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要把這些東西拿去哪裏”

    春華不是第一次看到少爺在整理那些小匣子了, 這些一次性購買的紅木匣子當真是好看, 連她都想要一個當做梳妝匣收些小東西。

    她剛進屋, 就看到匣子合攏, 一晃眼, 只看到裏面似乎裝了一些金銀之類的,也不大確定。

    “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可還有什麼東西不曾收納。”

    袁硯把剛整理好的匣子隨手放在枕邊兒, 給春華指了差事,讓她把屋中擺設歸置一二, 把那些值錢的容易壞的都收攏起來。

    庶子變嫡子之後, 袁硯的小金庫豐滿了許多, 連帶着屋子裏的擺設, 也多是夫人那邊兒給的, 老婦人給的也有, 大抵是爲了給兒媳面子吧,除了擺設看着老成一些,還是很值錢的。

    袁硯本來還要挪一個院子, 換個大點兒的房間, 後來是他自己否了, 原因很簡單, 現在的院子雖小了點兒,但是請安近,而那個大的房間是已故大哥哥想要用來給子嗣的。

    便是大哥哥未曾留下子嗣, 但這份心總不好否了的,給大嫂看了,也能睹物思人一下。

    他當時說得真切感人,半點兒不想要跟大哥爭搶,聽得夫人很是感動,又給了不少的物件,便是老爺那裏,也多有嘉獎之言。

    做兄弟的當到不爭不搶的份兒上,也的確是沒什麼好說的,好好養着吧。

    肉眼可見的水漲船高,可是豐富了袁硯的收藏,他把收到的物品分了幾個檔次,過於珍貴不好出手的是一檔,比較少,都放在明面上當門面,比較珍貴但沒什麼私人印記方便換錢的是一檔,這一檔除了一些容易被惦記,說不定會被長輩詢問的,其他的都被袁硯仔細收到匣子裏,悄悄找了地方藏了起來。

    剩下一檔就是還算珍貴的消耗品,如上好的毛筆,上好的硯臺,上好的紙張,袁硯除了一些自己用,其他的都拿去和人換了物件,三兩下倒騰出來些錢,也都裝在匣子裏找地方藏了。

    這些藏起來的都是以後流放的資金,狡兔三窟,等死總是太過消極,總要做點兒什麼來方便自己。

    雲遮霧繞的後半段劇情不用看也能猜到一二,如原主那種性子,是肯定不會做這些未雨綢繆的事情的

    的,他身體又弱,便是有心搶別人的東西,說不定自己還是倒黴的那個。

    害人不成反被害,一個想不開同歸於盡,可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有了這個想法,袁硯對安排流放事就多了些想法,這方面,他們不是永平候一家子,到底只是九族之中,大約能夠多些活動餘地,怎麼說,只要不是九族俱滅,只是株連,餘及,總能好一些。

    過年祭祖的時候,袁硯的名字就上了族譜,他當時還悄悄用精神力查看了一下,他們跟永平候這個九族之內已經算是比較遠了,再到下一代人,差不多就可以分開了,但是若不分宗,便總是一族,該倒黴的時候那就是紅薯藤拔起一大串,誰也少不了誰。

    新帝登基,對舊臣表面上還是寬容的,曾經幫扶四皇子的永平候一家子還得到了恩典,似乎往日的風波都被抹平了。

    袁毅跟着緊張了兩天,年後的時候就徹底放鬆了,永平候一族之長的位置穩穩地坐着,他們這些依附被廕庇的也沒什麼旁的心思。

    這些年,袁毅的官也算是當到了頭,沒有科舉出身,又沒什麼真正的勳貴支持,只是跟永平候沾親帶故,從白衣之身到五品之位,已經領先很多人了。

    哪怕袁毅自己還不知足,但他也知道沒有大功,想要上升已經很難了。

    經過過年那陣子的提心吊膽,穩穩度過新帝登基的風波之後,他心中便多了些對家人的關心,年後老夫人身體不好,他還請了假,在家中陪伴了幾日,算是少有的溫情了。

    與之相對的就是犯了事兒的老二被悄悄送到莊子上的事情,這件事也是年前的事了,過年都沒讓老二出現。

    袁硯當時看了還想,若是自己是被趕走的那個就好了,再不然除族的那個,說不得就不會被株連了。

    可惜了,他這樣的年齡,若是真的犯了那樣的事兒,恐怕不等九族被株連,他就能先遭受點兒人情冷暖帶來的磨難。

    弱齡之身,一貫羸弱,便是風寒中失了保養,說不定就要來個一命嗚呼,既然活了,那樣死去,也太沒價值了。

    反覆思量後,袁硯還是放棄了那樣的脫身計,準備更穩妥的方案,最好還要照顧到身邊兒人。

    他身邊兒的這幾個,在他改成嫡

    子之後,崔姨娘就讓秀梅把賣身契都送來了,崔姨娘連面都不露,秀梅轉述的話是“以後好好孝順夫人”,宛若直接把他這個兒子給拋開了。

    在此之前,兩個接觸也少,有了這話之後,袁硯更是可以看都不去看她了,袁硯大約能猜到她的意思,本來就不是親兒子,裝樣子多累,如今甩出去,留一個好名聲,讓夫人順心了,她這個當姨娘的日子只會更好過。

    兒子沒長成之前,內院之事,多是看夫人的意思更多,兒子可是幫不上什麼忙的,若是再多關心,讓夫人看不順眼,反而是添亂。

    所幸,袁硯也挺忙的,小老鼠一樣,不停地收拾東西藏來藏去,要避着人藏東西,以他的年齡也是不容易,除了跟朋友約着在外順帶藏一兩個匣子,就是半夜裏等所有人都睡熟了悄悄溜出去在牆根底下倒騰。

    好幾個夜晚挖牆根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活像是個要越獄的,用精神力警戒着四周,然後拼命順着磚縫挖狗洞,再從狗洞鑽出去藏東西,過後還要再把磚塊兒補回來,又要用些黃泥糊住那些縫隙什麼的。

    好多次他都想要保留着洞口算了,就讓大家都以爲是狗洞算了,然而爲了縝密,還是要老老實實填補自己挖的洞。

    莫名有些小酸澀啊。

    六歲的年齡,他還是個孩子。

    晚上費了精神,白天就容易走神兒,上課的時候被打手板一次兩次,若不是袁冼機靈,總能提醒一二,說不得還要再多挨幾下。

    爲此,兩個疏遠了些的重新又親近起來。

    “你這是晚上做賊去了,瞧你這樣子,活像是一夜沒睡。”袁冼嘴巴不留情,觀察力還有點兒敏銳,一語中的。

    袁硯的身體是先天羸弱,在胎裏就不是很好,素白的臉,有點兒青黑就很明顯,哪怕他的精神力很好,都扛不住身體這個硬件不支持,哪怕有意遮擋,總還是露了些痕跡。

    “說不得是偷香竊玉,說說,滋味兒怎麼樣”

    袁銘從後頭附身過來,他身量高大,這一傾身,拱橋一樣,搭着袁冼肩膀,戲謔地看着袁硯。

    袁硯的功課並不是特別出色,已經算是收着點兒了,但對學渣來說,所有比自己好的都能算作學霸,多少都有些看不順眼。

    三人同行的時候,袁銘總是會挑着令袁硯難堪的話題來說,想要抓出點兒什麼把柄出來,讓他心理上更加優越。

    袁硯白了袁銘一眼,這裏面真正有資格偷香竊玉的就是袁銘了,十一二歲的年齡,若是早熟,說不定還能幹點兒實事兒出來,才八歲的袁冼和六歲的袁硯,能做什麼

    他不準備多說,袁銘卻愈發來勁兒,看到袁硯扭過頭去不理他,還不停地戳他的肩膀,想讓他繼續說昨晚做了什麼好事兒。

    “我觀菩薩慈眉善目,菩薩觀我亦如是。”

    袁硯被戳得不耐煩,回了一句,言語很有些諷刺意味,污者看人污,自行領會吧。

    袁銘不傻,這句話還是能聽懂的,他只是不好學而已,當下就有些赤目,被袁冼攔了下來:“不過是說句話而已,動什麼這麼大火氣,他又沒罵你,做什麼白眉赤眼的。”

    袁冼其實沒太明白那話的意思,但又是“菩薩”,又是“慈眉善目”,估量着都是好話,哪裏來的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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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雞對鴨講了兩句,袁銘懈怠解釋,這種影射內涵的話,若是自己解釋明白了,好像自己罵了自己一遍似的,當下也不再理袁硯,拐着袁冼就走了,其後很有些幼稚孤立的意思,都被袁硯給無視了。

    一拳頭打在棉花裏就是這麼個感受了,袁銘自覺耀武揚威了幾天,沒收到什麼效果,就懶得理會袁硯了,他總還有更多事情要做,無論是教訓街頭混混,還是行俠仗義什麼的,都比跟一個人較勁兒好玩兒。

    最近他和袁冼又開始盯某個勾三搭四的寡婦,像是要來個大揭祕,掀了畫皮捉妖。

    袁銘那裏放鬆了對袁硯的敵對之意,袁冼就嘴鬆,這些事情都跟袁硯說了,袁硯聽得皺眉,一樣人一樣活法,若是活不下去,道德標準其實是沒什麼約束力的,這時候強行用道德之尺去卡,“你們可真是閒的,怕是作業還不夠多。”

    得了這一句掃興的話,袁冼也沒什麼不高興的樣子,他知道袁硯嘴緊,不會把這些事給別人說,如此,他就有了一個很保密的樹洞,至於樹洞不喜歡,那其實很無關緊要。

    “我們是在做好事。”袁冼理直氣壯,半點兒不怕出現什麼無法收拾的後果,他姓袁,這就是底氣。悲劇發生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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