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悲劇發生前[快穿] >1004.第 1004 章
    當顏色不再扭動, 一切恢復平靜, 韓珂邁開一步,隨着他的離開,似乎還能聽到碎裂之聲, 是時間之力不再位置, 之前被保存完好的空間被影響着碎掉了。

    他擡步走出了之前“門”的所在,眼前腳下,都是一片混亂的色彩,但他邁出之後,整個人就此消失不見。

    別墅中, 柳馨等人也消失了, 在他們以爲自己死了的時候,所有的人,什麼都沒留下, 消失了。

    “呼”

    長出氣着猛地坐起來,頭腦立刻感覺到有些發脹的疼,大約是動作快了影響了血流速度,一下子供應不上來。

    柳馨面上還殘留着驚恐之色, 揉着頭又躺了下去,餘光能夠看到外面的天色,透光淺黃的窗簾, 光亮都要柔和很多, 抓過牀頭櫃上的手機, 按亮看了時間。

    “才十點多啊”

    昨天她又去參加了一個宴會, 喝了些酒,大約是有些上頭,嘟噥着:“什麼破酒 ”一邊揉着頭,一邊慢慢地坐起身,打着哈欠想到底是做了什麼夢,總感覺很害怕的樣子。

    按壓着胸口,總覺得裏面的疼痛到現在都還在,那種極度驚悸的感覺讓她皺着的眉頭遲遲無法舒展。

    拉開窗簾,看到外面的陽光,感受着那份人間的溫暖,柳馨的表情漸漸舒展,管它什麼夢,都是見不了陽光的虛假。

    現實是,白富美窮了之後也要繼續生活啊

    “幸好不用像那些人一樣還房貸”這樣想着的柳馨,眉宇間又有了某種蔑視的神色,那是她以前經常的表情,她看不起周邊那些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不過是一羣希望從她這裏換得好處的可憐蟲罷了。

    另一處房間之中,郭嘯天一下子從牀上蹦起來,單人牀的寬度不夠,以至於他下落的時候沒找好落腳點,直接來了一個劈叉,拉得自己發出了喊聲。

    “幹什麼吶,大清早的,練嗓子啊”

    同居的室友也是個男生,兩人昨天通宵打遊戲,都沒睡多久,這會兒連眼睛都睜不開,以爲很大的喊聲都像是在說夢話的囈語。

    “哎呦,哎呦 ”郭嘯天略有猥、瑣地揉着自己的腿根,一腳踩在牀邊兒,一腳踩在牀下,這個高低差真是要把腿都拉斷了,尤其是腿根處,怕不是把筋都抻斷了吧。

    這疼痛勁兒上來,剛纔爲什麼躍起的原因就全忘了,慢慢摸到牀上趴着,好一會兒才覺得好些了,這才慢慢起來,像是半身偏癱一樣緩緩地移動,完成了早上的洗漱工作,又在網上找了外賣。

    不知道爲什麼,一向瞎湊合的郭嘯天覺得自己需要喫點兒好的,就當是病號餐好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烏煙瘴氣的網吧之中,仰面朝天的顧偉忽地一動,這小網吧的椅子有些老舊,大約是哪裏不好了,被他這一掙動,直接向後倒去,直接把顧偉摔了個大翻轉,頭都在地上磕了一下,又被椅子砸了一下。

    連續兩下重擊,眼前都黑了。

    再站起來的時候狠狠踹了椅子,直接把椅子踹飛一米多,嘴裏還在罵着“艹”之類的話。

    看他火氣這麼大,周圍幾個上網的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網管那裏也來人問了:“幹什麼吶,幹什麼吶,壞了東西要賠啊”

    網管嘴裏叼着根菸,一幅中年痞子的感覺,看着就不像是個好人,他有意露出了胳膊上的紋身,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就是那種莫名覺厲的圖案。

    “你家這什麼破椅子,沒把老子摔死”

    顧偉罵着,完全不氣弱的樣子,眼睛瞪着,似乎隨時都能打架的樣子。

    網管看他的樣子,知道是剛纔摔了,頭上還帶點兒紅,也怕他年輕氣盛,爲這個非要打起來,他如今的年齡可不是那時候的好勇鬥狠了,孩子的奶粉錢還不夠,做什麼去賠別人的醫藥費。

    “行了行了,這個小時給你免了,以後坐得老實點兒,坐個椅子都能摔,能耐啊”網管很大方地擺擺手,一副不跟你小子多計較的樣子。

    顧偉指着自己的頭:“看看都把我摔成什麼樣了,你一小時網費夠不夠我去買藥啊”

    “那就倆小時”網管從善如流,又上去在顧偉背上拍了一下,“別的地方都沒事兒吧”

    看着是個關心的樣子,手勁兒卻是不小,排得顧偉也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這個上午免費我就沒事兒。”

    顧偉一點兒不肯見好就收,談着條件。

    網管懶得在這點兒上磨嘴皮子,略猶豫了一下就說:“行吧,看你摔得這樣慘,我還真沒見過在網吧摔跤的,虧得你身後沒人,這個彎兒還轉得過來。”又在顧偉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次就沒什麼力氣了,更顯親熱些。

    “都是老顧客了,還能沒點兒能耐”疼痛的勁兒差不多過去了,顧偉也笑起來,“再來個飲料”

    網管斜了他一眼,到底沒多少說什麼,讓他自己去拿了一瓶,當然,是沒給錢的。

    寫字樓裏,被敲門聲驚醒的常茂腦子木了一下,又等了一會兒才說:“進來。”

    送來文件的職員透着點兒奇怪,偷偷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等到她拿着文件出去,常茂揉着眉心,腦子亂哄哄的,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同時又按壓了一下心臟,上次體檢還說沒問題的,怎麼剛纔迷瞪了一小會兒就覺得心臟有些不舒服。

    想了想,身體的問題到底是個大事兒,他發了信息請假,又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跟下頭說了一聲,贏得了幾句不痛不癢的關心,這才快步離開。

    在他這個年齡,有點兒什麼不舒服,都不一定是小事兒,好在醫院並沒有給出噩耗。

    “看單子沒什麼問題,就是有點兒高血壓,不過這個年齡高血壓也是正常的,心臟上沒有病竈,聽你說的情況,可能是做了噩夢,工作生活上可能有些壓力大,在夢裏體現出來了,不要緊,儘量放鬆一下,好好睡一覺,或者休個假放鬆兩天,沒什麼大事兒。”

    專家一向比較和藹可親,對得起那份專家號的價錢,笑着說了這些算是解了對方心理上的顧慮之後又多說了兩句,便讓常茂離開了。

    常茂對專家一向是比較信服的,放鬆了心情也覺得毫無異狀,又覺得自己的大驚小怪有些好笑,誰也沒說,回家看到眼神孺慕的兒子時,笑着摸了摸對方的腦袋,應下了遊樂園的要求,好久都沒陪家人一起出去了。

    想到在去醫院路上的種種不好的想法,常茂覺得自己以後要多關注一下家庭,公司的病假乾脆多請兩天好了。

    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內,韓珂走樓梯一步步上了二樓,這裏只有六層,又是老房子,電梯都是沒有的,樓梯也顯得狹窄破舊,二樓中間那個門就是他們曾經的家。

    韓家後來發跡,韓父就又買了房子,一家人都搬到大房子去住了,這裏就漸漸被遺忘,後來聽說可能會拆遷,纔有記起這個房子。

    韓大哥被搬到這裏住也是因爲他原先就是住在這裏的,當年韓奶奶還在,他就是被韓奶奶帶着住在這裏的,後來老人不在了,韓父韓母搬家了,也想過把大兒子帶在身邊,但到底是不習慣,兄弟兩個,主要是原主,總是挑起各種事端,後來韓父韓母爲了耳根子清淨,又說老房子離大兒子學校近,就讓他自己回來住了。

    他們想着反正學校管一頓飯,大兒子自己也是會做飯的,不用太操心,十幾歲的孩子,農村早就能夠頂立門戶了。

    這一家人就這樣住成了兩家子,韓父韓母那邊兒,不少人都不知道他們還有這樣一個拿不出手的大兒子,只當漸漸學好的原主是他們的心肝寶貝,來來去去都誇原主這個獨生子如何孝順懂事,一家人,包括原主在內,都忘了那個不是太對付的兄長。

    已經多少年沒過來了呢看着這樣的樓梯都想不起曾經在這裏的樣子,如今也沒多少人還住在這裏了,格外冷清。

    韓珂站在二樓門外,從兜裏掏出鑰匙來,這裏的鑰匙一直都有,就是多年不用,“咔”一聲輕響,斷了。

    苦笑了一下,這可真是個麻煩事兒,這邊兒的鎖都是舊的,連防盜門都沒有,可真是不安全。

    精神力勾動鎖芯,輕輕一轉,門開了。

    一股子味道撲面而來,夾雜着濃重的怨氣,陰冷的風不知道從哪裏來,直往骨頭縫裏鑽,兩室一廳的房子,能夠看到無人打理的客廳落滿了灰塵,窗戶似乎開着,裏面腐臭的味道傳出來,像是打開了一個爛魚罐頭。

    韓珂屏住了呼吸往裏面走,在主臥看到了躺在牀上那個已經死掉的人,並不是正常的死亡,能夠看到血污的痕跡,然而傷口已經看不到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蛆蟲胡亂鑽着,它們已經霸佔了這張溫牀。

    沒有再往裏面走,韓珂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很快就來了,見到這個場面,不少年輕的警察都忍不住作嘔。

    “死者是誰”

    “韓珍。”

    曾經,又或者是出生前也是如珠如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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