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參天 >第三百七十三章 敬酒罰酒
    天鳴子本以爲二人是周瑜打黃蓋,未曾想他倒是周瑜,但南風不是黃蓋,這一口下去,劇痛錐心。

    有了前車之鑑,天鳴子便不敢抽身後退,而是揪着南風的頭髮,試圖將他拉開,“啊,原來你纔是屬王八!”

    南風自然不會說話,因爲一說話就得鬆口。

    李朝宗下來的時候二人正撕扯在一起,見此情形,李朝宗快步上前,出掌拍向南風后背。

    這一掌倒是不曾使用靈氣,但力道甚重,南風氣息不暢,連聲咳嗽,李朝宗趁機拉開了天鳴子。

    “切莫打死了他。”李朝宗沖天鳴子說道。

    天鳴子既氣憤又窩火,其間還摻雜着幾分恐懼,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些什麼,只是指着南風“你,你,你……”

    “真人息怒,”李朝宗說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真人乃是大德貴人,是一時疏忽方纔遭了他們這些宵小的伎倆,好在他們不曾將人救走,也不必過分氣惱。”

    聽李朝宗這般說,天鳴子氣順了些,一歪頭,疑惑的問道,“李掌門,你的眉毛怎麼了?”

    李朝宗聞言好生尷尬,“咳咳,老夫也疏忽了。”

    人不怕倒黴,就怕沒人跟自己一起倒黴,見李朝宗這般窘態,天鳴子心情大好,但轉念想到人家雖然眉毛被燒了去,卻不曾身中劇毒,想及此處,心頭灰暗,面露沮喪。

    一起倒黴也能拉近兩個人的關係,此時李朝宗對天鳴子的態度好了不少,拍了拍天鳴子的肩膀,“聽下人說真人回來了,便過來請你赴宴喫酒,走走走,恰好有幾位江湖同道在此,咱們上去說話。”

    不久之前天鳴子方纔被燒光了頭髮,此時長出了不過半寸,聞言連連搖頭,“我這般模樣,哪能見人待客,李掌教的美意心領了,請自便。”

    見他這般,李朝宗也不勉強,寬慰了幾句,轉而衝南風說道,“立場不同,你們這麼做我們也不怪你,不過他日我們投桃報李,你也不要記恨我們纔好。”

    “嘿嘿,不會的。”南風歪頭壞笑。

    李朝宗冷笑了一聲,轉身背手,緩步去了。

    天鳴子將李朝宗送了上去,等了片刻方纔下來,“怕是放你不得了。”

    “嗯?”南風皺眉。

    天鳴子擡手上指,“他們喫酒的地方就在後院樓閣,自那裏能夠看到此處。”

    “你先幫我解開穴道。”南風說道。

    天鳴子聞言連連搖頭,“你已晉身紫氣洞淵,卻不知道太玄靈氣所封穴道,只有太玄靈氣可解?”

    “我哪知道,這些年我東顛西跑,誰會跟我說這些。”南風撇嘴說道。

    南風說話的時候天鳴子又在擼袖子,此番擼到了手肘以上,待得放下袖子,扼腕憂慮,“這可如何是好?”

    “還能撐多久?”南風問道,諸葛嬋娟是什麼脾氣他自然知道,諸葛嬋娟不會虛張聲勢,天鳴子應該真的中了劇毒。

    “最多兩個時辰,這可如何是好?”天鳴子說完,循着臺階跑了上去,待了片刻,下來了,“糟糕了,他們請了工匠連夜修葺房屋,人多眼雜,今晚定然不能帶你出去了。”

    南風想了想,說道,“你與她約定自哪裏拿取解藥?”

    “城西亂葬崗,”天鳴子擡手西指,“但不得帶你同往,她怕是不會現身。”

    “不礙事,我給你寫個字條,你帶去尋她。”南風說道。

    天鳴子隨身帶有畫符事物,便拿了出來,南風提筆以硃砂寫就,“確有難處,寬限幾日。”

    “她認得你的筆跡?”天鳴子好生忐忑。

    南風點了點頭,將畫符事物還給了天鳴子,眼下八爺受了傷,不得負載接應,作法衝開穴道這條路暫時走不通,一旦作法,一定會鬧出很大動靜,李朝宗立刻就會察覺,沒有了八爺的接應,就算衝開穴道也無法擺脫李朝宗的追趕。

    “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快去吧。”南風說道。

    天鳴子急於保命,收起字條,關門時還不忘道了聲謝。

    天鳴子走後,南風回到被褥上坐了下來,看李朝宗先前的表現,應該沒有起疑心,只要此人不起疑心,有天鳴子充當內鬼,脫困是早晚的事情。

    不過能早還是別晚,晚了容易生出變數,李朝宗先前所說的那番話說明他已經徹底翻臉了,敬酒估計是不會再給他喝了,接下來就要上罰酒了,這老東西心機深沉,很難猜測會上什麼樣的罰酒。

    三更過後,天鳴子鬼鬼祟祟的回來了。

    天鳴子能活着回來說明他見到諸葛嬋娟了,不過這傢伙的臉色很難看,愁眉苦臉,如喪考妣。

    “她寬限了你幾日?”南風笑問。

    天鳴子衝南風伸出了四隻手指。

    “已經不少了,你還想咋樣?”南風還笑。

    “你們當真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呀。”天鳴子也顧不

    得體面了,席地而坐,長長嘆氣。

    “此話怎講?”南風問道。

    天鳴子低着頭,不接話。

    南風也沒有再問,看這傢伙的語氣和表情,應該是諸葛嬋娟給他解藥時多了個心眼兒,既不讓他死,又不讓他有機會外出求醫,想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但同樣一件事情,容易還是困難得看對誰而言。

    天鳴子坐了一會兒直身站起,嘆了口氣,轉身想走。

    “唉,別忙走,我有事兒問你。”南風喊住了天鳴子。

    “何事?”天鳴子情緒非常低落。

    “你們當年爲什麼要暗算我師公?”南風問道。

    “福生無量天尊,此言差矣,師父是被離落雪所害,與我們何干?”天鳴子說道。

    “當真?”南風確認。

    “自然是真的,此事世人皆知,就是離落雪所爲,”天鳴子擡手東指,“那離落雪當年放棄上清掌教弟子的尊位,隨天元子往太清宗,未曾想師父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離落雪雞飛蛋打,惱羞成怒之下便暗算了師父。”

    聽天鳴子這般說,南風也沒有再追問,天鳴子說的自然不是實情,但他卻自以爲是這就是真相,說白了,他也被矇在鼓裏。

    “玄真師叔是怎麼死的?”南風又問,當日天元子就是命他將龜甲和太玄真經帶回太清宗交給玄真子的,但他千辛萬苦趕到太清宗時,玄真子已經死了。

    “我如何知道?”天鳴子搖頭。

    天鳴子故作鎮定,但眼神飄忽,南風心中有數了,“你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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