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悲劇發生前[快穿] >1290、第 1290 章
    “你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一個男人崩潰地在問, 他明明應該是憤怒的, 但那眸中更多的卻是沉痛, 痛到他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嘶啞, 如同裂帛,近乎絕望地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女人,高跟鞋支起高挑, 一頭大波浪的頭髮隨意地披着,略顯緊身的裙子包裹着纖濃有度的身材, 她從隨身的小挎包之中摸出一個圓鏡來, 照着鏡子之中那個妝容精緻的面容, 紅脣輕抿了一下又放開, 對着鏡子做出一個親吻的動作來。

    “這件事, 我本來也不確定的, 可是噥噥越長大跟他越像,後來嘛,你也知道, 他回來了嘛, 又是那樣成功, 我就想着, 試一試,試一試也許能成呢”

    放下小圓鏡,把它妥善地放到包包的內袋裏, 女人看着男人,眼中頗有幾分無奈:“你要相信,我那時候也是真的沒辦法,跟你過了這幾年,你對我很好,對噥噥也很好,但,畢竟噥噥是他的兒子,他又沒有忘了我,如今我們離婚,我跟他結婚,以後對噥噥也好,父母總是親生的纔好 ”

    “你放心,這房子我不要,其他的存款什麼的,都給你留着,噥噥的撫養費也不用你出 ”

    女人還在說着自以爲善心的話,卻不知道對面的男人已經充耳不聞,疼愛了兩年的兒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三年的時間,三年,他竟然只是一個老實人,接盤俠

    “哈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

    男人忽然狂放地大笑起來,他像是已經不知道如何宣泄自己的情緒,笑着笑着,眼角流出了淚。

    “你,你瘋子,瘋子,瘋子”

    女人被他的狀態嚇了一跳,有些害怕他這種樣子,抓緊自己的包,繞過男人,直接從門離開了,然而她的罵聲卻驚動了一些人,伴隨着“瘋了”“可憐”之類的竊竊私語聲,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另一道聲音響起來,是戲腔,咿咿呀呀,聲音沙啞,是男人在唱,他瘋了。

    畫面轟然炸開,這一次,王鏞看得清楚多了,看見那個蜥蜴臉在吸食那些“色彩”,畫面,聲音,剛纔那個場景之中的所有,都被他吸食殆盡,周圍,再次重歸黑暗。

    一片黑暗之中,王鏞卻能清楚看到蜥蜴臉,沒有任何光地“看到”,果然,原主的身體一定是哪裏出問題了,變異了嗎

    “你喫飽了嗎”

    他問蜥蜴臉。

    蜥蜴臉嬉笑着點頭:“王,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足夠多的信徒,您只要有我就夠了,我會帶來足夠的信徒。”

    他還31 31不知道另外一個蜥蜴臉的存在。

    這種表忠心,很像是爭寵啊

    察覺到這裏面的另一層意思,王鏞微微點頭,也沒告訴他另外一個蜥蜴臉的存在,睜開眼,兩個人同時出現在房間之中,蜥蜴臉對他行禮之後就快速離開了。

    王鏞來到窗前,看着下方還在活動的人,有幾個已經被護士追着喂藥,大概是一天兩次的藥吧。

    信徒

    被反覆提及的信徒,是自己所必需的嗎

    全沒有原主的記憶,但如果之前那些畫面之中所見都是真,那麼這個原主大概也不會知道太多的事情。

    哪怕他被自己的母親稱爲“怪物”,但那時候他也是真正的人類。

    這時候嘛王鏞看着那下方喂藥的場面,跟他第一次經歷的時候大概差不多,豬頭臉的護士用粗壯的胳膊控制着病人,都不用人配合,一邊壓着病人,一邊喂藥,喂水,場面頗爲粗暴。

    藥

    藥

    王鏞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今天他已經吃了兩次藥了,第一次是早上,被硬塞進去,第二次是中午,他悄悄扣下沒喫,然後把藥帶入了黑暗間幕之中,藥片炸開,化作另外的一幅畫面,很關鍵的說明了女生死亡誘因和原主發病誘因的畫面。

    如果藥片如同毒藥是因爲知覺障礙,好像他看這裏所有人都不是正常人形的樣子一樣,那麼,藥片能夠帶入黑暗間幕又是因爲什麼爲什麼會化作那種關鍵的畫面,若是有更多,他是不是就能知道原主的所有記憶

    也許能夠從那些記憶之中推斷出爲什麼原主會被送來這裏。

    這裏,一個精神病院,似乎不那麼普通的精神病院,不是因爲原主放出的蜥蜴臉王鏞猜測之前那個蜥蜴臉,第一個出現在他眼前的那個就是原主放出來的,而是因爲他們給的藥。

    如果原主的“病”不全是知覺障礙,那麼,普通的,只能針對某種病症的藥片,顯然不會被帶入黑暗間幕,不會化作關鍵性的畫面,所以,這個精神病院,果然十分不普通嗎

    又是什麼原因,讓它如此與衆不同呢

    蒙着面紗的美人出現在眼前,對着他淺笑,彎彎的眼下看不到全貌,他很想,很想,很想揭開那面紗,看看美人真正的樣貌是否一如想象。

    脣角輕勾,一個笑容轉瞬即逝,王鏞覺得,自己可以去找找那種藥的來源,看一看,是所有的人都會喫這種藥,還是說單單對他如此。

    而這種特殊的藥片,又是怎樣製作出來的呢

    他聯想到了大概跟蜥蜴臉有關,但具體是怎樣,還需要他去看看。

    房間之中連表都沒有,王鏞通過體內的時間之力判斷了一下,大概是下午五點了,如果預估不差,很快就會進行第三次吃藥,他可以先扣下自己的藥片,再試圖去拿別人的藥試試。

    豬頭臉和豬頭臉還是不一樣的,王鏞被豬頭臉的手撞到牙牀的時候,控制不住表情不太好看,卻還是沒多說什麼,把藥片塞到牙牀外,空口吞水,還在那個豬頭臉的強迫下,張開嘴讓她看了看,確定口腔內沒有了藥片。

    等到豬頭臉離開,王鏞趕緊吐出了已經微微融化的藥片,略顯嫌棄地捏着牀單一角,用那一角包裹着藥片,閉上眼,帶它進入了黑暗間幕之中。

    在這裏,外來物都不會存在,包括那一角牀單,於是王鏞就看到那跟自己手毫無交界的藥片再次炸開。

    “ 明天就會送你過去,在那裏,你好好養病,若是好了就接你出來。”

    面容冷漠的男人俊朗高大,他站在那裏就好像一座削減的山峯,帶來某種如同天傾的壓力,他的身影如同陰影,覆蓋在王鏞這邊兒,讓他感受到了無法對抗的無力。

    這是 原主的父親

    “在那裏,不要再說那些古怪的話,你知道,你的母親已經承受不起了早說過,就不應該要孩子的,太麻煩了現在她終於喫到了苦頭,明白了我的苦心,我很欣慰 雖然你是我的兒子,但我本來就不想要你,所以,不要指望我會爲你做什麼,送你到那裏看病就是我最大的父愛了,你應該能理解我,我們都是同樣的人 ”

    男人自說自話,他的聲音很好聽,哪怕說着這種不令人喜歡的話,卻也不會讓人厭煩他的這些長篇大論,恨不得他再多說一些,那種冷峻的氣度,都有着令人傾慕的可能。

    王鏞聽着卻有些走神,總結這位“父親”的話,兩個要點,一個就是那位貴婦終於徹底放棄了原主這個兒子,不準備再關心一個“怪物”,另一個就是他對這件事的喜悅,喜悅到他這個從來不喜歡兒子的父親,破天荒願意和兒子多說兩句,算是臨別的叮囑。

    顯然,他不準備有下一次見面,於是這篇話顯得冗長而拖沓。

    從他的話語之中,隱約能夠知道一些關於這間病院的事情,走在最前沿的針對某些方面的病症的頂尖病院,這個“頂尖”的體現,就在於他們使用的一些藥物,外面根本無法購買到,據說都是世界高精尖的藥物。

    那麼,這些藥物,是否會是這個病院自己研發的呢

    一個祕密的,不見天日的,藥品研發室,也許還有一些非法的實驗,否則,他不會看到牀單上大片臨近乾涸的血液。

    是沒顧得上清潔,還是放着也無所謂呢

    另外一件事,如果每個病房都是單人間的話,那麼,病人的數量似乎太少了些,還有,醫生在哪裏是沒有,還是說都在研究什麼非法藥物

    他們這些“精神病人”,應該都是小白鼠吧

    王鏞想到這裏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再度粉碎,一絲粉塵吸入,腦海之中一副小的畫面展開,看不清臉的少年在窗邊站着,似乎就是他一醒來就在的那個房間,那裏的窗戶,外面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身上,他輕嘆:“是啊,我是個怪物。”

    平淡的語調之中,微弱的喜意,如風吹過草地帶起的微塵,經受過日曬而不消,漸漸彌散,散到每一個風能經過的地方去,讓神經都跟着微微顫抖,日光似乎隨之扭曲。

    色彩的交織之中,堆疊在夾縫之中的、幽魂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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