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參天 >第三百一十八章 紫氣真人
    見南風還能說話,八爺徹底放下心來,自一旁咕咕鳴叫,好生歡喜。

    南風握着那枚還陽丹,再度閉上了眼睛,此時除了大難不死的輕鬆,還有虛脫一般的身心疲憊,身心疲憊只有心累是真實的,身體的疲憊只是假象,經受天雷之後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種巨大的變化導致他對蛻變之後的身體缺乏瞭解,由此不得隨心控制。

    見南風閉眼,八爺的叫聲立刻變的急切焦慮,見它這般,南風只能勉力睜開眼睛,“我沒事兒。”

    八爺見狀立刻轉憂爲喜,蹦跳着往草夼邊緣跑去。

    唯恐八爺擔心,南風便撐臂坐起,此時的感覺有七分爽利還有三分怪異,爽利來自感官的極度敏銳,聽的更遠,看的更真,彷彿連血液自體內流動的聲音都能聽的到。而感覺怪異還是因爲對身體太過陌生,彷彿控制的不是自己的手腳,連聽聲視物用的也不是自己的耳目。

    本來還疑惑八爺幹什麼去了,很快他就知道了,八爺好生體貼,見他光身,給他叼衣服去了。

    他隨身帶有大量事物,八爺叼着衣服向他跑來,諸多隨身事物灑落一地。

    “別跑,別跑。”南風倉促爬起,向八爺迎去。

    起身之後感覺身體發飄,站立不穩,踉蹌的跑了幾步,感覺晃晃悠悠不踏實地,不過速度倒快,十丈遠近,三步就到。

    “好了,好了,給我,給我。”南風勉強站穩,自八爺嘴裏搶下衣服,又回頭撿拾散落一地的雜物。

    將諸多雜物盡數撿起,南風開始穿戴衣物,很難形容此時是怎樣一種感覺,如果非要形容,有點像用慣了柴刀的人忽然得了把寶劍,好肯定是好的,只是用不習慣。

    待得穿戴整齊,收起隨身器物,南風回到原處坐了下來,衝八爺揮了揮手,“你去找喫的,我睡一會兒。”

    八爺不放心,不走。南風又催,這才走了。

    八爺一走,南風立刻閉眼躺臥,身體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需要詳細感受並逐漸適應,只需閉着眼睛,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去想,給神識和身體足夠的時間和自由,讓它們自行熟悉融合。

    良久過後,南風逐漸回過神來,實則發生巨大變化的並不只是身體,連神識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是孩童持拿柴刀,此番不但柴刀變成了寶劍,孩童也變成了大人,之所以感覺怪異和生疏,乃是由神識和身體的雙重變化所導致的。

    要想消弭這種怪異和生疏,並不需要刻意改變或糾正什麼,只需安靜的待着,讓強大的神識逐漸適應強大的身體,慢慢找回孩童持拿柴刀的那份嫺熟。

    躺臥的同時,南風也在暗自慶幸,幸虧選了這麼一個從容的時機渡劫,若是強敵當前才倉促渡劫,妄想來個鹹魚翻身,那就徹底死定了,因爲渡劫之後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熟悉神識和身體的巨大變化,在此期間渡劫之人如同剛剛蛻皮的巨蟒,非常虛弱,對手很輕易的就能將其殺掉,屆時譁衆取寵不成,反倒會貽笑大方。

    渡劫之人渡劫之後應該都會出現神識和身體變化的生疏,但身不由已的程度應該不會似他這麼嚴重,原因是他人不會盡數承受三道天雷,先前的三道天雷他是盡數承受了的,體內濁氣被大量焚燬,這就加重了渡劫之後神識與身體的生疏,受的天雷越少,體內濁氣殘留的就越多,渡劫之後神識與身體的生疏感覺就越輕微。

    待得神識穩定,身體平復之後,南風開始凝神感受自身變化。

    練氣九階,又分三等,洞神,高玄,升玄爲初等道長,旨在強身。洞玄,三洞,大洞爲中等法師,旨在煉神。而居山,洞淵,太玄爲上等真人,旨在通玄。

    所謂通玄,便是通達玄妙,何爲玄妙,超脫物外便是玄妙,何爲物,俗世萬物即是物,脫離俗世萬物的限制和約束就是通達玄妙。

    只有渡過天劫之人,纔是真正的登堂入室,成爲介乎仙人和俗人之間的真人。

    渡過天劫之後,最大的變化就是體內靈氣開始自行往復循環,不再需要刻意吐納引導。

    到得此時,靈氣終於能夠離體外放,而不再侷限於身體四肢。靈氣外放大有用處,不但能夠散出靈氣攻擊敵手,還能夠進入他人經絡,助人行功。

    修行中人之所以能夠使用輕身身法,乃是因爲通過呼吸吐納減少了自身的濁氣,濁氣越少,身體越輕,確切的說是在施法者需要身體變輕的時候身體能夠變的很是輕盈,渡劫天雷將體內濁氣大量焚燬,因此渡過天劫之人才能夠輕身昇天,凌空飛渡。

    在沒有玄妙身法輔助加速的情況下,體內濁氣越少,凌空飛渡的速度就越快,他先前承受了三道天雷,體內濁氣較尋常居山道人更少,尋常的居山道人使用凌空飛渡,應該是快他不過的。

    便是有八爺爲坐騎,南風仍然對這凌空飛渡異常渴望,藉助飛禽升空和自己能夠凌空是不一樣的。

    少年心性作祟,忍不住想要嘗試,深深呼吸縱身跳躍,靈氣催動,一飛沖天。

    待得察覺到有勢微徵兆,靈氣反運,懸空停住,環視左右,當真是高瞻遠矚,好生開闊,百里之內的景物盡收眼底。

    初次跳的這般高,下無承託,有些心虛,不待靈氣耗盡就輕身飄落。

    欣喜之餘忍不住再度嘗試,剛纔嘗試的只是高度,還不曾嘗試遠近,尋常居山凌空飛渡可達兩裏,他先前是經受了三道天雷的,體內濁氣較尋常居山道人更少,按理說應該掠的更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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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靈氣運轉,衝着東方草夼輕身掠出。

    在躍出之前他是大致選定了參照的,兩裏外有個凸起的草包,能掠到那裏就是與尋常居山相當,若能再遠一些,就是略高於尋常居山。

    很快,就到得那凸起草包的上方,飛掠之勢不得消減,疾閃而過,繼續向前。

    差不多了,有兩裏半了。

    咦,竟能達到三裏,盡受三道天雷竟有這般好處?

    怎麼還能繼續向前,當有四里了,怎麼回事?

    啊,到得草夼邊緣了,至少也有五里,五里?

    到得草夼邊緣,前掠勢頭終於減緩,靈氣耗盡,踉蹌落地。

    待得站穩腳跟,急切回望,先前他是自草夼西側踏地升空的,此時位於草夼正東的樹林邊緣,兩者之間的距離當在五里到六裏之間。

    尋常居山一次飛掠在兩裏左右,哪怕體內濁氣比尋常居山少了很多,也不應該超出一倍有餘,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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