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冕冠之後,覺得頭都輕了許多,任青微微晃了晃腦袋,笑着對一衆懵逼的大臣說:“如果沒人願意接手,且容我掛冠而去。”
金光璀璨的龍椅靠背正中是個龍首模樣的凸起,任青把九旒冕冠掛在了上面,扭身就離開了。
趁着衆人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輕功便已經使出,那些侍衛倒是還能攔上一攔,他們常年習武,又在皇帝身邊兒,反應總能比別人快一些,及時一些,但,攔嗎?
他們心裏頭都清楚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也就是沒有聽到命令,猶豫的這一刻,便眼睜睜錯失了攔截的良機。
呂棟的臉色鐵青,誰敢真的下令去抓皇帝?剛剛祭天登基的皇帝扭頭就掛冠而去,哪怕一直有心讓其讓出那個位置,但,真的被讓了,爲什麼一點兒也不覺得開心。
如果呂棟身在現代,看過某個言情劇,估計就會從那一句“我要讓你穿我穿過的嫁衣”上面悟出什麼,哪怕是人人爭搶的皇位,自己謀奪來的,和別人嚐了鮮之後扔掉不要的,到底不一樣。
“這,這可如何是好?”
“陛下的性子竟然是這般嗎?”
“難道… …”
能夠在兩年之內收復北方,呂棟付出的努力自然不少,而這也導致他原本忠心的人馬被摻了沙子,便是眼下,這些隨着他跪拜的大臣,也有不少都是各有心思,畢竟,天下才剛剛安定,就像是任青留下的那句話“天下,有德者居之”。無論是什麼人,都可以拿這個作爲目標,因爲,以血脈傳遞的皇位到此被讓了。
這般情況之下,呂棟哪裏還敢沽名釣譽做些推辭,沒有陪他演戲的那個,萬一真的有人厚顏無恥地上去自認有德,他難道要上去跟人打一架搶回來嗎?想到那樣的情景,呂棟的臉色就像是浸了墨汁一樣,黑雲密佈。
保持着這麼一副樣子,呂棟狀若無事地坐在了還有餘溫的龍椅之上,心裏膈應得不行,面上卻還要厚着臉皮說些場面話,表示他遵照皇帝旨意,登基了。
不敢挑個什麼黃道吉日,另擇時間祭天,趁着天色還早,忙着弄出一篇祭文,令老博士唸了,燒給了上天。
倉促之間,哪裏有什麼好文章,老博士年齡大了,早已不復當年的才思敏捷,只把之前的文章增補幾字,重新唸了一遍,有些地方,倉促到“麟”字都脫口都不曾改。
好在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這裏,聽他念的通順,也沒人去仔細聽,呂棟一心想着如何安排之後的事情,要壓住這些大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皇室血脈,說起來簡單,但奈何天下就認這個,他一個外人,平白登了皇位,可真的是開了個壞頭。
心裏千般思量,面上滴水不露,到底是把這登基之事坐實了,如此,勉強就有了些大義名分。
早已遠去的任青自然可以想見呂棟的爲難之處,離得遠了,越是想,越是想笑,索性就大聲笑起來,笑聲震動肺腑,內力隨之流轉,忽而一聲長嘯連綿不絕,隱隱有了些明悟… …
作者有話要說: 你說讓就讓了,我讓了,你且坐吧。
哈哈,痛快極了,一時收不住,差點兒過了今天了!
平安夜快樂!
順便,聖誕節快樂!
另外,沒有雙更啊,還是一更,(以前都說日更的,突然覺得這樣也不和諧,難道因爲更的種類是文字,大家便可以這樣**對方嗎?)之前是改錯字!
哈哈,晚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