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陪着晉朝皇帝欽使的王彥波,急匆匆來找秦峯,說那晉朝皇帝欽使,聽說明日秦軍將舉行祭天典禮,特也想前來觀禮,不知上將軍可否同意!
秦軍祭天大典,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以此激勵秦軍戰心,讓十萬秦軍將士,讓十數萬秦人,重現往日強悍雄風。這殷浩身爲晉朝皇帝欽使,他一個外人,也想來觀禮,這不明擺着,是要刺探秦軍虛實嗎?
秦軍諸將聽了王彥波這話,紛紛搖頭建議上將軍秦峯予以拒絕!前將軍蒙信,和右將軍李去病也建議秦峯不要答應,萬一這祭奠大典,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萬一秦軍軍心士氣,沒有重現昔日舊觀,那麼這些讓這殷浩看了去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不管是蒙信和李去病,還是秦軍諸將,都建議秦峯拒絕殷浩的觀禮請求。秦峯沉吟半日,他想着衆將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明日這祭天大典,萬一自己成功了,十萬秦軍將士,和十數萬秦人,一個個都從悲痛中脫身出來,再變成以往那支虎狼之師。
那麼這殷浩前來觀禮,不正是向大晉朝展示秦軍赫赫兵威大大好時機嗎!這等時機可遇而不可求,一旦錯過,可就不會在有了啊!
只要晉朝皇帝以及朝中權貴,知道秦軍兵鋒正勁,勢力滔天,那麼接下來他們不管作何決定,哪怕是他們執意派大軍前來征剿,對於秦軍來說,都會有極大的迴旋餘地!
說不定藉此祭天大典,可以讓晉朝上下,生出秦軍強橫不可戰勝之念!到時候或許向其借道,秦人秦軍大軍北向,收復關中故土!或是與其聯手北伐,都會有幾分成算!
想到這裏,秦峯力排衆議,說服秦軍衆將之後,讓王彥波去轉告殷浩,就說秦軍上將軍秦峯,特意邀請他作爲觀禮嘉賓,參加明日的秦軍祭天大典!
第二日清晨,一身素縞的秦峯,和同樣白衣白甲的秦軍諸將,以及十萬秦軍將士,還有十數萬秦人,他們全部身穿孝服,準時集結在涪陵城外三裏之處,那座祭天高臺的周圍!
而晉朝皇帝欽使殷浩,今日也沒有穿進城當日,那身頗爲華麗的寬袍大氅,而是一身素服出現在高臺之下。或許他這麼做,只是爲了取悅秦軍上下,亦或許他這麼做,也和秦人一般,爲五百多年前,傳了兩世便宣告覆亡的大秦王朝,而感到悲哀和惋惜!
不過殷浩這一身素服,倒是贏得了秦軍諸將的好感,他們覺得這位晉朝皇帝欽使,好似看起來還挺順眼的!就連上將軍秦峯,也意味深長的多看了幾眼,這位晉朝皇帝派來的欽使!
秦峯在看着殷浩,殷浩同樣也在打量着秦峯,當他看到秦軍主帥,竟然是這麼一個其貌不揚,但卻氣度不凡的年輕人之時,見多識廣的殷浩,也在詫異之餘,更有着深深的敬佩!
秦軍連戰連捷,兵鋒所向,無不束手,如此虎
狼之師,他們的首領,竟然是這麼一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人!
這位秦軍上將軍秦峯,好似比自己還要年輕一些,殷浩想到這裏,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瞧瞧人家在如此年紀,便創下了這麼大的功業。再瞧瞧自己,活了三十多歲,除了笑對風月,借酒高歌之外,簡直就是一事無成!殷浩在嘆息命運無常之餘,對這位上將軍秦峯,更是有了無限的好奇!
在這座祭天高臺的周圍,聚集了二十多萬人,可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穆,眼神凝重的看着,站在高臺上的上將軍秦峯!
這祭天大典還沒有開始,整個高臺周圍,空氣好似都被凝固了一般,將這片大地,這方時空,徹底的定格在了這一刻!就連天上的太陽,好似也不堪重壓,偷偷躲到了雲層裏面,再也不敢露出頭來!
少頃,吉時已至,只聽一陣鼓樂聲響,獨自一人站在高臺上的秦峯,將高臺上那堆柴草點燃,讓這緲緲青煙,讓這沖天大火,一直飄到九天之上。也讓秦人祭天之誠意,隨着這緲緲青煙,隨着這沖天大火,讓四海皆知!
點燃柴草之後,秦峯獻上三牲祭禮,然後三跪九拜禱告道:
吾秦軍上將軍秦峯
謹以至誠照告山川神靈,謹以此至誠照告始皇帝陛下
大秦雖亡,秦人猶在
披荊斬棘,萬里東歸
秦人既歸,大秦當興
大秦故土胡虜橫行,中原大地外族肆掠
中原百姓生如豬狗,秦人後裔垂淚度日
試看今日之神州,竟是誰人之天下
吾今率堂堂大秦之師
念我始皇帝陛下創業艱難,遺留吾秦人之土地山河
名正言順,鬼伏神飲,決心至堅,誓死不渝
漢賊不兩立,古有明訓,華夷須嚴辯,春秋存義
誕於天竺,亦爲秦人!身爲秦人,死爲秦魂
後人視今,亦猶今人之視昔,吾何惴焉!
吾秦峯今日在此莊嚴宣誓
誓要掃平環宇,驅除胡虜,
還我華夏子孫,一個朗朗乾坤
誓要誅盡豺狼,還於舊都,再造煌煌大秦
若上天垂憐,始皇帝陛下護佑
則我輩秦人,必將大出於天下!
當此一世,必將廓清四海,再造大秦
若時窮力盡,我輩秦人,則以身殉之!
然吾堅信蒼蒼青天,悠悠厚土,
必佑忠誠,必佑秦人,必佑我華夏子孫
此誓上達天聽,天地鬼神共鑑
吾苟違誓,天地鬼神實共亟之!
伏維尚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