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能夠管理的就是城主府內的人,他不能決定他們每一個人的生死,卻能決定什麼時候安排什麼人上競技場,這算是強迫式競技,有的時候還可以安排對方的對手,保證該人一定會死在競技場上。
這種力量就有點兒值得敬畏了。
原主是在城主府中出生的,但未必是城主的兒子,城中所有的女人都會在城主府,而這些不是城主獨享的。大部分時候,所有的人都可以從中找尋合適的對象,而懷孕的女人就不用上競技場生死拼殺,她們只需要生孩子,繼續生孩子,繼續繼續就能安然地在城主府享受美酒佳餚,度過餘生。
所有的孩子會被統一撫養,去掉區別性的襁褓,所有的女人,願意撫養孩子的女人,就會把他們都當做自己的孩子,無區別地撫養成人。
到六七歲上,這些孩子就會學習競技,屬於兒童的競技,競技場隨機安排的對手都是其他城市同年齡段的孩子,他們的手段很粗劣,從扯頭髮到牙齒咬破喉嚨,兩隻小獸的生死搏殺也就如此。
而按照競技場的規則,每次的勝利者不僅能夠接收失敗者的全部,還會獲得獎勵,獲得觀衆打賞的積分,這就是他們繼續成長的資本。
爲自己贏得成長資金,就是這樣的意思。
女孩子因爲能生育,就會有另外的一種可能,比如說成爲某個商行的學徒工,然後在未來成爲城主府中的女人,或者直接接手商行,前者是最經常的,後者是不常有的。
邁出黑色的通道,洛維斯面前是一條長街,沿街店面都開着門,人來人往,卻看不出幾分熱鬧,他似乎要去某個商行的樣子,側了側身,餘光看向來時的地方,已經看不到那條黑色通道了,腳下的地面毫無接縫,是光滑而平整的石板,跟競技場裏的地面一樣。
長街的盡頭,一座較爲古典的說不好是什麼時代特色的建築矗立在那裏,白色金邊兒的膨圓型屋頂,下方就是落地玻璃般的牆壁,外側能夠看到一片地方,算是花園一樣,植物青蔥,花朵嬌豔,外面所有的人都能看到玻璃牆裏面,觥籌交錯的人影,鮮豔多彩的衣服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那些女人,大多數都是美女,她們精心修飾着自己的頭髮面容,儘量讓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顯得誘惑而芬芳。
所有的男性都是她們的目標,一個孩子,她們迫切地需要一個孩子,來留住眼下不需要擔驚受怕的安逸生活。
與長街上那些挎着大劍,扛着鋼刀,步履沉重,爲了增加一個屬性寶石而跑遍所有商鋪的男人來說,那些女人們的生活的確是安逸的。
不會擔心二十四小時之後死在競技場上,不用擔心活得過今天活不過明天,她們的生活就是孕育生子,這個過程中甚至不會有流產的可能,競技場有能夠保證孕婦安然產子的藥物。
她們甚至不必爲了產後的身材走樣而煩惱,一瓶藥劑足以解決一切。
若不是她們孕育孩子的時間一樣是十個月,洛維斯也許會懷疑這些女人都是女妖,而不是人類。
這個只有一條長街,包括兩側共有十個商行,還有那個城主府的地方就是金甲城,全部的金甲城。
不屬於通常概念的城市。
洛維斯沒有在街邊的商行多做停留,買或者賣,或者換,在原主的記憶中,這些商行的處置都是非常簡單的,除了以上三條,不會有人閒着沒事兒幹跟他閒聊。
他們就像是另外一種被簽約的地縛靈,只能夠在城市之中提供服務。
競技場到底有多少城市沒有人知道。
所有城市之中的商行是否都一樣呢沒有人知道。
兩個城市之間是不能連通的,而每次競技場上發生的事情,都不可能被其他城市中的人看到,這其中,城主大概是個例外。
“回來了,我的孩子,你的表現很不錯,真的,那可真是個厲害的大個子,咱們不能拖延時間,給他喘息的機會,乾脆利落,血色噴泉,孩子,你可真令我驕傲。”
金甲城的城主是個大胖子,挺起的肚皮如同孕婦八個月那麼大,還一定要是雙胞胎。
寬大的金腰帶上鑲嵌着很多屬性寶石,不符合對稱美學的色彩和形狀,一定能夠逼死不少強迫症。
他的臉也肥大得過分,拖下來的臉頰肉幾乎要垂到肩膀上,一頭棕色捲髮脫落得只剩下耳側和後腦勺的部分,光禿禿白生生的頭頂帶着一個小王冠,金色的,屬於金甲城的小王冠,上面依舊點綴着不少的寶石。
胖,但腳步輕盈。
洛維斯剛踏入城主府的大門,對面座位上的城主就飛一樣的跳了下來,來到洛維斯身邊兒拍着他的胳膊誇獎他,城主的身高不如洛維斯高,所以拍不到肩膀,只能拍胳膊了。
他的臉上堆笑,說話間就帶着洛維斯往裏走,一路都是各種各樣的美女在笑看着他們,有的美女已經找到了男人,正在男人的身邊兒輕語,爲數不多的休息時間,值得這些男人抓緊享受這甜蜜的芬芳。
有幾個美女看着洛維斯的眼神兒有着某種企圖,洛維斯甚至不知道這些美女之中誰是原主的母親,這可真是個難題。
洛維斯的房間就在二樓,所有的城主府繼承人,約有十五個,都在二樓,他們這十五個是城主府出生的孩子中積分最多的十五個,排名就是他們的繼承權先後次序。
原主是比較靠前的,這次之後,他的積分應該能排到第一,無怪城主這樣熱情了。
作爲城主的特權是有的,比如說輪到他競技的時候,他可以選擇別人代替,這個別人就是他掌有支配權的那部分人中的一個,一般來說,城主會通過積分選人,即積分最高的作爲他的代表參戰。
如果對方獲勝,城主無疑擁有所有戰利品和獎勵的分配權,如果對方失敗,那麼城主下一次競技就不能再選擇替代者,必須自己參加。
顯然,對城主來說,競技場也沒有多麼寬容。
能夠比一般人好的就是,城主的參戰是一萬個小時一次,即四百多天,一年多的時間,比起按照小時生活的,每次拼殺只能休息一兩天的人來說,城主的休息時間顯然多了不少。
還有一次代替參戰的機會,生存率提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