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秦峯如此問,個個陷入沉思,最後蒙靖開口說道:“公子何意?還請明示”!
其他人也紛紛說道:“還請公子明示”!
秦峯擡頭看着屋頂,思緒彷彿飄到萬里之外:“在下不知道各位爲何而戰!若要問我秦某爲何而戰,秦某是爲了我秦人而戰!是爲了我大秦而戰!是爲了還我大秦而戰!是爲了還我都城咸陽而戰”!
聽秦峯如此說,蒙靖,司馬直和李鐵早已站起身來,齊聲大喊:“還我大秦!還我咸陽”!
蒙信,司馬立和李去病見秦峯此話,也紛紛站起:“公子大志,我等佩服!還請公子爲我等排兵佈陣”!
秦峯低頭看着地圖上的蛇腹口:“我意,所有人明日晚間齊赴蛇腹口設伏,此戰只許步兵參戰,騎兵全部休息。殺退敵兵之後,須放一路殘軍敗退而逃,騎兵全部人含草馬銜枚,緊隨其後。到了波倫王城,只待城門一開,所有騎兵一齊衝殺進去。我料,波倫王城守軍不多,如無意外,波倫王城必爲我軍所奪!即使奪不下整座王城,也要佔據城門以及各處要塞,據險而守,等待步軍前來支援!一旦步軍來援,波倫王城便是我們的了!有了波倫王城,眼下這小小秦城,留着又有何用”?
衆人聽秦峯如此排兵佈陣,齊聲叫好!蒙信看着秦峯,暗想此人好大手筆,自己以爲他只是要伏擊來犯之敵,沒想到,他目光所至,卻是那座波倫王城!
司馬直早已心潮澎湃,好似自己此刻已經站在波倫王城一般,也顧不得這是議兵之會,脫口而出:“二哥!然後呢”?
秦峯長笑一聲:“然後!然後我們便依靠波倫王城,盡殲來犯之敵”!
“再然後呢”?這次發問的卻是李去病。
“再然後,我們便集聚兵馬錢糧,操練軍士,打造軍械,一路東進,殺回咸陽!還我大秦”!
屋內衆人早已被秦峯這等雄偉想法所折服,齊聲喊道:“我等願隨公子殺回咸陽!還我大秦”!
秦峯仔細看着這屋裏每一個人的眼睛,斬釘截鐵的說:“諸公若信我!我必帶領諸公還我大秦!還我咸陽”!
“還我大秦!還我咸陽!還我大秦!還我咸陽”!屋裏響起直衝九霄的吶喊之聲。這吶喊之聲,彷彿不是從口裏喊出來,而是發自肺腑,從秦人的血脈裏吶喊出來!
議定之後,諸人聯袂出屋,只見屋外早已聚集了許多人。頭裏一個60多歲,白髮蒼蒼的老人顫巍巍的走上前來,拉住蒙信的手:“蒙大人,我們要回咸陽了嗎”?
蒙信看着老人,語氣低沉的說:“老哥哥,是的,我們要回咸陽了!我們要回大秦了”!
屋外所有人聽蒙信親口說出,個個淚流滿面:“咸陽!我們要回咸陽了!大秦!我們要回大秦了”!
蒙信看着這些人,拉過秦峯:“公子,我看不如現在召集所有人,你來給大家講講,我們如何迴歸大秦!一者壯我軍心,二者,這裏畢竟大家生活了數百年,一朝捨棄,還是要勸慰一番的”!
秦峯求之不得,自然滿口答應。
蒙信當即叫過傳令官,對着所有人發令道:“所有人聽令,立即前往城門集結,等候公子峯爲我等訓話”!
傳令之後,沒一會,城門外便聚集了數萬人,周圍點
起無數火把,把個秦城城門,照耀的亮如白晝。
秦峯站在城垛之上,看着城下的這些人,只見不僅老弱婦孺,哪怕是那走不動的老人,也被人擡了過了,一個個摒住呼吸,只等自己訓話。
想到這裏,秦峯不敢再想,怕任由自己胡思亂想下去,自己會害怕失敗而放棄。是的!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血不流乾,死不休戰!我等秦人,何惜一死!
秦峯看着這數萬秦人,開口說道:“秦人們!鄉黨們!你們還記得皚皚秦嶺嗎?你們還記得悠悠渭水嗎?你們還記得灞上煙柳嗎?你們還記得咸陽古渡嗎?你們還記得鍋盔的味道嗎?你們還記得羊羹配苦菜的滋味嗎?你們還記得秦酒是何等凜冽嗎”?
城下數萬秦人靜靜的聽着這些故老相傳的地方和喫食,早有人忍不住哭出聲來!這一哭不要緊,數萬秦人頓時齊放悲聲,哭聲悲涼,透出無限思鄉之情!
秦峯繼續說道:“秦人們!我知道你們苦,我知道你們想回家!可是不要哭!我們秦人是流血不流淚的!我知道這數百年來,你們在這裏,被這些天竺人欺辱的很悽慘,放心!報仇的日子來了!一雪前恥的時候到了!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秦人了!是時候讓他們知道我們大秦銳士是如何無敵於天下了”!
城下數萬秦人略止悲音,眼睛裏開始泛出陣陣仇恨的火苗。
秦峯一指腳下城牆,高聲說道:“秦人們!這座秦城,這座一里土城,不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在大秦!我們的家在八百里秦川!我們的家是咸陽!我們的家背靠秦嶺,面朝渭水!我們的家象天法地,有離宮三百!秦人們!你們大聲的告訴我,你們想回家嗎”?
城下數萬秦人經秦峯這麼一鼓動,紛紛高呼:“回家!我們要回家!咸陽!我們要回咸陽”!
秦峯語氣由亢奮轉爲低沉:“秦人們!好!我會帶你們回家!我會帶你們回咸陽!秦人們!從今夜開始,這裏便不是我們的家!我們要打敗波倫人!我們要打下波倫王城!然後一路向東,一直打到我們的家!打到我們的大秦!打到我們的都城咸陽!這一路上,會死很多人!你們怕不怕”?
“我們不怕!只要能回家!只要能回大秦!只要能回咸陽!我們九死無悔”!數萬人齊聲吶喊,天上的星辰也自慚形穢,躲在雲朵裏,不敢出來。
秦峯繼續說道:“好!秦人們!你們放心,即使我們有些人死了,我秦峯向你們保證,你們的親人,你們的子侄,你們的朋友,必定會回到咸陽,回到大秦!秦人們!鄉黨們!讓我們用我們秦人的熱血喊出我們的聲音!讓我們用我們秦人的刀劍砍出我們回家的路!還我大秦!還我咸陽”!
秦峯和這裏的數萬秦人一起振臂高呼:“還我大秦!還我咸陽!還我大秦!還我咸陽”!
這聲聲吶喊,激勵着所有秦人!激勵着以後困苦的歲月!激勵着他們回家的腳步!
誰也沒有料到,今夜不僅僅是一羣皇朝遺民回家的開始!也是一路鐵血征伐的開始!更是一個璀璨王朝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