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參天 >第四十九章 龍齒天蠶
    “越階加升?”南風怦然心動,他冒着巨大的風險留在太清山就是爲了授籙,如若不然,完全可以自別處修行,等到法術大成再回來爲天元子報仇。

    天啓子點了點頭,指着屋前的石桌讓他落座,“道士授籙,於品行修爲皆有要求,需逐階升授,最快兩年升授一次,便是天縱奇才,亦需入道十八年才能得授太玄,三清法會鬥法升授是唯一的例外。”

    南風坐下說話,“師伯,得授太玄的弟子是不是就是以後的掌教?”

    天啓子隨後落座,“不錯,歷屆法會鬥法勝出的三位弟子,都是三宗日後的掌教,除非罪大不赦,否則便是現任掌教也不得改換。”

    南風點了點頭,天啓子所說的三清法會的確是個機會,在三宗齊聚衆目睽睽之下,若能鬥法獲勝,直接就能授籙太玄,即便天鳴子等人事後從中作梗,栽贓陷害,大不了無法順利繼位,但授籙太玄是板上釘釘的。

    想到此處,南風忽然想起一事,“師伯,授籙之後能不能廢除?”

    天啓子擺了擺手,“授籙之後便有天職,即便犯下過失,也由天庭責罰,凡間祖庭只能削去道籍,卻廢不得天職。”

    南風聞言心中大定,在獲取某件東西之前,最重要的是確定這件東西值得獲取。

    確定值得獲取,下一步就是計劃如何獲取,他入門沒幾天,別說法術了,連武功都不會,離三清法會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算日夜苦練,也練不出啥道道。

    “師伯,你們有什麼打算?”南風問道,天啓子既然告訴他這個消息,想必已經有了萬全的安排。

    “此事我也是剛剛獲悉,先說與你知道,我們會暗中運作,合力謀求。”天啓子說道。

    南風一聽,心裏涼了半截兒,原來這事兒這八字還沒一撇兒。

    天啓子離座起身,進屋端了一碗黃酒出來,環視左右之後自懷中掏出一個很小的瓷瓶,遞給南風,“以黃酒送服。”

    南風接過瓷瓶,拔掉木塞聞了聞,有點草木香氣,“師伯,這是什麼?”

    “此乃龍齒天蠶,已然絕種,這隻捕獲於八十年前,我已幫你研磨成粉。”天啓子將黃酒推到南風面前。

    “師伯,這東西有什麼用?”南風又問。

    “服下就是,難道我會害你不成?”天啓子板起了面孔。

    南風不敢再問,將瓷瓶裏的白色粉末倒進黃酒,閉眼喝下。這東西與先前服下的補氣丹藥一樣,服下之後也感覺不到異常。

    隨後天啓子又問了兩件瑣事,一是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可疑之人藉故與他攀交,二是天罡子和天鳴子是否召見過他。南風盡皆搖頭,此時衆人都對他敬而遠之,沒誰想跟他交朋友。而天罡子也沒有單獨與他說話,至於掌教天鳴子,這段時間壓根兒就不曾見到。

    天啓子緩緩點頭,“前些時日他們派人去了北方,我擔心他們是去查你底細,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好了,你回去吧。”

    南風道謝離去,但他沒回下和殿,而是抄小路下了山,跑到山下鎮子的酒肆買了酒水點心,自俗務殿耍到入更方纔回房睡覺。有職事問起,便說被天啓子叫去說話了。

    次日清晨,照例操行早課,聽得多了,慢慢也就記下了早課經文,與衆人一起唸經便不似悶坐熬時那麼睏倦,早飯過後,再去聽經。

    坐下之後發現鄭嫺不在座位上,一直等到先生開始授課講經,鄭嫺的座位仍然是空的。

    南風心中存疑,交頭接耳,左右打聽,但衆人皆不知道鄭嫺去了何處。

    好不容易熬到散課,仍然不見鄭嫺前來喫飯,南風坐不住了,跑去鄭嫺住處,卻發現鄭嫺不在房中,隨身衣裳和一干私人用物亦不見蹤影。

    南風與下和殿職事不甚熟悉,也不方便詢問,便跑到山下尋靈喜子,靈喜子竟然知曉此事,“她母親昨夜病故,她回家奔喪去了。”

    “哦。”南風很是沮喪。

    “你對她有非分之想?”靈喜子笑問。

    “沒有,沒有。”南風搖頭否認。

    “若無非分之想,問她作甚?”靈喜子拍了拍南風的肩膀,“可惜呀,她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南風聞言疑惑的看着靈喜子,靈喜子說道,“她是官家之女,喪失父母,需丁艱兩年,那時她已經大了,也該許配人家了。”

    “師兄,她娘真的死了?”南風皺眉側目,他懷疑有人不希望他和鄭嫺在一起,所以故意攆走鄭嫺,至於喪母丁艱,很可能只是藉口。

    “那還用說,那報喪的家丁還是我引上山的。”靈喜子說道。

    “她認識那家丁嗎?”南風又問。

    “當然認識,接她的馬車也是鄭太醫府上的。”靈喜

    子擡手攆人,“時辰到了,快回山學經,大丈夫何患無妻,若是他日你能晉身紫氣真人,便想娶那公主也不是難事。”

    南風無奈嘆氣,道了謝,轉身回山。

    細想下來,此事想必是真的,天成子等人爲了讓他不再逃課,故意把他調到鄭嫺身邊,既然做此安排,又怎會將鄭嫺自他身邊攆走。

    南風長吁短嘆的回了山,意興闌珊的入了座,百無賴聊的聽經文,雖然鄭嫺一直不曾對他的示好有所迴應,但喜歡的人就這麼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連聲再會都沒說,換成誰都會鬱悶惆悵。

    失去了學習的動力,南風又開始逃課了,爲師父報仇一事他從未淡忘,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就算懸樑刺股的學習這些枯燥的經文,也報不了師父的仇,關鍵還得看天啓子等人的安排,聽經沒什麼鳥用,學法術纔是正事。

    但天啓子自上次見他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南風去了幾次他住的木屋,門上一直掛着鎖,想必是出門去了。

    好朋友就是好朋友,哪怕不一直待在一起也還是好朋友,眼見南風沮喪失落,曹猛暗暗着急,尋到機會湊了過來,指了隊中坤道給他看,“那女子容貌出衆,很是不俗。”

    “幹嘛?”南風歪頭看他。

    “你說幹嘛?”曹猛反問。

    “沒二十也有十八了,那麼老,我要了當娘啊?”南風撇嘴歪頭。

    “你再看那個。”曹猛又指了一人,老實人不一定就不懂事兒,曹猛都二十了,比南風懂的多。

    “臉那麼長,都快趕上驢了,給你你會要?”南風嘆氣。

    曹猛一聽南風說的難聽,急忙伸手捂他的嘴,“莫亂說話,她是當今皇上的妹妹樂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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