中似乎還多了幾分幸災樂禍,聽說後來的那些人都被他坑了,哈哈我忍不住,笑死了,真是

    迴盪在頭腦之中的笑聲可不太讓人覺得愉悅,紫衣人隨手挽了一個劍花,拖着長劍,帶着無可匹敵的王霸之氣隨意選了一個方向往外走。

    他的動作驚動了還在笑的系統阿寇,對方連忙問:你準備做什麼,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我需要計劃嗎殺過去不就好了

    紫衣人輕描淡寫地說着,而他也的確是這樣做的,當他走出林子,就看到了一個小村莊,在那些隱祕的觀察之下,他輕笑着揮動長劍,金色的光芒瞬間幻化成龍形,龍吟九天,頃刻間,無源之火洶洶而起,隨着那龍形沒入村子,金色的火焰也吞噬了所有。

    慘叫聲淒厲,裏面,有些人也在掙扎,他們努力地用出自己的武力,但,不成功,沒有什麼能夠成功,在強大的力量面前,技巧、經驗能夠提供的都微乎其微。

    伏天,你也不要小看了這裏的人,他們修煉的都是靈體,真正的強者可以做到各種匪夷所思的攻擊,不是我能夠探測出來的。

    阿寇盡忠職守地爲自己的宿主講述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這本來應該是來之前就說的,奈何中世界試煉場其實也有一定的隨機性,尤其這位主特別任性,他根本沒必要參加這樣的試煉,別人是爲了晉升大世界,他呢本來就是大世界的,不過是爲了在這裏方便殺人罷了。

    呃,也不能說沒必要,伏天修煉的是伏天訣,這門法訣與純粹的殺戮之道彷彿,都是需要殺戮,不一樣的是,一個單純是爲殺而殺,生生殺出一條道來,另一個則是通過殺戮來達到“伏天”的效果。

    事實上,也可以不通過殺戮,這不過這條路十分符合宿主的愛好,於是就只用了殺戮的方法。

    上一次在那個小世界試煉場的時候,對方就早早開啓了大殺戮模式,生生把“成名路”走成了“以殺止殺”的大一統之路,讓其他試練者早早體

    驗了大逃殺是怎樣的感覺。

    若不是名額限制,在十人名額滿額就會自動終止試練者的行動,恐怕最後能省下幾個都是未知。

    而這個試煉場中,名額只有三個,投入的試練者則是十萬,能夠殺的人就更多了。

    放心,這點兒自信我還是有的。

    伏天說得十分隨意,但話語之中,分明沒有把阿寇放在心上,對方無論是武力值還是什麼,似乎都沒什麼用的樣子,只不過有這樣一個傢伙存在,到底不會太無聊。

    “啊,救命啊,救命,救救我”

    一個女聲的叫喊傳出來,她從另一邊兒的林子跑出來,是向着火光跑出來的,然而看到的卻是一個焚村現場,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兒,再看旁邊兒那個看着就十分不好惹的紫衣人,女孩兒的叫聲都停滯了一下。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叫了,身後那個追逐自己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獸這會兒已經不見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個紫衣人。

    這也是試練者。

    阿寇的提醒恰到好處。

    這到底是怎麼選的人,這麼差勁兒,竟然也能進來。

    伏天面上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不等女孩兒爲他那天人般的容貌驚歎一下,長劍隨手劃過,金光微閃,下一刻,女孩兒那還未曾太過狼狽的頭顱就落到了地上,如皮球一樣,滾出了一點距離。

    “太弱了。”

    伏天說着,緩步走過這片地方。

    其實還好,你看她的靈體,還是很完整清晰的,隨機選擇也不是完全沒有標準,就是武力值堪憂,但

    “但”後面的話,阿寇實在是說不出來了,真的是太弱了啊對方到底是怎麼被選進來的,試煉場可真是太不挑人了。

    嗤。

    伏天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直接離開了。

    他沒有注意到,被他的長袍邊緣拂過的人頭眼睛眨了眨,她並沒有死,看着面前的一切都不明白是怎樣的,死了嗎她死了嗎

    “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一定是個噩夢。”

    沒有頭顱的身體還在原地站着,上面連血色都沒有,躺在草地上的頭顱看着那裏,明明是自己的身體,陌生的不敢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在火焰熄滅之前,終於有人來到了這裏,他們看到了無頭的屍體,也看到了還在喃喃自語的頭顱。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一個會說話的頭。”

    對方拽着女孩兒的馬尾,直接抓起了人頭,四目對視,女孩兒露出哀求的表情,她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卻知道這大約是個機會,連忙說:“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在說什麼”

    另一個人問,他們兩個是從樹上直接落下來的,那棵樹就在一旁待命,那是一棵會走路的大樹,上面還自帶樹屋,算得上是本世界的房車了。

    此刻,樹屋之中,也有一人探出頭來,是一個姑娘,對方輕聲問:“是她乾的嗎”

    “雖然是外來客,但看她的樣子,恐怕也就這點兒能力了,給你玩兒吧。”抓着人頭的那個人說着就把女孩兒的頭顱拋上樹屋。

    樹屋中的姑娘伸出手,剛好一把抓住女孩兒的馬尾,還沒從頭暈目眩中回過神來,女孩兒面對的人就成了一個頭上戴着綠葉裝飾物的姑娘,一個面容親和的姑娘,她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些希望:“能先把我和身體合攏嗎我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挺有意思的。”姑娘臉上帶着笑容,抓着女孩兒的頭掛在了牆上。

    本來光潔的牆壁上突兀的伸出綠色的枝條來,還帶着幾片綠葉當做裝飾,如同天然的掛鉤,剛好掛住女孩兒的馬尾,頭髮揪痛,恐懼在心中瀰漫,眼角餘光,她看到了側面並排的一個頭骨,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的頭骨,白森森的可怖。

    難道我以後也會這樣不要啊

    淚水流下來,那姑娘見了格外驚奇:“還真的挺有意思啊”

    外面的兩個人在吵:“你怎麼能夠把那樣的東西給渠,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誰知道那些外來客都有什麼本事”

    “喂喂,你什麼意思嗎我就那麼弱嗎”叫做渠的姑娘不甘示弱地到了窗口探出頭去,衝着下方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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