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君,沒想到陰陽術竟然這麼有意思吶,不知道我以後還能不能就陰陽術的問題來請教你?”

    美惠子端着酒杯,歪着頭,露出和風一般的笑容來,話語輕鬆而俏皮,好像另有一層約會的含義。

    安倍泰昌站在適才降落的露臺上,手扶欄杆,看着外面的天色,逢魔時刻,真是個好時候吶。

    “美惠子是在做記者吧,可惜了,這樣的新聞可不是能夠登上頭版的,還是不要佔用篇幅了。”

    美惠子的父親是社長,有權有勢,把女兒安放在一個報社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而且還是非常出名的那種報社,正正經經要報道的都是財經新聞,哪裏會刊登這種小報都不一定收錄的消息。

    安倍泰昌完全不爲美人所動,美惠子小姐好看,但並不是他喜歡的人,好看又怎樣呢?

    兩人又說了兩句,便做了告辭,離開的時候,安倍泰昌只是叫了一聲“酒吞”,那已經隱身的少年便隨他心意地帶着他離開了,沒有漂亮而浪漫的櫻花織錦,也沒有直接從露臺跳下去,也就是一陣風吹過,花香拂動的瞬間,安倍泰昌便從衆人的眼前消失了蹤影。

    “是隨風而去了嗎?”

    “花香縈袖間,風起人影散,不見花落處,只知行人遠。”

    美惠子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的眼睛睜開,端着酒杯緩緩啜了一口,念出一行詩句來,這次的同學會,真的是讓她大開眼界啊!

    “哇,美惠子真是好文采啊!”

    “不愧是京大的高材生啊!真是厲害!”

    “憑美惠子小姐的文采,實在不應該在經濟板塊浪費啊!”

    聚會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步調,美惠子身邊的女伴圍起來讚頌她,直到一聲突起:“安倍泰昌,真的是不一樣了啊!”

    是啊,真的是不一樣了!

    無論是誰,都有了這個深刻的認知,有些機靈的甚至已經開始回想安倍家族那座舊宅坐落在何處了,比起那些不知道真假的寺廟巫女,安倍泰昌,這個在他們眼前展現了“神蹟”的陰陽師,顯然可信多了。

    還有不少人則是非常好奇,陰陽術,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被衆人惦記的安倍泰昌回到了家中,母親還未睡,直到看到他的身影,發現他身上沒有多少酒氣,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就是這樣纔好啊,你纔多大,總是喝酒不好。”一邊說着,一邊招呼他趕緊進屋,生怕晚風寒涼,把人吹感冒了,又讓一旁的少年趕緊去廚房端熱湯來,“聚會怎麼樣?喫好了嗎?再喫一點兒吧,我做了湯麪。”

    富有生活氣息的對話讓人一下子就感受到高冷之後迴歸地表的溫暖,安倍泰昌露出笑容來,“母親一起喫點兒吧,一個人喫多沒意思。”

    母子兩個一同吃了湯麪,喝完碗中的湯,肚子裏都是熱乎乎的,又說了幾句同學之間的趣事,才互道晚安,各自去休息。

    安倍泰昌並沒有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走了一個過場之後,他再次沉浸在陰陽術的學習當中,書本上的知識如不能自己運用一遍,到底是如同隔霧看花,分外迷茫。

    然而,外界卻不那麼安定,有人先找到了安倍女士,表示了對她的友好之後,求助到安倍泰昌的頭上。

    因爲是好友的朋友,安倍女士不好意思拒絕,詢問了安倍泰昌的意思,把人領到了家中。

    安倍家的這座宅子是很久之前流傳下來的,因爲地處偏僻,後面挨着的便是空霧山,那個很是荒涼,景色乏善可陳的小山坡,開發商都不看重這塊兒地方,所以,哪怕城市中已經是日新月異,這邊兒還保留着比較原始的生活方式。

    “啊,真是個好地方吶,空氣非常清新。”

    安倍女士的好友對陰陽術也是十分好奇的,只不過以前就聽安倍女士說過陰陽術並不是那麼神異,也見過安倍女士的丈夫,的確沒什麼特別出衆的地方,她也就沒再惦記過這件事,誰知道居然有人拐彎抹角,花了大價錢求到她這裏,讓給“引路”呢?

    這讓她對陰陽術,或者說安倍泰昌,多了一些好奇。

    “是啊,神社的選址不都是這樣嗎?名山大川,總是有些靈氣的。”僞稱好友的女士非常會說話,跟着附和了一句,兩人一搭一唱,把這座沒什麼人願意來的山說得安倍女士都不認識了。

    開着車的安倍女士一邊聽她們說話,一邊笑着,她當然知道那兩個都是故意往好聽了說,但說得這麼有意思,她倒不好意思拆臺了。

    “可能就是山川的靈氣吧,泰昌

    也是覺醒靈氣之後,陰陽術的修煉才非常迅速的,或許真的跟這裏的風水有關?”

    安倍女士掌握着方向盤,並沒有分神去看後面的兩人,這邊兒沒有多麼像樣的公路,這條山路上常常磕磕絆絆,需要加倍小心纔是。

    覺醒靈氣?有心人聽了之後默默記住了這一點。

    半個小時過去了,車子終於到了地方,天色也快要黑了。

    安倍泰昌從酒吞的回報中知道客人到了,也沒換衣服,直接從書房走出迎了過去,“母親,歡迎回家。”

    “泰昌,這是我的好友麗姬,這是她的好友川子。”

    “阿姨們好。”安倍泰昌友好地問候,邀請她們進去說話。

    飯菜是由酒吞二人準備的,古色古香卻有着美妙的問道,麗姬和川子吃了都是讚不絕口,同時問起的還有兩個美貌少年是什麼來頭。

    “只是家中的世僕。”安倍女士一言概之,她不太喜歡談論那兩個少年,他們美貌的外表和那詭異的能力,都讓她有些敬而遠之。

    “啊,世僕,是我知道的那種世僕嗎?”麗姬是頭一次來這個宅子,安倍女士在市裏還有一個裝修簡單的小居室,以前安倍先生還在的時候,他們經常是在那裏生活的,畢竟不管是上班還是上學,在市裏都方便許多。

    還是直到安倍泰昌不再繼續學業,也不想去找工作之後,他才和母親一起搬到了祖宅居住,因爲他的排外,安倍女士並未帶任何好友來過這裏。

    “嗯。”安倍女士點點頭,反應有點兒冷淡。

    川子同樣表示了喫驚和豔羨,“不愧是安倍家族啊,竟然還有這樣訓練有素的世僕,真是厲害!”

    世僕這種在古代纔會有的存在類似於家生子那樣的人設,現在也都是小說漫畫中才會有的了,因爲涉及到人權等方方面面的問題,如今權貴人家,即便還要用人,卻也都是僱傭關係,不會再有這種“生死繫於手中”的世僕了。

    當然,因爲某些忠誠心思作祟,某些人家還是會有一些類似世僕的管家或者傭人,但有那些的人家顯然不是一般人家。

    安倍女士不想多談這個話題,她總會想起那把櫻花變成的利刃是怎樣斬斷骨瓷碗的,淡淡笑了一下,問道:“川子還是說說你家的事情吧,不是很着急嗎?”

    “對啊,你說說吧,泰昌是個好孩子,他一定會幫忙的。”

    拿狩衣到居家服飾,這孩子現在的品味是越來越奇怪了啊!麗姬心中這樣想着,她記憶中的泰昌還是小學時候的樣子,揹着書包的小學生帶着黃色的小帽子,哪裏像是現在… …

    “啊,說起來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川子這樣說着,開始了話頭,她有着一頭柔順的長髮,看樣子便是那種十分溫婉的女性,然而說話間的乾淨利落卻也讓人記憶頗深。

    安倍泰昌沒怎麼說話,喫完飯他便捧着茶水,聽着她們三人的閒話,直到此時纔算是進入了正題。

    川子跟丈夫新婚幾年,之前工作忙沒有要孩子,這兩年想要孩子了,又開始習慣性流產,這種問題在安倍泰昌面前說出來,她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了笑,“我知道爲了這個求助實在是有些奇怪,但,我一直不太相信醫院的檢查,會不會是我以前不要的那些孩子來報復我呢?”

    會在睡夢中感覺到胎動,會有假孕的症狀,懷上孩子後會做關於流產的噩夢,也有真的在夢中流掉孩子的情況發生。

    西醫的檢查自然是身體的問題,然而,她用了很多方式保養身體,卻依舊保不住孩子。

    “再這樣下去,可能我的婚姻都無法維繫了。”

    睡眠不好,精神不好,跟丈夫總是因爲各種原因發生口角,明明是些小事,後來回想起來的時候也會覺得沒什麼,但當時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怒火,非要大吵大鬧不可。

    “那樣的自己,自己都很厭惡啊,但就是控制不住,我總覺得這是不是有什麼在作祟啊?”

    所有科學無法解決的事情,總有非科學等着。

    安倍泰昌安靜地聽完,表示,如果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要到她的住宅去看一看,因爲很多靈並不會如影隨形。

    三位女士聽完都有一種鬆口氣又有些擔心的樣子,商量好明日一同去看看,這才各自去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貓依舊不好,上網極費勁兒,連一分鐘都不到就斷網我也是醉醉噠。

    晚安!

    明天不一定及時更新,如果不能,請期待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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