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哲認爲自己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得到了一個直播系統,雖然他最後也沒怎麼用這個系統直播多少東西,但他得到的便利實在是太多了。

    有了系統的幫助,他才能夠用一條狗的身份賺取積分,有了足夠的積分,他才能換到商城中的那種藥液,重新變成人,雖然沒有辦法修煉什麼仙法法術有些失望,但能夠重新成人,還是讓他很欣喜的。

    擁有了狗身和人身兩種形態,並且能夠在兩種形態之間自由轉換,萬一遇到什麼事情,也有了應變的方法,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

    和愛人一起被綁架的時候,他還感慨了一句沒想到這種只會出現在小說中的情節有一天能夠被他這個草根碰到。

    安靜無人的廢棄房間中,他在愛人期盼的目光中變成了一隻小狗,體型的巨大變化讓繩子自然脫落,然後他重新變成人形,解開了愛人身上的繩子,跟愛人一起逃出生天。

    綁架犯們自然是料不到一牆之隔的這種變化,所以最後通通落網。

    事情圓滿解決,他安全地跟愛人回到了家中,以爲會一直這樣幸福美滿下去。

    “是啊,你曾經是人,但那又怎麼樣?我想我之前大概是一直把你當成自家的寵物狗在寵,現在明白了也不算晚,你的祕密我不會多說,這裏還有張卡,你拿着好好生活。”

    男女之間,夫妻之間的愛情尚且不能保持長久,兩個男人,兩個不能光明正大結婚的男人,難道能夠保持一輩子的曖昧關係,不結婚不生子,成爲別人眼中的異類生活一輩子嗎?

    自己或許能夠,雖然不想說,但自己有了這麼一段寵物狗的生涯,已經就是異類了,但他呢?

    階層的差異並不會因爲他是一條會變成人的狗而消失無蹤,他有他的社會壓力,有來自親人的期盼,還有他自己的想法,即便是喜歡男子,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要一個來歷正常的兒子,而不是什麼代孕又或者試管嬰兒。

    呵呵,聽起來像是騙婚吧,但若另一方不介意呢?總有些女人,看得開,願意接受這樣的婚姻。

    他喜歡男人,又不是生理有問題,只是心理問題而已,也不是非要男人不可的。

    這個事實針扎一樣深深地刺入心間,突然有些明白了,也不想要抗辯分手的事實。

    “你也給我說過你的故事,如果是真的,你可以回去跟你的父母一起生活,不是認了乾爹乾媽嗎?想來他們也會高興有你這樣一個乾兒子的。”

    到底是曾經好過一場,男人也不是那麼絕情。

    “嗯,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不放的。”

    是的,他不會糾纏不放,到底是個男人,對這樣的事情,沒有那樣要死要活的悲痛,即便心裏的難過一丁點兒也不少,但這種時候,難道要像一個女人一樣哭着喊着不要分手嗎?

    他做不到啊!

    “我也不是那樣的意思,以後總還是朋友,你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隨着銀行卡推過來的還有身份證等證件信息,他的考慮一向齊全,有了這些,李英哲也能光明正大生活工作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李英哲走得很快,他沒有帶那些屬於狗身的東西,只是帶了幾件衣服,並沒有推拒那張卡,甚至還抽走了男人皮夾中的幾張鈔票當做車費。

    一路回到曾經的家中,站在門口,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家中的鑰匙。

    找了電話打過去,電話那邊兒雖然應了他乾媽的稱呼,但聽起來還是帶着幾分遲疑,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好大兒子,實在是詭異了,哪怕他的各種小習慣都跟自己的兒子有些像,但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學來想要做什麼的。

    普通人對着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都會有懷疑,何況在那一對父母心中,自己的兒子只有病牀上躺着的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的一個,並不是這個有着同樣名字不一樣樣貌的有錢人。

    那些有錢人的消遣啊,誰知道是什麼意思?

    若不是怕得罪他,恐怕當時那個乾親都是不敢認的。

    於是,一通電話下來,李英哲並沒有能夠成功回到家中,而是有幾分落寞地在“乾媽”客套又生疏的招呼聲中去住了酒店。

    或許應該把真相告訴他們?

    想到這裏,已經躺倒牀上的李英哲有幾分遲疑,稍後又覺得可笑,他能夠坦白無畏地把真相告訴自己的愛人,卻一直隱瞞着爲了他而傷心蒼老的父母,他這個兒子,還真是不孝啊!

    想清楚了這些事情,他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去醫院探望“自己”的時候,他找了個機會跟父母相認,把一切都說了,甚至還在他們面前變成了小狗的樣子。

    這件事的衝擊或許太大,一輩子都是老實人的父母有些接受不來,哪怕聽他說了很多他自己小時候的種種,他們也沒有馬上認下來,而是說要考慮考慮,離開了。

    再之後,不知道他們是怎樣知道了李英哲之前的事情,看他的目光有些憤怒,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兒子自尊自愛自立自強,又怎麼會去依附一個男人生活?最後還被男人給甩了!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能有些不太好受,但是日子是自己過的,路是自己走的,你再怎麼樣,也不應該拿你調查出的

    那些東西蒙騙我們兩個老人,我們感謝你拿出的醫療費,以後不用了,以後也請你不要再來捉弄我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那種玩笑還是不要再說了,就當從來沒有過乾親好了,我們本來也是不認識的。”

    母親這樣說着,抹了抹微紅的眼睛,“我們的兒子還在病牀上躺着,我們只有那一個兒子,沒有其他,你還是找自己真正的親人去吧。”

    怎麼會這樣呢?李英哲不理解,他對自己的身體不是不照顧的,知道了是怎樣的車禍之後,藉着男人的手,他報復了那富二代的一家,讓他們的公司都破產了,而醫院的醫療費,也由男人支付了,並且一直支付着,所以… …

    卡上的錢不少,想不通到底是怎麼了的李英哲還是有足夠的時間坐喫山空,當他發現短時間內認不回父母之後,就在當地買了房子,準備安頓下來找個工作,然後一邊生活一邊照顧父母,說不定能夠獲得他們的原諒。

    是的,原諒。

    在他的故事中,最無法回答的便是他恢復成人之後爲什麼沒有馬上認回父母,而是又拖了很長時間才跑過來認了個乾親,還說什麼他是自己的好友之類的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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