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知道目前所在世界是試煉場的人並不多, 他們在知道規則之後,第一時間選擇的就是服從規則不可逆,這是並不需要很多經驗就會得到的教訓,能夠走到這一步,有些人可能就是真正的天賦異稟,天生就靈魂強大,會被試煉場選中。

    有些則是意外的其他的機緣,通過各種“金手指”的輔助,增強了自身的靈魂之力,達到了試煉場吸納的門檻,不是這個試煉場,也會是其他的中世界試煉場。

    是考驗, 也是機緣。

    不可能不參加,因爲這本身也是對中世界的一種維護。

    鶴立雞羣只會有兩種後果,一種是鶴脫穎而出,最終到鶴羣之中, 另一種就是容納雞羣的窩被“撐散”, 即便不散, 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漏洞逐漸出現,最後的結果,也就是拖延了“散”的時間而已。

    試煉場的存在,就是把這些混在黃豆之中的蠶豆挑揀出來, 送入應該進入的地方。

    本來就是這樣的一箇中轉站的作用, 但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本身也成了一件必須要弱肉強食的篩選過程。

    勝利者自然沒什麼好說的,該晉升晉升,該去大世界去大世界,失敗者,就會成爲弱者的養分,甚至也會成爲試煉場的養分,空餘下一些被試煉場所吸收。

    總的來說,這還是一個雙贏的結果,只是後來因爲一些試練者的別有用心,還有不明真相的試練者的無心利用,對淪爲試煉場的本世界也造成了某些惡劣的影響,比如說本土強者的被扼殺。

    自然,也不是全部,一些強者能夠通過這樣的機緣,奪走原本屬於試練者的名額,進入大世界。

    在這方面,試煉場倒是絕對公平,並不會看人下菜碟,而是看靈魂之力。

    “具體來說,就是你們的靈魂之力達到了晉升的要求,就不會被困守在這裏了,事實上,來自試煉場的本土強者並不少,據我所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進入,十萬人之中的三個名額可不是那麼好搶奪的,隔幾次就有一個,算得上是厲害了,當然了,不全是這一個試煉場。”

    講述這些的男人有着一頭火紅的發,他的雙眼之中似乎也盪漾着鮮紅的顏色,說話的聲調慢條斯理,似乎是在進行科普知識講座的老師,盡力把每一個枯燥的知識點講得通俗易懂,讓聽的人不會產生什麼誤會。

    他依靠在一堆枯草之上,與其在硬邦邦的石板牀上鋪墊乾草,他更喜歡這種曬過之後宣軟的乾草,尤其是堆成堆之後,靠下去的時候,除去那些支棱棱的可能刺到身上的那幾根,整體來說還是讓人感覺好像靠在了雲上,有一種陽光的味道。

    只看他暗紅的眸子還有那一頭鮮豔的紅髮,加上緊身的皮衣皮褲造型,如果他的身上再多出一條金屬鏈,衣服褲子上多幾個漏洞,恐怕會更符合那種非主流的風格。

    這並不是村子中的某個地方,而是一個被荒廢的小土坡,不知道出現了什麼問題,附近沒有森林,草原佔了多數,還有很多地方是看不到一根草的荒蕪,乍一看,如同今天的太陽一樣,讓人想到了燥熱。

    如同當初第一眼看到這個紅髮青年一樣,很多人都會覺得他的性子必然是烈火一樣激昂熱烈,全部是現在這種溫水般的樣子。

    不過,世事又怎會盡如人料。

    跟蹤的人被發現之後,對方主動叫了人過來,說出了一些信息方便交流,語言對紅髮青年來說並不是問題。

    從這個世界本質來說是靈魂化實來說,他們的交流本身就是靈魂之力與靈魂之力的直接對接,當然這種“語言對接”跟真正的“靈魂對接”還是不一樣的。

    如果用精神力來距離,大概就是分出一根精神絲,跟別人的精神絲試探性接觸,只是點對點,尖對尖,錯一點兒都不行的那種。

    一旦對上,語言就不再是問題,或者說,語言只是外在的表象的問題,真正的問題是對接不對。

    這就好像在尋找語言之間的規律,在發現之後弄出一種通用語一樣,所有的人都會跟這個語言對接,之後轉接到別的語言,不會對語義造成任何的錯誤詮釋。

    這種理論上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因爲大家都是靈魂化爲的實體,竟然就這樣實現了。

    “每隔一段時間你不是說晉升到大世界之後不能再進入這樣的地方嗎試煉場,你說這裏是試煉場的,如果你們這些大世界的強者經常能夠進入,那豈不是 ”

    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意思,他對這個事情本身就有些不太瞭解,能夠憑着自身的水平表達出疑問,已經是邏輯能力很好,並且真的代入到對方所說的問題當中去了。

    “問得好,問題就出現在這裏了”

    紅髮青年打了一個響指,明明說的是那樣的話,卻像是在表演一樣,然而他的姿態,依舊是懶散地躺在草堆上,好像沒骨頭的軟體動物似的,根本沒有那種活力四射的樣子。

    “作爲一個觀察者,我的目的本來只是發現問題而已,

    解決問題那個環節輪不到我,而現在我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想要向上彙報,於是,問題來了,試煉場這裏並不是我應該進入的地方,進入之後會自動默認遵守試煉場的規則,三個名額,十萬人,我覺得我的能力大概不足以勝任這樣的事情,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說到這裏的時候,紅髮青年臉上終於有了“懶洋洋”之外的神采飛揚,卻也只是一瞬,很快再次沉穩下來,逐漸回覆到“懶洋洋”的狀態,同時翹起了二郎腿,說:“只要把這個消息擴散出去,在我的設想當中,最好是你們當中的本土強者幫我把消息傳遞出去,這樣一來,說不定我還來得及被搶救一下,這件事的報酬就是這個消息,爲了達成目的,我也會盡力幫助你們,你們跟任何試練者都沒有關係,也是最有可能幫到我的。”

    紅髮青年臉上的神色沉靜,暗紅的眸光之中全是冷靜,作爲觀察者,保持一個最理智的狀態是非常有必要的,這也是他面對這種危局的時候能夠想辦法自救的前提。

    面上神色不動,已經爲自己想到了後路,心裏卻把那個坑了自己的試練者罵得狗血噴頭,他本來當然不是這麼冷靜的性格,只不過從意外成爲觀察者之後,他就日漸向理智投降,已經不會再是一開始那樣的爆炭脾氣了。

    心中,他或許還爲自己的曾經留下了一個影子,希望能夠保持某種“初心不變”。

    “你跟哪個試練者有仇”峎這樣判斷。

    紅髮青年只是一笑,並沒有對這個問題多做描述,就像他對自己,除了一個“觀察者”,類似職業多過私隱的介紹之後,就沒再說其他的事情,連後續都沒有說明該怎麼做,顯然,這就是條件。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