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於和四龜一鯊以及夜無蹤在遠處看着,看到風倚鸞如此大的動靜,非於率先啞然失笑起來。
只有鴻雁小心翼翼地問:“鸞公主能應對得了此次天劫麼?”
這時,白又黑和夜無蹤也不約而同地把頭從各自所呆的空間內伸出來,關切地看着垂雲落星臺的主人。
塵三鬥飄在非於身側,抱着胳膊說:“我看啊,鸞丫頭太有趣了。”
大盹爺爺卻說:“小心些總是好事嘛……”
在這幾位說話之際,密集的閃電與雷火早已劈空而下,重擊在風倚鸞的層層防禦,擊碎了龜紋護罩、又破開了玥霧衫的光幕、轉瞬間便開始撕裂十層逆解裳的防禦。
這一切來得太快!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前一瞬間,塵三鬥和非於還正在輕鬆地談笑風生,下一瞬間,風倚鸞身周的防禦已經徹底被天劫瓦解。
衆人全都傻了眼,眼看着風倚鸞被擊倒在地,眼看着電光蜿蜒遊走,像鐵一樣將風倚鸞撲在地面,在她身周已經沒任何空間可以閃躲,她想再次施展出防禦術法,卻已被天劫徹底壓制!
不僅如此……這第二波雷火電擊竟綿綿不絕,足足過了十息,竟然還絲毫沒有間歇之勢!
塵三鬥既緊張又擔心道:“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天劫!”
非於緊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小尾巴則緊張地抓着鴻雁的背殼:“這可怎麼辦,這下麻煩了啊!”
小尾巴拖着哭腔的話音剛落……他們便徹底看不到風倚鸞了。
在她身周,一團濃濃的黑煙急遽擴散開,遮住了大半個垂雲落星臺。
小尾巴和鴻雁抱頭痛哭起來:“完了完了,鸞公主這下可活不成了啊。”
白又黑聽到這話,不滿地對着兩隻小龜呲牙瞪眼。
小尾巴哭着說:“你們看,這黑煙繚繞的,估計鸞公主~~怕是已經焦糊了吧。”
鴻雁更是眼淚婆娑地附和道:“我好像已經聞到烤焦的味道了。”
信厚和大盹這兩隻年長的洞龜都緊皺着眉頭不說話。
只有非於說:“別瞎說。她體內有魚龍之息,無論如何都不會死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渡過此次天劫啊。”
鴻雁說:“我們要不要去救她?”
非於遲疑道:“再等片刻。”
小尾巴說:“再等下去,鸞公主夜無蹤還黑了啊。”
信厚爺爺不快地咳了一聲:“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說笑?”
“我沒有!我說得是事實……”
唯獨塵三鬥飄在非於身後,抱着胳膊,凝神關注着垂雲落星臺的大團黑煙,良久才說:“鸞兒認真淬鍊過軀體,不懼水火……”
但此時已沒有人聽得進去塵三斗的話。
黑煙越來越濃烈,雷電交加,火如傾爐。
衆心皆無焦灼。
他身形一動,正要撲向垂雲落星臺,在這時,忽然,只見從黑煙迸射出了幾道紅光,紅光一閃便刺透了重重煙霾,隨即越來越明亮、越來越耀眼,把整個垂雲落星臺都映照得通透,如同潑天烈陽憑空墜落在了此地一般!
“鸞兒!她這是!”
天空,雷電交加,火球密如流星;而在重重濃煙黑霧之,渡劫之人浴火而立,漸漸露出了身形,遍體映出通紅的顏色,像一隻披着彩雲霞光的鸞鳥。
“好美!”鴻雁驚歎道。
風倚鸞身的錦繡衣裙已經被劫火灼燒得乾乾淨淨,幸好她還穿了一套盔甲,能遮住所有要害部位,只露出了白皙如玉的小臂和小腿。
頭的髮簪也早燒熔燬盡,只剩長髮飄散着,如黑雲委地,直垂至地面。
天劫依然沒有止息,她孑然而立,揚起頭,微閉着雙眼,雙臂高高舉起,將大團劫火吸入掌心之。
“鸞公主這是在做什麼?”
“她居然沒有被燒焦,還更漂亮了!”
信厚爺爺終於忍不住,在小尾巴和鴻雁的頭各敲了一下:“你們兩個是還想讓鸞公主燒焦不成?讓旁人聽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都安得什麼心吶?”
“不是,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是太驚訝了。”
“對對,覺得太難以置信了……”
非於和塵三鬥則始終緊盯着風倚鸞,唯恐下一瞬間又有怎樣的異變,他們二位也都不明白風倚鸞在做什麼,但是能猜到,她這是在汲取雷火的能量。
小尾巴和鴻雁被敲過腦袋之後也閉了口,於是所有的眼睛全都關注着垂雲落星臺的動靜。
又過了幾息之後,高空的黑雲內再次傳出一聲破空裂天般的爆響,無數道閃電從黑雲內磅礴涌出,眨眼間劈到了風倚鸞頭頂正方。
“天哪,這纔是第三波,鸞公主要渡的這劫究竟有多可怕!”小尾巴再一次驚呼起來。
然而那無數道閃電卻沒有擊向風倚鸞,而是在她的頭頂和身周盤桓交錯起來,織成了一個球狀的電光巨。
火球依然持續不斷地從空落下,穿過狀閃電的空隙,有序地飄向風倚鸞的雙掌之間,將天劫的能量沿着她的掌心注入體內,最後火球變成紛紛揚揚的光點,飄落到她腳下。
這一景足足持續了十幾息的時間。
非於和塵三鬥他們全都看呆了,已經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十幾息之後,墜落的火團漸漸變得稀疏,在風倚鸞身周卻爆發出了更耀眼的紅光,交織圍繞着她的狀閃電暴出噼啪作響的聲音,並隨着她的呼吸,塌縮、膨脹……
在非於身邊,所有旁邊者的心都被揪緊了,甚至連白又黑的掌心都滲出汗來!
風倚鸞睜開微閉的雙眼,目光如炬,彷彿天地在她眼都將變得像洗煉過一般澄澈!狀閃電隨之猛烈爆開,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垂雲落星臺甚至都被炸開了數道裂痕,似有搖搖欲墜的跡象。
非於沉聲急呼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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