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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傀儡蟲僵直在樹枝上, 它的小爪子還牢牢地抓着花枝沒有鬆開, 但在寧自在的感知之中, 這個蟲子已經廢了。

    宛若星圖一樣的黑幕之上, 各種各樣的亮點是他散落出去的傀儡蟲, 這些東西細小不容易被察覺,彼此之間,距離不用太遠,能夠把末端儘可能地擴散到更遠的地方去。

    當時是以寧自在爲中心點擴散開的, 整個星圖應該是呈放射狀被點亮的那種,但, 現在看來

    “這個地方, 近乎重疊的地方, 是因爲什麼”

    傀儡蟲不是真正的昆蟲, 不可能產生交、配等, 正常情況下不會玩兒疊羅漢那一套, 那麼,那兩個幾乎要重疊在一起的亮點,是因爲什麼

    每個人所知的消息再次彙總的時候, 柯酒已經跟長歌分開, 靜靜地坐在小亭子裏聽大家講述自己的發現。

    “我看到了一個發亮的圓球, 應該是幻天珠, 但很大,並不會是一個很小的物件。”

    用神識傳音的陳靜最先說了自己的發現。

    “有幾隻傀儡蟲近乎重疊,不是自身的問題, 應該是 路線”寧自在說得不是很肯定,傀儡蟲應該是沿直線探查的,但也不排除因爲一些狀況拐彎聚集,但這種重疊,總還是不正常的。

    “具體怎樣,我還要過去看看才知道。”

    因爲在很遠的地方,所以就先過來彙總一下消息,說不定就不用再去查看了,畢竟是很細微的點,未必關鍵。

    “有人在慫恿大家尋找幻天珠,並不是我們的人,那種感覺,像是在甩包袱,又或者有什麼催促着,迫切地趕時間。”

    江月清爲人更仔細些,儘量細緻地說明自己的感受,這是很主觀的感受,她希望能夠讓其他人感同身受。

    “我聽到了一些話,也許有關。”長波複述了自己聽到的話,他覺得這是個關鍵。

    聽完之後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這的確是個關鍵啊

    “我一直以爲天帝的稱號就是隨便叫叫的個人喜好,原來還是早就註定的嗎”良雀沒得到更有用的信息,愛熱鬧的性子卻不願落於人口,這時候就開始邊想邊說,“尚元,算是元一之上,冥主地府幽冥,無方,是說天地無邊無際嗎那玄明,這個意思可就太玄妙了。”

    “不可見其暗,不可知其能,不可尋其所在,不可顯其名。”

    聽起來就像是見不得人似的。

    “是隱吧。”柯酒判斷着,也不是很確定,但既然這樣說,那麼這個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確定的。

    首先,如同長歌分析的那樣,該是人族。

    其次,無論他之前是什麼人,之後必然是玄明天帝。

    這一條大概可以忽略,第一條也算是他們知道的,那,總的來說,這個信息有了跟沒有似乎也差不多,想不到更多的線索,卻也能知道有另一支人希望這個玄明天帝快點兒露頭。

    任務的隱藏難點又暴露出來一個有一支人馬跟他們的目的剛好相反,而他們還不知道這些人背後是誰主使。

    能夠促成另一位天帝的,只能是天帝吧。

    想到這裏,柯酒的臉色一沉,如果真的如此,那可真是要糟糕了。

    “我比較好奇,既然是證道之物,那,是否說明已經有人證道玄明天帝,但最後卻離開了呢捨棄了自己的證道之物離開這更像是所有的開端,現在的關鍵。”

    千面一身鮮豔,維持着妖族的裝扮,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好像是一個珠寶展示架加服裝展覽會,身上的服飾具有着鮮明的妖族特色,格外出衆。

    “證道之物”江月清等人還沒聽柯酒提起跟長歌的談話,並不知道這一節。

    柯酒簡單說過之後,江月清第一個疑問:“這個長歌,到底是什麼人,他是那一支的人嗎怎麼知道這麼多”

    那一支想要快點兒找到未來的玄明天帝,爲此放棄自身利益,鼓動其他人尋找幻天珠,而不要爲論道耽誤時間,辜負昊天會的好時機,這一支,很大概率是某位天帝主使。

    長歌一開始也很像這一支的人,便是現在也很想,爲了唆使他人尋找可謂是兢兢業業,唱唸做打都上來了,賣人設不要賣得太好,但他知道這麼多內幕消息,是不是也有點兒不正常呢

    江月清擅長的是蠱惑人心,自己對人心就總是懷疑,對所有的人所有的行爲都抱有這樣的態度,就難免會想到更多。

    “我也有這樣的疑慮,但,不妨先把這個消息納入。”柯酒語氣沉穩地說着,他們所知的消息實在是太少了,因懷疑而錯失關鍵消息,是最不可取的。

    假設爲真,然後再按照真假兩種可能走,如果找不到更多的消息來補充,可能他們這個任務也就失敗了。

    柯酒表面上還是一派鎮定從容,內心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打算,就算是失敗,也沒什麼大的損失,至少這個環境還是挺平和的,實在不行,有機會二刷嘛

    人生之中又哪有一帆風順的,修道之人,若是連這點兒挫折都禁受不起,那還修什麼,混喫等死就是了。

    大家嘴上沒說,心裏頭對這次的任務也有點熱沒底,簡單聊過之後就各自計劃下一步的探查工作,希望能夠在七天結束之前,完成任務。

    昊天會會連開十天,夜以繼日,不知疲倦。

    下方總是有着各種各樣的光源,有些花也會發光,還有通體幽光的草莖,水中也有粼粼波光,建築物上面的琉璃瓦也會反光,還有殿內的燈光,珍珠等物的寶光。沒有明顯的光線變化來區分日與夜。

    能夠準確判斷日夜的只能看天上,天上的星辰幾乎不變,那日或月也總在高懸,但天幕的顏色會變,白天便是晴朗的藍,淺或深,偶爾還有火燒雲般的美景,晚上便是一片沉靜的黑,只在星辰圓月的周圍能夠看到泛起的暗藍。

    清微最開始還記得要關注那些外來者的動作,但在論道會開到中間的時候,幾乎已經忘卻其他,一門心思沉浸在衆人的理論之中。

    不同的世界,或者有不同的力量形式,不同的修煉方法,但在道的本質上是不會變的,他們論的也就是這一點。

    最開始光是人族的時候還顯得稍微膚淺一些,更爲具有歷史的淵源並不能夠被人族所記錄,等到陸續加入的妖族多了,他們說出來的事情也就更多了,不是具體的修煉方法,而是具體的某種奧祕。

    通過長輩,通過傳承,一代代傳下來的東西,在他們看來,也並不怎麼重要,就好像是富家子弟對錢不那麼放在心上,但在清微聽來,很有些微言大義,黃鐘大呂般發人深省。

    經過甘霖連貫的知識脈絡再補充上這些,宛若從涓涓細流變成了一道山泉,有了連綿不絕之勢,也可在小山頭上圈地自嗨了。

    無形中,似乎有一個進度條已經形成,在一點點統計到底進行到了哪裏,那種一點點前進,每一秒都覺得比前一秒更爲淵博的成就感,讓清微都忽略了時間。

    他一直在人羣之中,等到發現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時候,卻是已經到了第六天了,這時候他纔想起還有那些外來者吶。

    被他忽略的外來者可是一刻都沒閒着,他們這種程度的修道之人幾天幾夜不睡覺算不得什麼事情,在孜孜不倦的辛勤之下,甚至還偷偷抓了人在偏僻的宮殿之中囚禁逼問。

    成功也已經近在眼前了。

    清微見到柯酒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某個宮殿正中,流煙等三人也在,見到清微過來,流煙還招呼了一聲:“你也找來了啊咱們的進度還都差不多。”

    第四天的時候,他們兩撥人就合併了,是流煙先找過去的,帶着那兩個男人,表示自己找到了一些消息,然後自然而然同心協力。

    但那所謂的消息,其實還是有些令人心虛的,於是流煙就急需要找一個墊底的人,顯示自己還是有功績的。

    被流煙的熱情招呼弄得摸不着頭腦,不過清微還是帶着微笑上前,道了個惱:“我本來也說探聽消息,但是論道不知日月,竟是差點兒錯過了。你們這是找到了”

    “找到了,問題還有點兒麻煩。”流煙直言不諱告訴了清微這中間的問題,幻天珠想要自立。

    是的,被所有人當成死物的幻天珠其實有了自己的靈智,希望自己能夠成爲第四位天帝,但這卻是其他三位天帝所不允許的,於是矛盾點就來了,昊天會就是兩方的一個妥協,如果在幻天珠自立之前,有人在昊天會上找到了它的本體,那麼它就成爲玄明天帝的證道之物,成就一位天帝。

    反之,三位天帝將接受它成爲第四位天帝的事實。

    這是一個時間的比拼。

    於是,任務最大的難點不是阻止某個人族,還要阻止幻天珠的野心。

    清微聽得一愣,還真是 沒想到啊

    走近了他們,清微正要看看那個被柯酒鄭重對待的圓珠是什麼樣子,這一刻,他忽然聽到了一道聲音,是那個接引小童的聲音:“你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腦洞很不錯,點贊啊感謝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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