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輝逮住機會, 私下裏又找過白月一次。

    “你這段時間是怎麼了, 你是生氣我上次沒去醫院看你我這不是怕何惠發現再 ”

    陳家輝努力想要解釋, 他對白月是很有好感的, 對方的長相性格, 都是自己喜歡的那種,不像何惠,風風火火,咋咋呼呼, 自身也沒什麼底蘊才學,說話做事都顯得粗俗。

    若不是出身好, 大手大腳, 陳家輝可能根本看不上對方, 唯一值得誇耀的就是何惠對自己足夠好, 總是在他身上花錢, 從衣服到喫食, 自從認識何惠,兩人交友之後,陳家輝都再沒有餓肚子穿補丁的時候。

    “你別跟我說這些, 我不想聽, 我們之間本來也沒什麼關係, 你沒必要去看我。”白月認真地回答。

    她的回答是很認真, 卻耐不住陳家輝更會腦補,他笑了一下,很是無奈的樣子哄道:“白月, 我的小月亮,別跟我賭氣了,你是知道的,我心裏頭只有你,自從認識了你,我才感覺生活有了光 ”

    “停停停,我真的不想聽,也不是賭氣,你別來找我了。”

    確定這陳家輝很有些戀愛腦之後,白月就不準備多說什麼了,無論怎麼表態,對方都當她是賭氣,這可真是要把人憋氣死了。

    白月轉身就要走,卻不妨陳家輝反應也挺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男女力量上的對比還真是明顯,對方抓着不鬆開,她就掙脫不開,走不了。

    “白月,你聽我說,我跟何惠真的沒什麼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的是你,但我們相遇得晚,有些事情 ”陳家輝還在努力解釋,口吻透着些急切,似乎生怕不表白內心就來不及了。

    這種大情聖一樣的深情,白月只覺得麻煩,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做什麼都不夠乾脆,還要怨別人不等你嗎

    這樣看來,劇情之中原主會找第二第三第四 備胎是多麼地合情合理,這種人完全就是雞肋,沒有堅持感情的價值。

    “你放開我,我要走了,鬆手,不然我就喊耍流氓了”

    白月已經很不耐煩了。

    陳家輝還把對方的話當做賭氣的話,並不當真,並不鬆手還要往懷裏攏,另一隻手也要摟抱一樣放在了白月的後背上。

    “來”

    白月真的喊了,卻沒等她喊出來就被陳家輝的大手捂住了嘴,她乾脆騰出一隻手直接用書脊砸在陳家輝的頭上。

    她手上拿的書是哲學書,老厚的一本,哪怕不是什麼精裝,書脊砸人的時候疼痛度還是夠的。

    陳家輝條件反射地鬆了手,白月立刻拉開距離,重申了一遍:“以後不要找我,我們沒有關係”

    在她警惕的目光之中,陳家輝露出了受傷的表情,還有些震驚,似乎被她的絕情所傷害。

    這個人,光是自己就能演一齣戲了。

    再想想原主記憶之中的那些自說自話,或者原主的靦腆羞澀也是讓他能夠完美演繹的原因,每個人都想要一個白月光,當碰見外形合適的那個人,對方又足夠謹慎沒有露出任何不好的地方,那,她的沉默微笑某些時候就顯得更加完美了,任何腦補的設定都可以加上去,完成最完美的戀愛。

    哲學課程總是讓人思考,白月以往也有靜心思考的時候,但她思考的都是某些過於大過於缺乏條件的問題,最終的結果總是不了了之,但在這段學習當中,她就開始思考一些小問題,曾經經歷過的那些在眼前回放,有些感覺處理不夠妥當,有些感覺還能更好。

    而思考本身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能夠不受控制的思想騰飛,並不會因爲任何事情阻礙這個過程,悵然任由思想亂飛,再回到眼前,會有一種恍然隔世之感。

    就在這種狀態之下,才上完一節課的白月就碰到了過來堵人的何惠。

    “你又來做什麼啊”

    葉婷率先不耐煩了,皺着眉頭看着何惠,覺得這人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我找白月有些事情。”對着葉婷,何惠的反應還好,大約因爲葉婷維護的是“白月”吧,看到別人維護“自己”,是個人都不會有什麼惡感。

    而這件事,又是不能夠向葉婷告知的,也只能一臉痛心地看着曾經的朋友維護自己的敵人了。

    葉婷還要再說什麼,她的嘴巴還是很厲害的,有的時候就跟刀子一樣,能夠直接戳到人的心窩裏去。

    白月拉住了她,衝她安撫地一笑,道:“不用擔心,我跟她說幾句話,上次不也沒事嗎放心好了,她不會做什麼的。”

    在白月這樣說的時候,何惠一臉的複雜,被情敵包容理解的感覺簡直太堵心了。

    偏偏,她又不能說什麼,只能保持沉默。

    “真的沒事兒”葉婷有些不放心,但想到上次其實也沒發生什麼,最終還是同意了,不管怎麼說也不好一切都爲朋友做主,她倒是能出頭,但爲了這種事情跟朋友鬧彆扭,可就有些不理智了。

    “好吧,如果有什麼一定要叫人,或者快點兒跑。”葉婷叮囑了一遍,看着白月那溫溫柔柔的笑容,總覺得對方跟小白兔似的,刀子來到眼前都不會躲,不然怎麼就被何惠給推下樓了呢

    白月笑着一一應了,看着葉婷走遠了,才收了笑容看向何惠,“這次,你還想說什麼”

    “葉婷知道你這人兩張臉嗎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這麼會裝。”何惠氣都不打一處來,剛纔那一幕,實在是太打臉了。

    若是她,以前的她,只會柔和地笑着,然後任由葉婷爲她出頭,結交這樣一個衝動冒失的朋友,爲的就是對方能夠出頭扛事兒,把所有的不好都攔在了外面,什麼不好聽的不好說的,都有人做,她自然就可以清白無暇。

    她做過的最不理智的事情,就是那次摔下樓前刺激了“何惠”一句,之後的結果 呵呵。

    “我的臉是不是很好看,好看到你都不忍放棄了,你說,若是你的父母知道他們如此疼愛的女兒會因爲一張好看的臉自此不認爹孃,會是怎樣的心情”

    到現在爲止,何惠還是把白月當做“何惠”,言語之中還帶着刺激。

    兩人在花園的一角,這是老校區了,多少年鬱鬱蔥蔥,經歷過戰火還依然健在的樹木讓這一角完全被遮蔽,外人不仔細看的話都會忽略這裏,而這裏,也是上次陳家輝堵住白月的地方。

    選擇了同樣的地方,該說這一對兒心裏頭還是有些心心相印的嗎

    “眼見爲真,有什麼不對嗎”

    白月不準備再跟何惠僞裝,卻也不想說破某些事情,對方以爲的刺激並沒有刺激到點子上,她是真的不在意何家人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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